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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 郭凯华戴着口罩,疾步下楼,蹿到小区门口等网约车来。他已经大半个月没出过门了,早就忽略了时节变换, 只是诧异空气中的花香从何而来。 夜风轻轻吹拂, 郭凯华脚面有些冷,他低头,才发现自己穿了人字拖出门。 ……衬衫、牛仔裤,搭配人字拖, 不伦不类。 郭凯华正准备回家换个鞋,一辆打着双闪的车停在他面前,手机紧接着就响了起来。 约定的时间有些紧迫, 司机又已经到了。 无奈之下,郭凯华只得上了车, 顺便安慰自己。 他是花钱的那个人,他才是大爷。 有谁规定过,金主见业务员还需要着正装了? 怂个什么劲? 钱途基金跟醉甜有段距离,晚上九点不堵车, 也需要四十分钟左右。 可容磊没有挂了电话就出门, 他又在办公室墨迹了会儿, 甚至给异国恋,正在吃早餐的女朋友林故若挂了语音问候。 林故若声音清脆, 欢快的同自己男朋友说,“我今天成功做了舒芙蕾哦,终于没有失败,还搭配了百香果酱……等下要去医院,对的,上次跟你说的哪个史密斯先生,他决定放弃治疗了。” “宝宝好棒。”容磊语气极温柔,瞄了眼桌上电子日历,“还有六十二天我们就能见面了。” 这个语音容磊聊了十分钟才挂断。 下楼时候甚至还去星巴克给自己拎了杯冰美式。 得应付讨厌的人,总要用些什么方法打起精神。 容磊毫无意外的迟到了。 郭凯华给他打了电话,容磊没接,随手把电话静音,开了车载广播,任电话响完。 电台在放李克勤的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边星宿。 仍然听见小提琴如泣似诉再挑逗,为何只剩一弯月,留在我的天空。 这晚以后音讯隔绝,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拥有。 情如曲过只遗留,无可挽救再分别……” 容磊皱眉,把电台也关掉,车里瞬间安静下来。 他不太专心的开着车,想起刚入行时候带他的师傅给他讲,“既然选择了做这行,首先就要稳住,投资这件事情,不能心急,看准了在入手。跌了就慌的不行,马上赔本抛掉止损的人,终究是韭菜,注定是板上鱼rou,任人宰割。” 容磊自己悟出了后半句,人也一样,稳如狗,就是赢家。 所有人都有劣根性,完全去不会珍视急忙慌倒贴的事物。 现在明显是郭凯华更着急,容磊显得约无所谓跟不在乎,郭凯华就越信任这位天降的“基金经理”。 **** 宋知非到家有一阵了,看朋友圈定位,母亲胡宴应该还在跟朋友自驾环游欧洲的路上。 父亲宋高倒是问候过她两句,说下周开拓完市场就回北京。 如果有空的话,他们父女俩一起吃个饭。 宋知非更着急把手里剧本的主支线大概全都定下来,好跑去东山岛找薄幸,所以也没正面答应宋高,只说有空就吃,不过自己最近特别忙。 谢老拿了竹编的簸箕,正在院里摘桂花。 宋知非换好了舒服的棉柔睡裙,脚上蹬人字拖,手机装在睡裙腹部的大口袋里,捧了包草莓牛奶走进花园。 谢老等宋知非喝完,才招呼她过来一起摘。 宋知非听话的走过去,先拿了花露水把自己变成个移动的六神驱蚊器,才抄起桌上另一个空簸箕,半搂在怀里,陪着谢老一同摘花。 院里的两株桂花都养了十多年,枝繁叶茂。 昨夜下了场大暴雨,花被打落了许多,但日光照射后,又怒放了不少。 宋知非拿手机拍了张桂花现状,发给薄幸,并记录道:[现在是这个亚子的。] 然后动手揪了朵大开的桂花,摘掉后面包住花蕾的叶片,放进嘴里砸了口花蜜,甜到她心尖上。 宋知非把花朵托在手掌心,拍了张照片,才开始专心摘花。 “唉,先生,今年为什么做的这么早啊?”宋知非忽然想起什么,往年如果正好赶上她放假,人在国内,也会帮着谢老做桂花蜜,不过之前谢老多半是等花快落了才做的。 谢老用手折着花,笑呵呵的回答她,“我怕今年雨水多,来不及等花期将近了。而且你今年也找到归宿了,你不想带给薄幸跟他家里人尝尝?” “先生!”宋知非红着脸小声制止。 “好好摘花,多摘点,桂花蜜能放得住,今年就多做点儿。”谢老正了颜色,“正好你在,给我打下手。” 宋知非点头答,“好的哦,遵命先生。” 夜空澄澈,繁星时隐时现,月色洒在院里的石桌上,泻了一地霜华。 此时此刻的宋知非太快乐,父母各司其所,与恋人交好。 却也因此让她失去了创作者的敏感多疑,竟未能从谢老的话里品出其他多余的意思。 后来宋知非跟薄幸着厚风衣,坐在院子里。 秋风瑟瑟,庭院花落,她跟薄幸人手捧着杯加了桂花蜜的开水,黄褐色的桂花花碎在杯中沉浮。 方知师恩似海,深不见底,谢老为她早早的绸缪好了万事。 在自己离开后也能寻到他的气息,令自己一生心安。 **** 今天白天薄幸全是下水的戏,顾及到演员身体健康,统筹在晚上只给他排了两段,拍完薄幸今天就能收工。 拍的相当顺利,薄幸在化妆室摘发套,拿起手机看到宋知非发过来的消息,差点笑疯。 妆造被薄幸笑的手抖,扯发套的力度大了点,连连同薄幸致歉。 薄幸只是温和的说,“没关系。” 三十分钟前,宋知非:[图片(花满枝头),你看现在这两株桂花。] 九分钟前,宋知非:[图片(光秃秃的枝桠),秃了。] 五分钟前,宋知非:[送水里泡澡了,你看我捞的这朵,像不像今天下水扑腾的薄小幸?] 宋知非:[很像对不对?我已经把它吃掉了哦!] 皮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