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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活着回来的不过一二。 她怎能亲眼看着弟弟去送死? 她跪去安公公前磕头,求他放过小山,萧mama吓得心惊rou跳,赶紧让人去捂上嘴拖下去。 挣扎间,听安公公悠悠制止道:“慢着。” 莺雀儿眼一亮,以为有了转圜的余地,却见他过来捏住她下巴打量,眼底渐起猥yin之色。 刚没瞧仔细,差点错过了。干爹是喜欢玩小倌儿,要他说,小倌有什么好玩的,女子才是正事。 “原来是姐弟啊。弟弟模样俊,jiejie也水灵。咱喜欢。” 他细声细气道:“既然姐弟情深,那就一块跟咱走吧。” 萧mama跟莺雀儿面色瞬间苍白。 这边的动静不算小,虽然传不到前头去,但从最顶上那扇敞着的窗中,正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从小山逃跑被抓时起,沈青洵便看在眼里。 钟全问道:“少爷,可要插手?” 虽然不知缘由,但少爷既然特地来找莺雀儿,人就不能让个太监给带走了。 沈青洵倚着窗沿,一手慢悠悠转着空杯。 “还早,不急。” 第10章 小山早就被吓得失了魂,可一听他要将jiejie也带走,立马又惊又慌地挣扎起来。 想说什么,嘴却被扣着他的人给塞住了。 莺雀儿对上安公公细细打量的眼神,心中厌恶,可思及小山,忍了忍终是没有避开他揉捏的手。 萧mama眼神闪烁,一步凑上来,不动声色挤在了安公公与莺雀儿之间,状作嫌弃地陪着笑:“大人不知,这丫头极不听话,又不会服侍人,怕坏了大人兴致。” “不如我替大人挑两个好的,替您送去,保管您喜欢。” 小山便罢了,可她在莺雀儿身上是花了心血的,又真有几分疼惜,哪里舍得他说带走就带走! 安公公笑呵呵,廊下灯影映着,白面瞧上去却阴气沉沉的。 “不打紧,咱就喜欢不听话的。” 看得出萧mama不舍得,安公公也不打算闹得不愉快,换上好声好气:“放心,咱跟干爹不一样,咱是会疼人的。明儿定将人好好给你送回来。” 这是非将人要走不可了。 萧mama心里暗骂,却也只得笑着点头。 安公公所说不假。而潇香楼是烟柳之地,哪有什么挑的命。至少还能回来,不至于丢了性命。 哪想莺雀儿突然抓着他袍子,苦苦恳求:“我跟大人走,我愿意替大人做任何事。只求大人能放了我弟弟!” 她重重磕在地上,额头立马青红了一块。小山挣脱不开,发出呜咽声。 莺雀儿一再如此不识相,安公公脸瞬间沉了下来。 他提脚踹在莺雀儿心窝,将人狠狠踹去一旁。 “萧mama,银子你可是收了,人咱是定要带走。咱要再听谁多嘴一句,烦了,可不知你这潇香楼明儿还能不能开得了门。” 莺雀儿被一脚踹开,疼得两眼发黑,天旋地转。 她吸着冷气,蜷缩着疼出一头冷汗,看到小山被拽起拉走,又有人过来拉她。 像沉入了冰寒沼潭,生起无边的恐惧与绝望。 别……那可是她唯一的弟弟!小山,谁能救救她,救救小山? 就在这时,前头有小厮匆匆跑来,在萧mama耳旁说了几句。 萧mama眼微亮,如获救星,又故意换上无奈愁色,低声凑去同安公公说话。 安公公听着听着眉头紧皱,下意识往上看去。 顶上一层,有几间房都敞着窗,倒是没有人影。 定安侯府? 这么巧,定安侯府的公子今儿怎跑潇香楼来了,还点了名要莺雀儿? 定安侯不好惹,定安侯府那三个儿子也都不好惹。 边境不稳,全靠定安侯镇着,他手上又掌着大军。 便是干爹,他再想除了定安侯府,表面上也是和和气气的。 要为一个青楼女子,得罪定安侯府,着实不明智。 若此事闹起,传到干爹耳里,明儿躺着抬出来的可就是他了。 萧mama见安公公点头了,心头欢喜庆幸,让人赶紧扶了莺雀儿,将她带去沈公子房中。 莺雀儿被拉走,又心口疼痛无力反抗,直到进了房才缓过来。 先前那公子依旧坐在原处,神色冷淡地看着她。 只看着她,不说为何招她回来,甚至根本没有开口的打算。 莺雀儿后背如同碾着针尖,比面对安公公时更为煎熬。 正是这道紧张,令她忽地明白过来,对方是连安公公都不愿得罪的人,必定身份贵重。 只要他肯开口,就一定能救小山! 她立即跪倒在沈青洵脚边:“请公子救我弟弟!” 沈青洵转着杯子,不咸不淡慢慢悠悠:“为何要救?” 公子越闲适,莺雀儿越焦急。 她离开时,小山已经要被他们带走了。 若晚了,小山被带出潇香楼,带去不知何处,便是追也追不回了! 她抬头恳求:“求公子救小山,莺雀儿愿以命相还!” 还要再说什么,却听公子缓缓问:“你的命有何用?” 有什么划过脑海。莺雀儿心窍本就灵泛,一刹那明白了些什么。 公子并非是不屑她这条贱命,而是问她的命能做什么。 莺雀儿想起公子一开始是指了她的名的。 虽不明白公子如何识得她的,但显然是为她而来。 莺雀儿没有不自量力,以为公子是看上了她的美色。 她姿色虽不差,可在清贵如玉的公子面前,就犹如低入泥土中的粉尘。 先前她不过险些碰到他,就惹怒他了。 那她这条命,还能做什么? 莺雀儿拼命思索,房中陷入沉寂。 瞬间的安静,仿若将时间拉长。 她学会的,除了以色侍人,与风月场的那些小伎俩,便只有萧mama找人教她的那些技艺了。 虽算不了上乘,可替萧mama接过的那些灰暗生意,她都做得很漂亮。 虽不觉得公子这样的贵人,能看得上她这些不值一提的技艺,可她已没有更多了。 她慌乱的眼神安定,孤注一掷般抬头直视公子,言辞恳切。 “莺雀儿唯有一条贱命,今后只要公子吩咐,愿替公子做任何事!” 只要公子肯救小山,便是他指着虎xue刀山,她也去。 沈青洵搁下杯子,眯起眼。 这是啼莺的眼神。 有了开刃的迹象。 莺雀儿万分煎熬中,等到了公子一个“好”字。 一口气松下,方察觉双手已被汗浸透了。 钟全见少爷示意,点头出去了。 先前莺雀儿战战兢兢讨好又抚琴时,在他看来,只不过一寻常烟花女子。 可方才所见气势,令他些许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