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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那么大气,不怕动了胎气。”叶汀眼睛有些发红,抬眸看了眼魏渊:“二哥,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特没用,跟累赘一样……”“芜若!”魏渊语气有些愠怒,“你为二哥辛苦怀着孩子,二哥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把你当成累赘。”“那你告诉我河西一带是怎么回事。”叶汀质问道。魏渊顿了顿,才道:“是魏昭,找了狄戎国求援,眼下狄戎调兵来廊州,想要将我军击溃。”叶汀由不得攥紧了拳,冷声道:“魏昭居然向匈奴求援,他疯了?!他拿什么换的狄戎支援他?”魏渊道:“河西五洲。”叶汀脸色越来越冷,猛地起身将面前的桌案给掀翻,一把扣紧军事图,怒道:“河西五洲!他居然用河西五洲去换那帮匈奴来阻我军!这是太祖皇帝辟下的疆土!是多少将士用命换来的!”“芜若!你冷静点!”眼看着叶汀要气疯,魏渊将他紧紧揽在怀中,道:“听话,冷静些……”叶汀一双眼睛都红了,怒极:“二哥,你知道那河西是怎么夺来的,武威,张掖,酒泉,嘉峪关,乃至敦煌……那是用血铺出来的,是他们用命换回来的啊!”魏渊将叶汀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低声道:“二哥知道,他给不了,河套谁都不能动。二哥会夺回来的,芜若……”怀中的人在颤抖,魏渊感觉心里像是被插上一把刃,生生绞着。当年平西北,河西一带是叶汀的主战场,是叶汀带领军士将匈奴驱逐出境,守住的疆土。如今魏昭为了皇位,把国土割让出去,割的不是别处,正是河西一带,这是往叶汀心上插刀。那年叶汀不过十八九岁,尚且还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正是桀骜的年纪,目空一切。把酒言欢的袍泽,壮志凌云的高谈阔论,谈司马,论王侯。可后来,方知何为年少不知愁。杀戮永远都是沉重的话题,不管是以何等正义的理由,鲜血永远不会变成阳春白雪。那双煮酒的手,那双持金樽的手,那双握玉笔的手,终究是染了血。那颗少年无邪的心,也是堕入修罗场,蒙了杀伐的戾气。今日还与你把酒言欢的人,明天可能在战场上就此天各一方。一声“今生有幸同袍,来世再见。”承载的是逝者的遗憾,生着的悲痛。叶汀不断地背负着,那些同袍最后的遗志,带着当年昙花一现般的稚气和血染的沉重,拼着一口气将匈奴彻底驱逐出华国的疆土。那是向死由生的勇气。而今,魏昭为了私利引狼入室,把疆土许诺割让出去,是给了那些亡魂重重的一巴掌,那些流过的血都变成了赤裸裸的笑话,满目狰狞的望着当年的漫山白骨。叶汀心里恨极,恨不得将魏昭碎尸万段。魏渊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让他渐渐冷静下来。“二哥,狄戎军是谁为首领。”魏渊道:“胥律。”许久,叶汀道:“二哥,让我出战吧,当年我与他交锋过很多次。既然当年我赢得了他,如今也一样。”魏渊语气突然加紧:“芜若,有点分寸。你眼下身子不便,怎么能入战场。”“二哥……你让我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做不到冷眼旁观。魏渊声音里带着一起乞求:“芜若,你信二哥一回,就交给二哥来吧。”叶汀将脸埋入魏渊胸口,许久才闷声道:“好。”十五,战况愈演愈烈,叶汀没有吵嚷着要上战场,他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不敢拿肚子里的孩子去冒险。虎皮铺就的软靠放在议事营中,叶汀每天裹得跟个绒球一样,窝在里面安静的等魏渊和众将领回来。哪怕不能入战场,至少他要清楚战况。到了十二月,大雪开始纷纷而下,处境越发艰难。狄戎军都是马背上长大的,论战力本就高于华军一筹,况且眼下大雪冰封,寸步难行,再这样拖下去,粮草也成了问题。叶汀双手拢着热腾腾的手炉,阖眸缩在躺椅里睡觉,微凉的手搭在他的额头,他微微睁开眼睛,看见魏渊站在面前,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充满了营帐。“二哥,你回来了。”叶汀揉了揉眼睛,握住魏渊的手揣在怀里捂捂。魏渊点了点头:“别在这里坐着了,去床上躺着睡。”叶汀上下打量了魏渊一眼,见他气色如常,想来应该是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今天那些蛮夷又叫阵了?”魏渊脸色沉了沉:“无妨,先耗他们几天耐性,待过两日定将他们打到喊不出口。”叶汀笑着把玩着他的手:“叫阵这种事情不就是这样么,二哥怎么还生起气来了?”两军骂阵有时候也是战略的一种,谁先发火算谁输。听起来有些幼稚,可用言语扰军心,恰恰出奇的好用。魏渊没告诉叶汀,他之所以生气,是因为狄戎军叫的不是旁人,正是叶汀。当年酒泉之战,叶汀将狄戎击溃三千里,打的他们至今抬不起头,自是怀恨在心。叶汀容貌姣好,狄戎叫阵出的污言秽语自是全泼在叶汀一人身上,魏渊便是心性沉稳,也难忍这口气。“二哥,我觉得这孩子要出生了。”叶汀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肚子,一本正经道。魏渊把他从躺椅上扶起来,伸手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身,手掌轻托住他沉重的肚腹,刚刚摸到腹底就感到手心被踢了几下。“别胡说,才八个月怎么会要出生。”叶汀撑着腰,慢吞吞挪到床上,微微分开双腿坐下,沉重的肚子就坠在中间。他轻轻拍了拍,道:“八个月跟十个月也差不多少,能不能早点把这混小子生出来?”“不足月早产,你跟孩子都可能会有危险,别胡思乱想。”魏渊知道叶汀心急,缓和语气道:“好好养胎,二哥会在孩子出生前,将狄戎击退,不要劳心想这些。”叶汀把鞋子甩开,滚到床里面:“好好好,我听二哥的。”魏渊解下战袍,和衣陪叶汀睡下,大手搭在叶汀肚子上,轻轻揉着。叶汀皱了皱眉,握住魏渊的手:“二哥,这小子老踢我,你帮我教训他。”魏渊翻身撑在叶汀两侧,抬手摸了摸他肚子:“好,如何教训。”叶汀弯唇笑了笑,眸子里满是狡黠,一双手已经攀上魏渊脖颈,贴在耳畔呵气道:“不如,上军法?”魏渊周身微烫,忍了半晌道:“芜若不闹了,孩子月份不小了,禁不住……”叶汀眯了眯眸子,明明笑的活脱脱犹如一只小狐狸般狡猾,却乖巧道:“行,听二哥的。”说着又从枕头下面抽出来一本兵法翻看着,闲聊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