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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美色,如此的多情,早在初见之时她就已经确定。但是——转过一个转角,轻柔的脚步声在廊道上轻轻的缓缓的回响着。毕竟也算是跟随了李隆基多年的老人,如何不知道自家夫君的喜新厌旧。其实在猜测到这段不正常的感情之时,她除了心中有着一丝不喜之外,并无多大的情绪。毕竟那杨钊是个天骄人物,那样的风姿,即便陛下看上了想要玩上一玩也无可事非,帝王是天下之主,想要什么谁能阻止,况且这男色一事之前也并非没有,只要最后回归正途不就是了。等到腻味之后,她有的是手段将陛下的心笼络回来。那时的她,是如此的相信着。但……事实终究是残酷的。将枝上红梅掷于地上,一脚踩过,碾动几下,艳色梅花支离破碎。两年,长长两年时间,她这里……不,应该说是整个太子后院,如今帝王后宫却难见自家夫君一面。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这样?她的夫君,她的陛下,为何如今却是那般的专情,而又那般的无情呢?难道那杨钊就是那般的好,那般的绝色,竟然让贪恋美色的三郎放弃了千娇百艳?苦涩的笑容夹杂在喉间,上下难咽。自古帝王多冷情,自跟了三郎的那一日始,她就死了能让帝王爱上的心,只求能长久的跟随在他的身后,能够得到一些宠爱也就够了。一步一步的走上梯道,来到了二层的梦仙楼,站在雕花围栏边,远目望去,大明宫的白墙是那般的清晰明亮。低头哀叹,她真没想到,就连这最后一点愿望也会化为乌有。若是一个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女子也就罢了,为何却是一个男人?想起当日还是太子妃的王氏那悲痛决绝的模样,只怕那时她就已经看出来了吧,而且也决绝的对帝王放手,将整颗心放在了三殿下李亨的身上。只是,这样真的好吗?胸口之中的那颗心的真的就此甘愿罢休吗?那是她的丈夫,她全身心,恨不得将一切付出去爱的三郎。就这样让给一个男人,如何能接受。她不甘,真的很不甘。修长白细的手指紧紧的抓在了栏杆之上,手背之上青筋暴露,向来秀美的面容更是扭曲了起来,眼前更是一片阴暗,妩媚的杏眸中怒火燃烧,而埋藏更深的却是无可奈何和绝望。毕竟三郎是什么人?是这天下的君主,是这大唐的主人,是睥睨天下,滔天伟略的天子。他爱上了一个人,不管是男是女,又有谁敢阻拦,敢质疑。也许现在的太平公主可以,但是尽管是如此的憎恨那个少年,但是她也清楚的明白,他确是一个人物,有他在三郎身边,即便再怎么艰难的处境,也会化险为夷。这太平公主不管有多少的能耐,总有一天会灰飞烟灭。可是,这些与她赵丽娘有何关系,她要得不过是夫君一点点宠爱而已啊,难道这也是奢望吗?“啪”一声脆响,修正的光滑美丽的指甲竟然硬生生的横腰断截,徒留下一个刺眼的断口。静静的望着断口,赵丽妃有些神情恍惚,只是傻傻的看着,看着,看着,刹那间,泪水无声无息的滴落。一阵清雅的古琴之声响起,苍劲古朴、清幽泠然的曲间,清净空灵的境界,震醒了处在崩溃边缘的妃嫔,瞬间驱散了那满心满身的悲痛与伤怀。快速的擦干了泪痕,赵丽妃满目四望,“谁,是谁在谈琴?”无人回答,只有幽幽古琴之声轻悠回荡,震人心魂。循着琴声,赵丽妃一步步的登上了三层,终于看到了谈琴之人。只见简单的佛堂之前,一白眉和尚正闭眼弹奏,古琴声声,正是自他的指下弹奏而出。“你是……”赵丽妃微微诧异,方才在西明寺中,她却是没有见这老和尚,他是谁?赵丽妃还在疑惑间,却见那老和尚收回了弹奏的手掌,起身来到赵丽妃跟前,平和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贫僧惠范见过丽妃娘娘。”☆、第一百二十六章惠范?“你是惠范大师?”瞪大了杏眸,赵丽妃惊喜道。她今日来此本来冲着这惠范而来,到了之后却没有见到人,想着之言的传说,想着应是自己与这位大师没有缘分,却不想此时却是得以相见。“贫僧正是惠范。”眼见赵丽妃满脸的喜悦模样,惠范却是平和着面容,“贫僧见过丽妃娘……。”“请起,请起,大师请起。”话语未完却被惊喜交集的赵丽妃赶忙叫起。眼见着那惠范和尚坦然而立,赵丽妃微微收敛了面上笑意,“本宫真没想到,大师不但精通五行天机,擅长医术,对于这古琴竟然还有如此造诣。”“娘娘过奖了,贫僧不过只会皮毛而已。”惠范淡淡一笑,回答道。是吗?皮毛吗?不可否认见到这传说中的大师赵丽妃心中是惊喜不已,但能从一个小小青楼花魁爬到如今位置,自然不是个胸大无脑的花瓶。“大师可真是多才多艺,难怪百姓们如此信仰大师。”唇瓣勾起一抹淡淡温和笑意,丽妃赞叹一声。眼见着这赵丽妃如此不留余力的称赞自己,惠范却也不再多言,只是静立在一旁,随声应着,满面平和,不卑不亢。两人正在闲聊间,却听得门外一声叫唤,“大师,惠范大师……”却见惠范面色不变,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白须长眉,“进来吧。”话语落下,却见一普通少妇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一进门却是朝着惠范便是“扑通”一声跪下。“施主,你这何意?快快请起!”只见面色一变,上前一步,便要扶起那跪于地上的少妇。“不不不,大师,您是民妇的恩人,这一跪是您应得的。”那少妇大声道,“若不是大师的那个方子,民妇,民妇……”却见这少妇万分羞涩,嫩红了一张面容,本是普通的面孔竟然生出几分风流来。“施主不必多谢,众生之态,万民之生。贫僧也不过是适得其会,才有缘帮住施主一把,并无其他,施主不必再谢,想来如今你家中已是和睦,还是早早离去吧,此事也不要再提。”惠范微微垂下了眼睑,言语间竟然吐出了赶人之言。赵丽妃眉头一挑,这少妇分明是来感激这惠范相助,这和尚竟然开口就赶人?真是奇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那少妇听得惠范之言,羞涩面容微微一白,刚想说话,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面容一囧,急声道,“是民妇莽撞了,大师世外高人,为助民妇才染这红尘之事,民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