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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最坏的情况去考虑。 两人等了没有多久,从远处街道上便由八人抬着走来一顶轿子,绸缎飘扬,香气四溢,蘼乱无度,几层薄纱遮不住轿子里的风情,那女子斜斜躺在轿子里,一身红色长裙裹身,布料轻薄,隐约可见大腿上一片白瓷般肌肤,引得四周男子眼睛都瞪直了。 庆雅看得睁大了眼睛,小声与洛伊儿道:“宫中只有妃位以上才可乘八人抬轿,这花魁竟比宫妃还要潇洒。” 洛伊儿神色浅淡:“这是因为民间的规矩不若宫中严谨,你以为宫妃争得是什么?众人倾慕眼神不成?那所为得是权,踩得是万人骨。” 庆雅被她说得微怔,她的话还在继续:“你瞧着她现在似乎潇洒,又岂知她明日是否以泪洗面?稍有权贵之人,她便不得不低头,笑脸相迎。” 洛伊儿的神色很淡,就连刚刚花魁轿子经过之时,她也不过瞥了一眼,就寡淡地收回视线。 她从不否认,她的起点可能是旁人一生都攀不到的终点,但是,她却依然不愿分出一丝心神去怜悯他人,她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幼也是拼命地学习各种东西,为了好名声,她能做戏十几年,她从不觉得自己今日所得只是因为幸运。 庆雅还在发愣,花魁的轿子已经行过她们朝远处前行,洛伊儿喊了她一声:“公主?你在想什么呢?我们该回去了。” 庆雅猛然回神,神色不明地抿了抿唇,低下头道:“我只是突然觉得,比起她们,我好像太过幸运了些。” 不止是她们,还有皇兄和伊儿,更有那些高门贵女,她身为皇室唯一的公主,太过无忧安逸。 洛伊儿忽地轻笑出声,惹得庆雅脸红,推了推她:“你、你笑什么呀!” 洛伊儿捂着嘴看着她直乐:“我也没有想到,我们的公主居然突然多愁善感起来。” 眼见着庆雅脸色越来越红,她终于正了正神色,不再笑她,只是眸子里依然是有着笑意:“公主为何突然想那么多?投胎技术好,又何尝不是自身本事?” 她顿了顿,敛下眸子道:“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很多,公主不必自扰。” 且不论人间事,便是天灾**,也不曾公平,又何必庸人自扰。 第125章 两人回到别院,算不上尽兴, 却也聊胜于无, 洛伊儿在岔道处与庆雅分开, 回到院子后,却发现房间内并无方瑾凌的身影, 她顿了顿, 朝着留在院子的丫鬟问:“殿下至今未归?” “回王妃, 王爷并未回来过。” 小丫鬟的让洛伊儿微皱起眉头,她们出去时便天色已暗,如今外面更是已经一片夜色,只是四处挂着的灯笼才使外面看起来亮了一些。 就在洛伊儿犹豫是否先行洗漱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了些许动静,小丫鬟跑进来禀告:“王妃,殿下回来了。” 洛伊儿转身去看, 就见方瑾凌那清凌凌的黑衣似带着寒意般, 面若冰霜, 洛伊儿讶然,蹙眉打发了小丫鬟,才迎上前去,男人扶着她,声音微缓: “和庆雅玩得可还开心?” 洛伊儿说了句尚可之后,便将杂技班子那件事与方瑾凌说了, 方瑾凌听罢, 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抬手抚了抚小姑娘的脸颊,漠然的视线将她身子上下看了遍。 洛伊儿哭笑不得:“殿下,我没事,受到惊吓的是公主。” 方瑾凌亲自打量了一番,才彻底放下心来,暗声嘱咐:“以后出门时,再多带些侍卫。” 洛伊儿点头,她对自身安全是极为看重的,当下便答应下来,说完此事后,她才想起刚刚方瑾凌进来时那浑身寒意的模样,有些担忧地问: “殿下是遇到什么事了吗?瞧着似乎心情不太好。” 别院布置得再好,也不如王府,没有洛伊儿最爱的落窗软榻,此时方瑾凌拥着她坐在贵妃椅上,暗眸微沉,眉梢微透锋芒,一字一句淡漠却带着些许肃杀: “宫中传来消息,裕王企图谋害圣上,在圣上的药中做了手脚,如今已然伏法。” 裕王,曾经在明静寺纵火,却意外让洛伊儿受了伤的大皇子。 洛伊儿惊得睁大了眸子,半晌没有说话,回过神来哑然道:“他是疯了吗?” 景帝把持朝政多年,心腹满朝遍野,便是她父亲洛煜安已然站在了靖王身后,也不会做出有害景帝之事,更遑论,景帝虽在后宫之事有些难言,却本就不是那昏庸之辈,身边防卫又岂是裕王可破? 洛伊儿蹙眉思索多时,也无法想出裕王怎会做出此事来?分明地对他并无一丝好处。 如今朝中最有可能登上那个位置的人,只有靖王和温王。 温王名声素来好,朝中文臣多数支持他,便是左相也是温王的人。 靖王手握兵权,尽得武臣支持,文有齐侯府。 便是裕王谋害圣上成功,也万不会轮到他登上那个位置,就是七皇子也比他有竞争力,他如此做,岂不是为旁人做嫁衣? “裕王这么做,岂不是自断生路?”洛伊儿抿唇迟疑,将一番话吐出来。 只见方瑾凌眸色越发冷了些,声音肃寒:“他还不至于蠢到如此。” 这个他自然代表了裕王,洛伊儿听着,也慢慢理出方瑾凌话中的意思,这便是被陷害了。 殿下表面上虽未显露什么,但是洛伊儿却察觉到他隐隐压抑的怒意。 如此看来,绝不是殿下出的手。 如今皇城中还剩下两位颇具能力的皇子,温王和禹王,到底是其中的谁呢? 洛伊儿想纷纷杂乱的思绪压下,将手放进方瑾凌手中,方瑾凌微顿,将她的手握紧,垂下眸子,声音中的情绪渐渐淡去,有些低沉: “我没事。” 忽地,他抬头看向洛伊儿,神色平静:“之后的路上怕是不会那么平静了。” 京城中的人已经动手,自然也不会放过尚在外的他,他握紧身旁的人的手,眸色明明暗暗,难辨其色。 洛伊儿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意思,神色微凝道:“殿下放心,我自会小心的。” 两人不再多说,洗漱之后睡下。 黑暗中,身旁的男人吻了吻她,片刻后又埋到她脖颈处,迷迷糊糊中,洛伊儿似听见一声低低沉沉的:“伊儿……” 第二日,洛伊儿醒来的时候,身旁的床铺都已凉了,可见男人早早就离去,洛伊儿坐在床榻上,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床帘遮着光线,朦胧昏暗中看不清她的神色。 盼思伺候王妃的起床时,就发现王妃较平日里似安静了些,心底疑惑,却也只以为是水土不服,造成的心情不好,将琉璃红色衫裙伺候王妃穿上的时候,腰间束着细细的腰带,衬得腰肢盈盈一握,忽地就听见头顶王妃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