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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的人,哄起妻子居然有那么多的招数。 除了买话本、买好吃的这种物质讨好外,大房院里还扎了一个秋千。 那个秋千她特意去看过了。 因着是大伯子讨好妻子所用,她没好意思上去试坐,不过看着倒是挺好看的。 除此之外,黄氏每日的膳食都是大伯子亲去厨房提来的,只要黄氏有一点不满,封慎就得滚着他那张轮椅去厨下重新换过来。 就连螺狮也碰过几回封慎辛苦提膳的模样,回来一直跟她说,没想到大少爷疼起妻子来还真是不含糊。 听着宋师竹掰手指数着哥嫂院里的新鲜事,封恒低头抵着她的额头,笑道:“想要秋千了?”说起其他的还好,一提起秋千,宋师竹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封恒觉得自己在这上头居然让大哥比了过去,心中有些不甘。 男人的嗓音从她耳边碾过,宋师竹被撩得措手不及,不过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今日太晚了,等我后日旬休回来给你扎一个。”封恒略有可惜道,他明日一大早就得回书院了,想起正经事,他又道:“前日讲会过后,许大人私下与我道,府学下月会聘请回乡休养的赵大儒讲学,说是若我想过去,可以给我特批一个名额。” 他是前年院试的第二名,县试府试院试三场成绩都不差,本来就有府学的入学资格。只他与周山长有师徒之情,才一直留在书院里。 但是若府学有大儒坐镇便不一样。能成为大儒者,莫不是学识渊博之辈,在学问上造诣非他人所能比,要是能耳濡目染跟从学习,读书上自然事半功倍。 宋师竹一听到封恒的语气,就知道他动心了。 举凡读书人,对这些大儒学者都有种追星一样的狂热。宋师竹以前也粉过偶像,十分理解封恒的心情。她也没有反对,只是苦恼道:“那你以后不就很长时间不能回县里了?” 府城与丰华县还是有一些距离的。 封恒却摇头:“你与母亲,到时候跟我一块过去。” 下午在书房时,他与大哥便是在商量这件事。 不怪封恒觉得他大哥十分奇怪,封慎先前对妻子的变化一直持保留态度,甚至一开始还与他说过,觉得黄氏中邪了。 但是今日,封恒一听到哥哥说的话,就明白他对如今的妻子改观不少。 虽然大哥没有把话挑明,但封恒却是知道,大哥相信这个“大嫂”确实痛改前非了。只是还不能确定她以后会一如既往是这般模样,才会在他说起去府城之时,顺势让他把母亲和妻子都带走。 封慎虽然身有残缺,封恒对大哥的敬重却从来没有少过半分。大哥愿意为这个“大嫂”作保,他这边也无话可说。 宋师竹想着能换个地方住一段时间也挺好的,便没有拒绝。 封恒看着妻子应得爽快,不禁低头亲了亲她脸上浮起来的梨涡,心满意足地看到宋师竹耳朵尖儿起了一抹嫣红。 宋师竹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心跳扑通扑通的,屋里暧昧浮动,不过她还是坚持着把他推开:“你明日一早就要走了,我有重要事情跟你说。” 封恒心不在焉地顺了顺她的头发,哄着她道:“你说……” 宋师竹就真说了。 她把婆婆那一日在庆缘寺寮房说的话全都对封恒说了一遍,又轻咳了一下,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嫁进来的缘故,我那一夜也梦见了……” 反正有婆婆珠玉在前,宋师竹就把她被那幅画引导出来的幻觉,改编了一下,对着封恒说了出来。 封恒好笑地看着妻子承认她不是在庆缘寺发现了贼人的踪迹,而是跟婆婆一样也做了一个梦,梦里是燕夫堂被火药炸开的场景。 重点是她是跟在婆婆身后做的梦,嫁进来后才变得奇奇怪怪的。 就是如此,她那一日才能让宋师泽及时赶到书院,阻止了祸事。 封恒看着她张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瞎编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梦见了这些事。我想着应该是先人有灵,才会对我们婆媳俩接连预示,就是太可怕了些。” 想起封恒在她梦里烧成一个火人,宋师竹就打了个哆嗦,没忍住扎到了封恒怀里嘤嘤嘤地求安慰。她突然觉得跟着一块去府城挺好的,否则要是再预感到封恒有什么事,她在家里都呆不安稳了。 这件事情,她琢磨了一个下午,总觉得要是当时张知县之事上她能再注意一些,把帮凶也一网打尽,书院的事不一定会发生,指不定老天爷就是觉得祂都提醒了两回,她还发蠢,一气之下才没有再度提示。 想着自己的不谨慎险些坏事,宋师竹就忍不住内疚。 封恒抱着她轻轻拍着安抚,倒是十分意外他娘也跟妻子一样,出现了这些神异之处。 不过听到宋师竹说赵氏在她嫁进来后夜里就恢复正常时,油然生出几分古怪的想法。 他觉得不会是宋师竹把他娘那些奇奇怪怪的事吸引到了自己身上,赵氏才得以无恙吧? 怀里的姑娘一双点漆般的美眸透着明净灵动,可封恒看着她一幅娇憨无辜的模样,突然有些心疼。 封恒爱的亲吻由上而下压了过来,气氛合宜,宋师竹虽然不知道他眼里那抹怜惜从何而来,也配合地闭上眼睛。 与此同时,黄氏院里。 “你失血过度,不宜行房。”封慎道。这妖孽在烛光下,眼睛都泛着狼一样的青光,封慎活了将近二十年,从来没见过一个姑娘对这些事这么不害臊。 因着没达成目的,黄氏这几日憋着坏水一直折腾他。有一回黄氏居然把他抱起来强压在榻上。 当然封慎看着她头上扎着的白布,心中猜着这里头是个急色鬼,手上却不由分说按住了她淤青的地方,成功得把满眼不敢置信的黄氏给掀开了。 打从那一日起,黄氏就要求他每日必须亲自去厨下为她提膳;每日吃饭时诸多挑剔,封惟都没她那么孩子脾气;夜里两人更是斗智斗勇,黄氏不愿让丫鬟嬷嬷守夜,每日夜里都要醒个十数回说要喝水。 黄氏似乎打定主意她自己不好受,也不让他好受。想着二弟今日在书房看着他的眼神,封慎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又继续注视着提出同房要求的妻子。 黄氏脸上的淤青这几日发出来后,更显得黑紫骇人。 可封慎看着,却觉得比她先前任何一幅模样都来得真实。 夫妻之间情热与否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妻子害怕他的畸腿,封慎也一直忍着她的嫌弃。 没想到黄氏做了坏事被揭发后,居然会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举一动,都超出他的想象。 封慎在她面前从来不笑,此时看着她变成猪头的模样,脸上却露出几分笑意。 黄氏免不了觉得眼前的男人是在嘲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