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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子下谢老写的那封信,笑意盎然。 宋知非得了沈笙授意,小跑蹭到厨房里去。 薄幸余光里早早就看见了她,怕烫到自家小姑娘,顺手盖好了锅盖。 “饿了?”薄幸侧目看她,温柔问。 宋知非摇头,狡黠的眨眼,“阿姨找你。” “是吗?”薄幸挑眉。 “是啊!”语落宋知非踮脚把自己的耳机摘了给塞到薄幸耳朵里,自己安分的远离灶台,靠在另一侧光明正大的偷听薄幸母子“谈心”。 “喂,妈。”薄幸开腔。 宋知非听不见沈笙讲了什么,但从薄幸的话里,能推测出,的确是挨了骂。 “我不是,我真没凶她。”薄幸掀开锅盖,浓郁的番茄味扑鼻而来,他搅着汤汁颇为无奈的和沈笙讲,“我宠她都来不及,哪里舍得凶她啊,真没有。” 电饭锅发出声响,薄幸用筷子捡出块牛rou,放在菜板上,熟练的切成方块,“……我确实是逼着她喝了,但今天上午东山岛挂台风,您又不是不知道,上午拍戏都在室外吹风,我这不是怕她感冒吗。” 薄幸做饭相当有条理,打着电话也完全没怠慢了手上的工作。 宋知非决定收回“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这个观点。 并且改成,“认真给自己煮饭的男人最帅。” 厨房是开放式的,外围就是长方形餐桌,配了高脚凳。 宋知非趴在桌面上,双手舒展的伸着,活像只犯困的小猫咪。 “好好好,我知道是我态度不端正了,下次我一定改,她不喜欢我肯定不强求了,以后找代替品。”薄幸对母亲的耐心显然并不太多,没说几句就开始敷衍了事,“我发誓,肯定不欺负她了,回头再跟您聊,阿非饿了,正在等开饭呢。” 眼看着薄幸讲要完了,宋知非脚底抹油准备溜。 “阿非。”薄幸喊她。 宋知非捂着脑袋抬头,嘟哝着,“打人不打脸。” 薄幸怔愣了下,反过神来乐了,“老子打自己都不舍得打你,张嘴。” 宋知非听话的张开嘴,下一刻被薄幸塞了块牛rou进来。 电饭锅炖煮模式,rou炖的软烂,味道极佳,宋知非莫名的吃出了种熟悉的味道。 “咸淡怎么样?”薄幸望着她,眼神期待,在征求意见。 宋知非竖起大拇指,“好吃!” “去喊简橙和乐婉娩,马上开饭了。”薄幸交代道,神色如旧温柔,完全没有半分要责怪宋知非打小报告的意思。 宋知非走出两步,砸着嘴里余味忽然想起,薄幸做菜和谁的味道很像。 薄幸炖牛rou,和谢老炖牛rou的味道相似。 肚里的馋虫勾着宋知非叫嚣,她没多想,就去喊了开饭。 宋知非不会做饭,也没特地学过,她对味道相似的认知不算太敏感,只觉得是同种做法。 大家都折腾了一天一夜,薄幸做的简单。 番茄牛rou面,浓郁的番茄汤汁裹着手擀面,牛rou块堆了小半碗,翠绿的香菜末窝在碗中心。 当下没有任何事情能比台风天气,和爱人跟好友围坐在一起,吃热乎乎的汤面更令人觉得幸福。 宋知非吃了一碗半,中途还跟幼稚园小朋友一样举手喊,“薄老师,我没吃饱!” 薄幸端着锅给她又加了小半勺。 宋知非撑的不行才摸着鼓起的小肚子放下筷子,饱嗝儿都带着浓重的蕃茄味。 饭后大家纷纷上楼补觉,至于碗筷,就被暂时搁置在水槽里泡洗洁精。 宋知非是三人中唯一睡了几个点的人,现在不算特别困。 但抱枕要当的尽职尽责,宋知非枕着薄幸的手臂,脸埋在他温暖的颈窝里,被薄幸半搂着,开始还在睁着眼睛欣赏薄幸的睡颜,后来索性自己也阖上了眼。 阴雨天实在是太适合睡觉,雨声淅沥敲打出首催眠曲,熟悉的气温和体温裹挟着她,宋知非在薄幸怀里遁入甜美梦境。 **** 坚守自我、努力工作的人们熟睡着。 投机取巧、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正在受到精神折磨。 “我都说了几次了,不能赔,不能赔,撑住就能涨回来了,你们怎么就不肯相信我呢?”郭凯华已经跟父母解释了大半天。 郭父跟郭母还是坚持要他把股票都抛掉。 郭父沉默的抽着烟,郭凯华屋里没开窗,满是都是尼古丁的炝人气味,郭母哭红了眼睛,跪伏在床边,近乎哀求的扯着郭凯华的手。 被儿子用力甩开,她又拉上去。 在泪水里,郭母恍惚想起许多年前,她带着女儿秦静改嫁,然后生下了郭凯华。 在漫长的岁月里,她对女儿秦静的关注仅限于吃饱,而对这个跟现任丈夫生下的亲生儿子倾注了毕生爱意。 郭凯华还小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牵着郭凯华的手,那时候老师总喊她到学校里,说郭凯华欺负女同学、不写作业、考试作弊…… 她每次都是小跑着赶过去,跟老师道歉承诺,和对方家长鞠躬赔钱。 牵着郭凯华回家的路上,却半句都不舍得批评,仅仅是轻飘飘的说,“下次不要再这样做了。” 郭凯华从来都没改过,她一次又一次的去低头为郭凯华道歉,近乎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扯着女儿吸血为郭凯华谋条好出路。 郭凯华打骂秦静,她视而不见;要秦静帮他作假拍片,她更觉得是理所应当,当jiejie的天生就该照顾好弟弟;渣别人家闺女,她若无其事;剽窃他人作品,她觉得不是什么大错。 到如今,郭凯华每日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玩手机,抽烟把床单烧出窟窿,胡茬满面,颓废的还不如街头流浪汉。 “求你了小华,现在卖了,我们什么都还来得及。”郭母扯着嗓子继续劝,她哭了太久太久,每说一个字,都拉扯着喉咙,火辣辣的疼。 郭凯华轻蔑的看着母亲,铜锣嗓子高声咒骂,“无知妇孺,什么都不懂,就会瞎特么的哭,哭哭哭,什么忙都帮不上,给我滚出去。” 秋日暖阳被厚重的帘布全然格挡在外,卧室里阴沉如夜的,郭凯华的眼神浑浊无光,对母亲此刻的姿态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