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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施针苦痛,北璃遥远,如何回朝?一声细微轻叹发出。“殿下,陛下请您回朝。”座上的人不再说话,思绪陷入那年。彼时,他撑着油纸伞离去,世界如此清明。江家的事沉郁在心,江秋氏临别之际的一句话——你不是抚国公府的孩子,你不是天倾人。他彻底没了家,在乎的,守护的,执着的,都没了。一具虚弱身子,生无可恋。从皇子府出来的一刻,倒在雨中,一片黑暗,雨湿白衣。再睁眼,从此没了光明。玉箫、天蓝珏、书信、身份认证的信物。可,那个是他父皇的人,却指使香浓在樱花中勾兑“双蝴蝶”,要虚耗他的身子,害了他的性命。张太医那时说,碰过‘双蝴蝶’的人每、日、困、倦、不、断。却没有告诉他‘双蝴蝶’的其他效用——眼瞎目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寻去北璃。直到遇到落不秋,才知,这身子自小被种了蛊,‘双蝴蝶’只是催发,只是催发的一记,有什么比摧毁一个人的身子更残忍的?何其可笑?那个是他父皇的人不要他,要杀了他。现在还妄求他回朝,回去等着被杀吗?“我不想回去,不想见到他。”淡漠凉薄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落不秋皱眉,忧心,“可公子您毕竟是北璃人,在天倾常住怕是危险。”江玉树脸色凝重,沉声,“此事只有你我知道。若有重大朝事,传信于我。”落不秋不解,诧异道:“公子既不愿回去,为何涉及朝政?”白衣男子闭了闭眼眸,挽袖轻翻,悠悠一叹,“万民何其无辜?我只是……替北璃子民……可惜。”身为北璃人,他有自己要坚守的,只是那个人不会是他的父皇,不是那个要杀了他的人。他可以惊才艳艳,名动天下;他可以忍受苦痛,颠沛流离;却不能忍受至亲之人要害了他,甚至荼毒无辜。落不秋一脸无奈,点头应是,消失不见。只听的他绵延悠长的一声叹,接着便是哀伤的曲子在夜里游走。***与此同时,皇子府。林元纳闷,这好好的人,怎么又受伤了?林元心疼自家主子,忙上忙下的准备药膏。赵毅风任由林元上药,可让林元吃惊的是他家主子从始至终不叫疼,一直咧着嘴傻笑。“殿下,您……没事……吧?”林元问的小心翼翼,生怕他家主子一剑斩来。“本殿无事。”赵毅风敛了衣衫,呆呆的坐着,神情愣愣。这样子,吓的林元腿软,他家主子有个三长两短,皇后娘娘可是会诛了他九族。林元跪地,颤声,“殿下,可是要请太医瞧瞧?”“不用,本殿好着呢。”男子身形不动,木木的发声。“殿下,今日好似不一样……”手指摩挲唇瓣,仿佛还有余温。赵毅风回神,笑看林元,眼中满是好奇。“你说本殿今日不一样,有何变化?”林元腿软,曾经白玉琉璃碎时,他家主子不带拖泥的直接将人拖出去乱棍打死的情境仿佛还在眼前,林元抖了三抖,不敢触碰眼前人的逆鳞。只听得细弱蚊蝇的一声。“——殿下会笑了。”赵毅风似是没听清,“你说什么?声音大些。”林元深吸一口气,匍匐道:“奴才说殿下会笑了。”男子回想麦田比斗情境,摸了摸胸口的伤,朗笑一声,看着林元,“你差事当得好!哈哈……”他今日开心,虽受伤,可是心里满足。他有点期待后日的皇家狩猎,甚至有点期待那个人的到来。只是,他会来吗?“殿下,您早些安歇,让皇后娘娘知道,奴才这小命就保不住了。”林元是在用生命劝慰,背后濡湿的痕迹毫无遗留的出卖了他。“话多!”林元紧贴地面,冷汗滴答。“本殿无事,退下。”林元揣着自己安好的脑袋,一脸莫名的退下。室内空寂,烛火跳跳。屋外啾声阵阵,青草芳香。漫天黑夜里。徒留一脸傻笑满足的赵毅风,和室内的一点昏黄。第59章双双燕·离心【卷二:琉璃劫——与君相逢】第一六章:双双燕·离心皇家,围场长达四天的皇家狩猎如期举行。天倾开国先祖皆是马背得天下,马上君王朝臣,对皇家王孙后嗣骑射驾驭格外重视。尤其是马上功夫。虽说天帝是直接因为嫡长子身份得的帝位,先祖安排好一切,他少了cao心。做个优渥帝王,周边和睦,盟约协定。甚至天帝在‘美人煞’的阴谋后格外重视国风,重文轻武之势越来越重,人才急剧锐减,但是考验男儿豪气的皇家狩猎还是天帝心中的“验金石”。赵毅风心下冷笑:狩猎?西境才是英雄场,男儿家。就这?还不如他杀敌训兵。若不是为了江玉树,他赵毅风才不欲来。环顾一周,没有那人的影子。他自嘲的笑笑,都咬了他。他怎会搭理自己?与皇家沾亲有故的人已经全部到齐,无不等着在皇上面前露个脸,运气好的博个头筹,入了天帝的眼,光辉前程随之而来。狩猎前夕,在精锐大内高手和众多御林军的护卫下,一干文臣随同天帝登上观战台,俯瞰下端即将大展拳脚的武官猛将,王孙贵胄。围场内风气云涌,众路人士上马疾驰,拉弓射箭,赛马比斗。一时之间,围场内烟尘四起,气势骇人,狩猎争夺一触即发,轰轰烈烈。赵毅风阴沉着脸坐在一边,面上无波,像座雕塑。他从小习武,又在西境带兵历练一年,岂会不知目前的气势看似恢弘,实则绣花枕头。少了一股子撼天拭地的狂放和肃杀。看到这里,他越来越没兴致。脑中忽然冒出江玉树的影子。夜里,那衣袂翩然,白衣荏苒,玉箫肃杀的人招招狠厉,不留情感。不因为他是皇家贵胄就手下留情,也不因为他是右手废去之人就收手可怜。看似柔弱,实则倔强惨烈到骨子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