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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许我抱怨两句吗?”傅归晚小声嘀咕:“其实我很好奇,您和老师哄妻子时是什么模样?有点想象不出来呢。” 古板的老太爷:“……”没忍住给这个丫头一记爆栗,没好气的吹胡子瞪眼:“再瞎说,盛爷爷就给凤陵郡主去信,让她好好罚罚你。” 傅归晚瘪瘪嘴,投降道:“好好好,我不瞎说。今日来跟你说件喜事,大jiejie有身孕了,还没满三月所以没张扬,如果您还没收到消息呀那我来得正好。” “前两日你们从皇陵回来,你池爷爷和我提了一耳朵。”盛老丞相的态度略显平淡:“但愿生个哥儿,她婆家人就没那么多牢sao了。” 太子的亲事乃盛皇后生前所定,对于女儿,盛皇后的意思是让孩子自己择婿。如今的大驸马是大公主赵思安自己挑的,驸马人不错对大公主也好,唯独婆家人有些不省心。 “大jiejie的性子好,和驸马的夫妻感情也好。”就没想过为婆家那点糟心事和离,傅归晚叹息一声,顺口问:“苡言的亲事,您还要僵持下去吗?” 那个传言当然是假的,盛老丞相想把这个孙女嫁到隆中苏氏,看中的偏偏还是她三舅苏望川的儿子苏如枫。 她一日不嫁人,三舅就一日不给苏如枫定亲;老丞相也杠上了,接着这局面就僵住了,最后闹出流言盛家要把盛十姑娘送到东宫去做良娣,哎! “那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又当如何?你可还比言丫头大半岁。”盛老丞相长叹一声:“无名师爷应该好多了吧?” 傅归晚眼眸一转,笑嘻嘻的说:“这是您自己想问,还是太子想问呀?” “你呀,在我面前还玩心眼。”盛老丞相叹气:“太子终究还嫩,真定府一个小小的师爷哪里能入他的眼? 可即便没有权皇后临终嘱托,你老师与师娘、圣上、你自己、权尚书三兄弟谁又能放任三皇子一直颓废?我派人查了查,去年还亲自去看过,那孩子总算恢复些了。” “您太会为他谦虚了,他整天一副全天下都欠他的德行,每日的日常就是怼天怼地对府尹对同僚对衙役怼所有碰到的人,分明就是个混账嘛。” “年少英才突遭大难,你该多体谅他。”盛老丞相劝道:“圣上的心意,你心里很清楚;你也得承认,你们吵闹也好相互嫌弃也罢,你们心里都在意对方,更比旁人亲厚。” “您有本事,您就把这番话说给现任丞相听,我敢打赌只要您说,您这位国丈爷兼前任丞相也得被当朝丞相一顿好骂!”傅归晚乐得快控制不住了:“咱们现在这位相爷太厉害了,谁都敢骂。” “盛爷爷和你说,少和你池爷爷学,他这不叫厉害而是随心所欲!”盛老丞相无奈叹气:“他若是个山野之人倒也罢了,可他是当朝丞相,能由着性子来吗? 甥舅亲厚,他有气私底下要骂外甥还说得过去;可他和太子终究隔了辈,又不算亲厚,他也无所顾忌的想骂就骂,合适吗?” “对对对,您作为外祖父骂外孙才合适。”傅归晚偷乐:“大哥哥就是被捧多迷了眼,没看透两位丞相的心意;只是挨上两顿骂,有点可怜了。” “也是太子该受这两顿骂,不明白长辈的气节,连先找谁也不明白。”说多了就是气,盛老丞相摇头叹气,叮嘱道:“得空多去劝劝你池爷爷,快60岁的老头了,别越活越回去,把这肆无忌惮的性子收敛些。” “其实您比池爷爷大18岁,完全能当他爹;可我一直觉得您对池爷爷不像对待晚辈,更像对待同辈。” “我与你池爷爷本就份属同辈,我是太子的外祖父,他是太子的舅公,我如果把他当做晚辈才是差辈了。” 那您的宝贝长子真是差辈了,傅归晚默默腹诽,乐呵道:“老师和师娘就没您这种觉悟,每回提到如今的当朝丞相,语气就像在说个小孩子。老师他呀,就是端着高深惯了,实则他就比池爷爷大13岁,可当不了池爷爷的爹!” 话落,脑门就挨了一记爆栗,傅归晚郁闷的揉揉额头,嘟囔道:“我就说您太古板,开个玩笑都不让的。” 古板的老太爷和蔼道:“好,盛爷爷就跟你说,得空去东宫放把火!太子嫌东宫破旧,正愁怎么和圣上找借口造一座新的。” 遥想当年,她左手烧淑妃的佛堂,右手炸储君书房,换来的是皇帝陛下的一句:“福儿想要放火烧皇宫之前先与皇伯伯言语一声。” 傅归晚举手投降,心里郁卒,让她去火烧皇宫她倒不怕,烧东宫还真有点挑战。 冷不丁听到老丞相说:“我大熙最珍贵的姑娘,就该活得最狂妄恣意,可你自小被我们教导得过于小心谨慎了。 实在是我们这群老骨头都太老,而你还这么小,望舒又是个无法无天的,有可能还得你去护着他。哪天我们全不在了,没人能全心全意护住你一生,只得靠你自己了。” 傅归晚垂眸,压着哽咽轻诉:“我懂,福儿懂。” 作者有话要说: ^_^^_^ 第062章 从老丞相的书房出来, 她熟门熟路的找到华国公府前院的湖心亭, 吹吹凉风,心情缓和好便去后院拜见太夫人。 如今华国公府的太夫人比丈夫小13岁,生有两女一子, 她的长女便是已逝的盛皇后,儿子才不惑之年, 和大侄子华国公世子一个年纪,至于幼女更是才30出头。 三位老爷三个母亲,外人看盛家或许冲突诡计多多, 其实盛副相兄弟间很亲厚,对于只比年长四岁的继母真心实意的喊母亲便能窥见了。 傅归晚一路走过盛府的繁花似锦,心道盛家才是真正的花团锦簇欣欣向荣之景, 哪像傅家光鲜华丽的外表下尽是蛀虫腐烂。 来到后院,看到老人家的大半头白发,她依旧唏嘘, 当年盛皇后被害亡故, 老人家悲恸重病过后许多头发就白了, 再多的荣华富贵也无法填补丧女之痛。 盛太夫人给孩子理理乌黑的秀发, 提的第一个话头与丈夫相同:“老师还好吧?”她问的是永福郡主的第四位老师。 “好,精神着呢。”傅归晚笑,笑得有些苦涩:“我倒希望她老人家别那么精神,那么大岁数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还能与以往无异?” “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与你老师倒真是同病相怜了。”太夫人品味这句话, 虽未有多悲,傅归晚也能感受到这份苦,忙把大公主有身孕的好消息提了,把话题扯开。 陪老人家说好些话,太夫人有些倦意时她才告退去找盛苡言,见着苡言meimei就抱怨:“每回来你家我就觉得你们家人真够多的,随便走走就能碰到几个主子。” “我家人再多还能比得过隆中苏氏吗?你的太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