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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光不太暗,他甚至能清晰看到他们微微颤抖的身体。 祁佑说不出心里是气还是怎么的,明明他出门之前都已经好好叮嘱过他们了。 “外头这般冷,”他想说你们为什么一起等在这儿,傻不傻啊。可是话到嘴边,又变了,“春末夜寒,快些进去吧,免得冻坏了。” “不妨事不妨事。”祁母眼巴巴拉过祁佑的手,用昏花的眼睛把他从头望到脚,又从脚望到头。 她望着望着,浑浊的眼里便涌出了泪,干裂的嘴唇微微抖动,张着嘴还想再问些什么,却终究没再多问。 祁佑离她近些,灰蒙蒙的月光下,他依然能看清女人脸上刀刻般的皱纹,本该乌黑油亮的头发却如寒冬初雪,根根银发, 若隐若现藏在发间。微微下陷的眼窝里 , 没有光亮的右眼,无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磨难。 明明她才三十一岁,正是一生中的黄金时期,她却活的仿若行将就木的老者。 尤其对方还顶着一张与他生母同样,却过分苍老的脸。 祁佑的心蓦地就软了。他试探着伸出手指,轻轻地,轻轻地,为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我平安回来了,娘该高兴才是啊。” “是是是,娘高兴,娘这是喜极而泣呢。”祁母又哭又笑,连连应道。 祁父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好了,外面这么冷,快些让佑儿进屋吧。” “嗳。” 漆黑的房屋有了火星照亮,显露了它原本的面目。 破败不堪,摇摇欲坠。 但是却没一个人嫌弃,屋子再破,那也是家。 祁佑看着那巴掌大的小火堆皱了皱眉,“怎么不把火烧大一些。” 这鬼地方食物难得,枯枝还不是随便捡。 坐在他下方的林苗儿,闻言抬头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 “苗儿知道原因吗?”祁佑面对比他原本年龄小一轮的姑娘,实在摆不了威严的面色,尤其林苗儿还如此乖巧懂事,所以每当他面对她时,总是会不自觉的放缓了语气。 效果是显著的,小姑娘飞速抬头觑了他一眼,立刻把头埋的低低的,拉着弟弟的小手,呐呐:“不,不能把火烧大,否则引来坏人和凶狠的野狼。”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忍不住颤了颤。 小柱子今年才三岁,虽然早慧,但年龄太小,许多事都忘了,所以他感到jiejie微微抖动的身体,还以为她冷着了,特意更靠近她一些,姐弟两人互相依偎着取暖。 祁佑看的好笑,他扬了扬手中的石刀,“别怕,有我在,晚上可以把火烧大点儿。” “听佑哥的。”小姑娘望着他,黑亮亮的眼睛弯了弯,灿若繁星。 祁佑垂下眼,又添了一把枯枝,一瞬间跳跃的火光映亮了他嘴边的笑意。 到底还是个孩子呢。 祁佑把手边的三只野物都分出去,他是现在的主要壮力,一人吃了一只,林家姐弟一只,祁父祁母一只。 祁父握着食物,看着儿子,欲言又止。 “爹,怎么了?”祁佑一口咬掉乌鸦rou,嚼吧嚼吧吞下才道。 祁父:“佑儿啊,这灾荒年头,食物可贵,难得有了余粮,不如我们留一只再明日吃。” 祁佑却摇了摇头,“爹此言差矣。就是因为是灾荒年头,我们得了食物才更要赶紧吃掉。这样身上才有力气,若是遇上那些心怀歹意的流民或者野兽,我们才有一拼之力。否则饶是身藏余粮,到时候体力不支,不但食物被人抢走,说不得小命都不保。” 祁佑把事情说的严重,祁父神情一凛,细细思量一番,苦笑一声。 “你说的对,是爹想差了。这么简单的道理,爹竟然现在才明白。”祁父很是唏嘘。 不过若是时光能重来,当初他可能还是会选择把食物带回来给儿子吃,因为他不确定当他把食物吃了,即使有了力气,还能否在短时间内找到另一份。 祁佑见话题说到这儿了,干脆开门见山,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爹,娘,苗儿,现在距离旱灾到来已经整整两年了,但是官府至今没有作为,两年里不知死伤了多少人,我们也是运气好,得上天垂怜,才能苟延残喘至今,可是纵观眼下,旱灾趋势不减,天上难见半滴云.雨,想要天降甘霖,无异于痴人说梦。”他顿了顿,观察其他人的脸色,见祁父脸现沉思之色,知道他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祁佑才道:“有道是树挪死,人挪活,普安县短时间内是看不到生机的,所以我想带着你们去南方金城。” “南方???”祁父猛的抬头,几乎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失灵了,不然怎么会听到儿子说想去南方呢。 祁佑严肃点头,打破了他的自欺欺人,“南方草木多,雨水风沛,比北方好过日子多了。” “可是南北相隔千山万水,又何止千里,更别提途中危险重重,”祁父急了,拼命想让儿子放弃这个危险的想法,“佑儿,若你真决心离开此地,不如去隔壁的沂水郡,那里” “爹。”祁佑直视祁父的目光,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你能想到的事,旁人也能想到。” 临淮郡遭难,偌大个郡内百姓第一时间自然往相邻的沂水郡赶往,沂水郡突然人口倍增,饱腹的粮食,御寒的衣物,生病的灾民又如何能好好安置。他们此时再赶过去,说不得还混的不如现在呢。 而且,既然都决定要离开此地,前往他处逃生,为何不从一开始就选择最好的。 南方与北方相隔甚远,但也正因为如此,南方的经济不会受到丝毫影响,尤其金城又是其中的佼佼者,凭借他的一身神力,就算去帮人卸货,还愁赚不到饱腹的粮食,只要到时候等他们安定下来,再凭借他的头脑,何愁不能发家致富奔小康。 然而祈父不知道他儿子病了一场就换了芯,还附带了一身神力。所以现在听闻儿子不顾危险,铁了心的要去南方,真是又纠结又心塞。 他是真的不明白,就算隔壁的沂水郡不好,他们完全可以去皇城,那是天子脚下,虽然还是路途遥远,但是对比南方,却短了近一半的距离。 他却不知,祁佑最初也考虑过长安,说起这皇城名字,祁佑还懵了懵,随后才反应过来,此长安非彼长安。不过是恰巧撞了名称。 他不是个只要能吃饱就满足的人,作为曾经的精英人士,就算穿越了,那生活质量也不能要求太低啊,现在是没办法,以后可不会一直如此。 长安城大.佬太多,他一个西贝货,哪里敢大摇大摆的整些稀奇东西。到时候一个不小心,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南方的金城则不同了,它的经济足够发达,走三步路都能遇上一个大商人,有钱但权却有限。商人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