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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恪,因此元恪仅有元诩一位皇子。高英见胡氏生了一位皇子,一度想让元恪按照杀母立子的规矩赐死胡氏,自己再领养这位孩子,继续当皇后,然后当太后。但她的打算落了空。胡仙真此人,元遥不太能看透。她原先是位女尼,经人举荐被宣入宫为先帝讲佛法,她姿容清丽,口才也十分了得,先帝大为惊异,当即便喜欢上了她,下诏令其入宫。为了她,先帝竟废除了杀母立子的规矩。他一向佩服胡后的才学,也为大魏能废除立子杀母之俗而高兴。但如今胡后似乎变了,但具体何处变了,他不太说得上来,只是感觉她同之前不大一样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杀了圣上,她害死了圣上!”“别胡说了娘娘,会被人听见的,哎,奴婢先去拿点吃的,小主子,我们出去吧。”房门被关上,高英在房内还未停止尖叫,她胡乱砸着房中原本就不多的家什,宣泄着内心的不满。“你说谁害死了圣上?”“啊?”高英转身,却看见一位男子站在自己面前,吓得跌倒在地。为了防止她胡乱叫人,元遥在她脖子上贴了一张符,她便发不出任何声响。“皇后,你方才说太后害死了先帝,可有证据?”高英因恐惧而睁大了双眸,捂着脖子,往后退去。“不用怕,我不是鬼。符我帮你解了,不要乱叫。”元遥解开了高英身上的符咒,然而高英整个人畏畏缩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不断地说着“她害死了圣上……”元遥等了一会儿,见高英也说不出什么通顺的话来,想是得了失心疯。得了失心疯的人,说话颠三倒四,不能相信。他失望地走了。或许是他太多虑了。先帝平日里不曾生过大病却突然驾崩,实在是令人生疑。他回朝之后多方打听,却也未曾打探到什么。崔光告诉他,先帝虽然得的只是风寒,但因为病来得太急,以至突然驾崩,这是众人没有预料到的。喝的汤药都验过了,没有问题。崔光的话他不该怀疑,崔光一向是向着他的。天色欲晚,陶惜年收到了元遥的信,他迫不及待地打开。阿柏凑过来问:“怎么样了?”“被罚为先帝祈福七日,在禁宫中。”苏还挠了挠头发,说:“那没什么事儿,七日之后便回了,你就安心睡吧,他死不了的。只可惜啊啧啧,他就不能晚两天再说佛塔的事儿吗?”“哎,你不是说要回平城了吗?没赏钱,你可以回了!”阿柏朝他嚷嚷。苏还理直气壮道:“没赏钱他也该再付我五两金,在迷城里我可是差点就没了啊。”“你差点没了,还不是因为你没用!”“我没用?你干什么去了,美美地睡了一觉,到高昌才醒。”“好了好了,阿柏快做饭去。别吵了,苏还你也安静点!”两个人这才“哼”了一声,背过身去,谁也不理谁了。吃了饭,入夜之后,陶惜年换了身深灰色的便衣,敲了阿柏的门,说:“我进宫一趟,你好好歇着,待会儿不用找我。”“道长,你一个人去很危险,去叫苏还吧!”阿柏放下手中编了一半的篮子。陶惜年笑道:“不用,我又不是去劫囚,只是去看他罢了。禁宫的位置我在图纸上已经看到了,我会避开守卫和巡逻兵,不会有事儿。”说罢,拿了锦囊,往外行去。阿柏实在是放心不下,一脚踹开了苏还的门,说:“你,跟在道长后面,保护他的周全!”苏还慢吞吞地从床上抬起头,说:“啊?”在感受到阿柏怒火的那一刹,立马爬了起来,说:“好,我跟在他后面就是。”阿柏这才放心地回房,继续编草篮。厨房里已经放满了他编的篮子,他无事可做的时候,就一边编篮子一边凝神练功。这招还挺管用的,他的相貌看上去比去年大了一些,或许是越发精进的缘故。☆、第106章禁宫(二)陶惜年在夜里行走,挑了人少的小路,用了点道法,很快便到了宫墙外。凭着记忆,他挑了个无人驻扎的角落,快速穿墙而入。两位小太监经过,他略略一想,将自己变成一个模样不太起眼的小太监,低着头往暗出走,趁人不注意便从墙的一端穿过,不多时便到了禁宫。墙头传来“喵呜”一声,陶惜年吓了一跳,捂住胸口。抬头望去,却是一只杂毛猫,黑暗中眼睛发着幽光。它突然跳下墙头,陶惜年往一旁退了一步,这猫理也不理他,径自走了。真是奇了,猫不怕人人怕猫。“惜年。”陶惜年回头,正是元遥,他站在屋檐下,和早上出去时一样。陶惜年心下一喜,三步并两步走了过去。元遥突然警觉道:“有人来了,跟我过来。”说罢一把抓住陶惜年的衣襟,二人穿墙而过。墙内便是那间小小的禁室。墙外,巡逻兵恰巧经过。等巡逻兵离去,陶惜年问:“阿遥,你怎么认得我的?”陶惜年变回了原先的模样,尽管穿的并非锦衣华服,却依然翩翩风流。元遥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好像就是认得。”陶惜年笑了,说:“阿遥,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你今日被罚禁足,只因佛塔一事?”元遥道:“不止。胡太后看了高昌王的呈文,知道我曾拒绝联姻,责我擅自做主,因此罚我禁足在此为先帝祈福。”“哎?她还真想让你去和亲啊?”“毕竟我身份不高,被扔去高昌大魏也没什么损失。再说我早已向她请辞,不会再为朝廷所用了。”“啧啧,她倒是够狠的。此次禁足七日就无事了?没什么事儿,再等七日,便能回了。”“嗯,不会有事。此处太过简陋,你且回家歇息,不用担心我。”陶惜年拉了元遥一把,说:“一起走吧,反正也无人知晓,你明日再过来不就得了?”“不行,先帝走后我不曾送他一程,也不曾为他守灵。我将辞官离乡,这七日就让我陪着先帝,作为臣子最后的心意。”陶惜年走近那灵台,灵台上香烛正燃,他道:“他是怎样的人?”“仁慈,想有所作为,只可惜去得太早。”陶惜年原想留在此处陪着元遥,但转念一想,阿遥是来祈福兼思过的,想尽他的最后一点心意,他不该留在此处打扰他。“晚上吃的什么?”“斋饭。到了时辰会有人送来,太后倒不至于苛责到让我饿着肚子。”“见你无事,我便安心了。既然你要在此处与他作别,我便先回去,明后日若想你了,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