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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叔刚想说我来帮你,忽然眸子精光一闪,他转而一脸为难地说,“哎呀,想必是小殿下魔怔了,这个……我也掰不开啊。” “ 啊?”宁婉婉焦急道,“可……天色不早了,我若再不回去,祖母会担心的。” 周叔一本正经道:“你说的对,那我用针强行逼小殿下放手吧。” “强行用针?”宁婉婉担忧地问,“那,那会不会有危险啊?” “危险倒是没有,就是小殿下这只手会好几天失去知觉而已。” “啊?“宁婉婉心疼地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司湛,“那,那还是让皇叔抓着吧。” 周叔强忍着心中笑意问:“那宁老夫人那边……?” “我会让我的侍女先回去告诉祖母。” “那我去叫你的侍女进来。”说完,周叔转身就出去了。 很快,拂衣进来了。 “拂衣,我今晚恐怕回不去了,你先回去,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避重就轻地告诉祖母,让她不用太担心我。” 拂衣先是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司湛,才道:“……是。” “如果祖母问我为何没回来,你就告诉她,说皇叔为了救我受了伤,我想留在逸王府照顾他一晚,祖母自会明白的。” “是。” 拂衣出了暖阁后向众人欠身拜别,然后转身出门了。 元珠赶紧推搡了一下元壁道:“哥,还傻愣着做甚?人家一个女孩子家的,大半夜的独自回去,你不知道亲自护送一下啊?” 元壁愣了愣,“啊?哦,好。”话刚落,跳起来就去追人了。 周叔站在门口看着二人的背影叹道:“元珠啊,你哥要是没有你,估计会打一辈子光棍儿啊。” 元珠深表赞同,“那是。” * 清晨的阳光从窗棂间洒了进来,照得东暖阁一片光亮。 宁婉婉缓缓睁开眼,看见了挂着素雅帷幔的床顶,愣了愣,旋即陡然坐了起来,慌忙四下看了一眼。 “醒了?”司湛那如微风震萧般低醇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耳畔。 一扭头,宁婉婉看见司湛不知何时躺在了床边的一个躺椅上,那躺椅与架子床之间保持着近一尺长的间距,也不知是何时搬来的。 司湛的手依旧拉着她的手,正侧卧在躺椅,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自己,而她也不知何时睡在了司湛的床上。 这章肥不肥?肥的话多留言给作者打打气。 ☆、暗潮 宁婉婉局促地问:“皇叔你, 你何时醒的?” 司湛浅浅一笑道:“夜里就醒了。” 夜里就醒了?周叔不是说要等到今日的吗? 宁婉婉顿时杏眼圆睁, 讶然道:“那,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舍不得。”司湛凤目缱绻地望着她,轻柔地说,“我舍不得叫醒你,想就一直这么看着你。” 宁婉婉唰地一下脸红了, 她急忙抽出自己被司湛抓了一夜的手,急急忙忙下床穿鞋,“既然皇叔醒了,我也该回去了。” “好,我让元珠送你回去。”司湛也不阻拦,笑着缓缓坐起身。 宁婉婉穿好鞋后,从缝隙里溜了出去, 快步朝外面走去,临到屏风前, 她突然顿住,扭头看着司湛担忧地问:“皇叔……你的伤感觉可还好?” 司湛已经从躺椅上站了起来, 看着她笑了笑,“昨晚,可是我亲手抱你上的床。” 宁婉婉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司湛话里的意思, 她问他伤怎么样,他却告诉她他已经能抱起她了,那就是他的伤真的无大碍了。 只是, 昨夜竟是司湛亲手抱着她上的床…… 一想到这里,宁婉婉就觉得自己的一张小脸火辣辣的烧了起来,她抬起双手赶紧捂住自己的脸,脚步仓皇而逃似的往门外跑去了。 宁婉婉前脚刚出去,司湛的脸转瞬间就沉了下来。 元壁从门外闪身进来,单膝跪地行礼:“主子。” 司湛冷然道:“刺客的身份查出来了?” “是江湖杀手,没有组织,收钱后临时聚在一起,源头一时难查。” 司湛垂眸思忖了一瞬道:“通知鹿鸣阁,好好查一查东宫近日来的动作。” “主子怀疑昨夜的刺客是太子所为?” “若是宫里的那位,绝不会请江湖刺客明目张胆地下手,她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对付我,况且她不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向我下手。”司湛沉吟道,“这回的刺客之事……像是一个气急败坏的稚子所为。” 细细一寻思,倒是很像司易那小子的做派。 他前不久刚威胁了司易,这么快司易就坐不住了,只是,没想到的是司易这次连婉婉也敢痛下杀手,那就休怪他无情了。 “让鹿鸣阁继续查,确定此事跟东宫有关后,就开始动手吧。” 元壁皱眉道:“主子现在就动东宫的话,是不是太急了些?” 司湛慢悠悠道:“是急了些,放心,在回去封地前,我也只是先拔掉他的爪子而已,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收拾他。” “是。” “告诉元珠,从今以后,她就暗处,随时护着郡主,不准她受半点伤。” “是。” * 连绵起伏的房顶上,两道黑影飞檐走壁,兔起鹘落,转瞬间就落在了宁国公府出云苑的房顶上。 宁婉婉怎么也没想到让元珠送她回府,竟然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 她捂住胸口就快要蹦出来的心脏,小脸发白地看着元珠:“为何不坐马车回来?” 元珠道:“坐逸王府的马车回宁国公府的话,那不是在告诉全汴都的人,郡主娘娘昨儿个夜宿在逸王府了?” 说的有理。 宁婉婉点了点头,然而,她还没做好准备,元珠就带着她瞬间从屋顶上跳了下去,她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人就已经稳稳落在了院子里。 “元珠回去复命了,郡主娘娘告辞。”话还没完,人就已经消失了。 宁婉婉总算领教了什么叫做轻功绝顶。 * 夙玉堂。 宁婉婉坐在宁老太对面的红木圈椅上,一手拿着黑釉茶盏,一手拿着茶筅击拂。 宁老太突然哎哟了一声,放下手中正在击拂的茶盏,看着宁婉婉打趣道:“我们的三昧手最近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这汤花都打散了还在打。” 宁婉婉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汤花果然都散了,她连忙放下茶盏,又换了一只干净的茶盏在手,“这个不算了,我们重新来比。” “不比了。” 宁老太嗔怪地瞥了一眼宁婉婉,道:“自从某人啊,从逸王府回来之后,整个魂儿都好像留在人家那里了,这整日里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的,心恐怕早就飞出去了,再斗下去我老婆子怕胜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