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拌嘴,过去光被人抢白罢。” 朱绣抽手边走,边高声道:“那也不能不管,你听那话说的,咱们不提什么主子奴才,就把这话搁她亲娘嫂子身上,她能受得了。” 外头碧痕听见,嘟囔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摔手跑了。 朱绣还未怎地,把不放心跟来的琥珀气一个倒仰,当下就骂:“小sao达子,上了天了!说谁是管闲事呢,但凡这院里的,大些的姑娘jiejie们哪个打不得骂不得,就你比别人金贵不成!” 又埋怨朱绣:“都是你往日脾气太好了些!你看看你,长日里拿那些好东西给这起子人,还填灌不起来人家!白大方了你!” 这话倒引得朱绣笑起来,这姑娘也可爱的紧。 下剩的小丫头本吓得垂手站着,听这话忙围过来,都说“我们可不敢!”“绣jiejie,你别气,我再不跟她顽了。”…… 见她替自己气的那样,朱绣也忙好jiejie好meimei的拿好话哄她,正热闹着,就见平儿从穿堂进上房来。 平儿愣一愣,笑问:“鸳鸯可在这里?” 上院里众丫头,平儿与鸳鸯最好,第二就是朱绣了。 朱绣见她无精打采的拎着个提盒,大非往日可比,便命小丫头陪琥珀去顽笑:“谁哄得你琥珀jiejie喜欢了,我这里有好东西送她。” 那些小姑娘们巴不得一声儿,忙簇拥着琥珀进屋,琥珀只来得及朝朱绣啐一口,就脚不沾地的被架进去了。 朱绣拉着平儿从小门里到后院自己屋里,倒茶给她吃:“鸳鸯jiejie奉老太太去东府了,jiejie在我这里歇歇脚罢。” 平儿捧着茶,鼻子一酸,眼里如断了线的珠子,再也忍不住,道:“好meimei,我是到绝地里了。” 朱绣唬一跳,把热茶塞她手里,自己拿帕子给她拭泪。 平儿见她不问,心内着实感激她体贴,自己忍不住把苦水倒出来:“奶奶要我给二爷做房里人……” 她抽抽噎噎的,“原陪嫁来四个,死的死,嫁的嫁,只剩下我一个孤鬼……二爷房里原有两个屋里人,因有不是,被打发出去了……奶奶不能服侍二爷,二爷跟前就没人了。外头说的难听,奶奶起了意,叫我服侍二爷……” 平儿语无伦次的,朱绣也听明白了,不过是王熙凤一贯把持着贾琏,不叫他二色,可如今生下女儿来,她自己便觉底气不足了,逼着平儿给贾琏做通房丫头,好拴住贾琏的心,也打着堵旁人口的主意。 平儿是个厚道人,饶是这时,也替她主子说话:“我和奶奶自幼一处,最知道她的苦楚,她待二爷的心再真没有。可这天杀的世道,倘或男人屋里不放上两个人,就好似矮人一头似的……奶奶昨晚上也哭得泪人似的,我心里也不忍,可……” 朱绣揪着心,明白问:“你心里不愿意?” 平儿便有些怔怔的,哭道:“原说好了,到年岁给我配个人,我当陪房,长长久久的陪她一辈子!这会子这样,她心里能不落针,我只怕坏了我俩从小的情分……” 可两人都知道,王熙凤既然打了这主意,平儿就万难逃过。况且贾琏是个浪荡子,往日难道就不惦记平儿?这回难得凤姐松了口风,那人还不得立马上手。里外这男女主子一块威逼,平儿再聪慧,也逃不过去。 朱绣脑子里转了一百种法子,却一个也行不通。这还是她自当年招娣、七丫的事之后,再一回感受到回天乏术的深深无力。 平儿发泄一通,倒好受些,见朱绣也陪着她掉泪,还劝:“我这话说出来,就好受多了。你也别为着我多想了,这是我的命罢了。” 朱绣握着她的手,只能替她打算以后:“二奶奶的性子,咱们都知道些,你以后的日子,可不容易。你若是现在拿出来不愿意的款儿来,她心里也能宽些……” 平儿愈发敬重她,若非她心正,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平儿就道:“我还以为这府里就鸳鸯和我一样心思,旁的人,见有这日后可能当半个主子的巧宗,不骂我矫情取闹便是好的,只怕都会恭喜我,劝我惜福。” “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便是成了通房又怎的,我只好生服侍奶奶便罢了。” 可这夹在一个浪荡子和一个醋罐子之间,也是难得很。 平儿放开了,就起身要洗脸,她与朱绣更觉亲密了,也不见外,朱绣给她舀水,她就着朱绣的妆匣梳洗了,拿着那提盒要走。 朱绣方才还没注意,这会儿恍惚闻到了些味道,便拦下问:“这里头放的什么?” 平儿红了脸,道:“这不是女孩儿该问的,我还得去跟二奶奶回话。” 说罢就要走,朱绣不依,抢上来一把掀开提盒盖子,里头果然是黑乎乎的一碗汤药。 平儿急了,见那药没洒了才松口气,嗔道:“你这丫头!这是我晚上喝的,快别拦我。” 朱绣两手捧出那碗药来,凑到鼻子前细闻:里头有马槟榔、浣花草、麝香、红花……旁的不说,这几种可都是苦寒凉宫之药,哪一味久服都能让人终生不孕,更何况这混在一起的呢。朱绣凝神去看,果然脑海中就浮现出“绝子汤,品质中等,副作用大,配方…”的认识。 这汤药下肚,不仅会使平儿绝育,还会把她身体底子都蚀毁掉,恐怕日后难有寿数。朱绣只觉得眼发黑,她本以为再怎么样王熙凤对平儿都有一分真心在。 平儿看她脸色都变了,也觉出不妥来,抖着嗓子问:“这药怎么了?” 朱绣用力气把药搁在几上,不答反问:“这是二奶奶赏的?” 平儿点头又摇头,“这原是家里的规矩,奶奶还躺着呢,是我自去厨上领的。” 朱绣便把那一串的药名念出来,平儿再不知事,也听说过这红花是打胎的虎狼药。 当下又惊又怕又痛,哭得哽咽难抬。 朱绣便道:“这药喝不得,若喝了,不说子嗣,只怕你身子骨也坏了。”说着就要泼了那药。 平儿心比黄连还苦,夺过来,赌气要往嘴里倒。朱绣忙一把掀了。 “你方才还劝我,怎么也糊涂了!你既说二奶奶还躺着,又说是你自己去要的,这就必然不是二奶奶的主意!” “既不是二奶奶的主意,那就是有人要害你,要害你们奶奶,害你们二爷!” “这是绝你的子吗,这是绝你们家琏二爷的子!依你和你奶奶的情分,若过几年她无子,要借腹,定然也只肯让你生……” 这些话如当头一棒,打的平儿清醒起来。 她本就聪颖,现在反应过来:“是这话,我们奶奶身边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她底子亏虚,这半月连丰儿彩明都不叫进来,昨晚上精神又耗费的很,我是趁她睡着才出来了。” 又回想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