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6
接, 那是假的。但她想拿乔几句。然而,日盼夜盼,没等来慕锦的身影。 慕二公子出远门的前一日, 慕大公子特地叮嘱弟弟,务必将苏燕箐哄回来。 慕锦随口应了一声。谁知第二日,他扬长而去,浑然忘了此事。 慕钊无奈,却唤不回这目中无人的弟弟。但他没有因此过分苛责慕锦。他在心中盘算, 该如何让苏老爷松口。或者, 找官府通融通融。实在不行, 他就先出航,到东周换船。 等不到丈夫的苏燕箐一气之下,跑去跟表姐告状了。 苏家这位表姐, 早年被选入宫,当上才人。 本来无权无势, 连皇上的龙袍都见不着。近月, 偶遇皇上,被封为昭仪。 早年进宫前,苏表姐哭了三宿, 听到“圣恩”二字就掉泪。因为,皇上的年纪比她爹还大。 当今圣上,乃一传奇人物。 十四岁被册封为太子。 十七岁时,大霁和百随两国交战。他跟随罗刹将军,远赴西埠关战场。 十九岁那年,先皇驾崩,太子登基。 至今,在位已三十五年。 除了英明果敢,皇上还有另一传说。两名嫔妃,一名皇后,先后产下龙子。这三位小皇子均早夭而亡。太子之位空悬许久。直到四年前,皇上才册封三皇子为太子。 苏表姐被选中进宫,据说因为神态与前皇后有些相像。 苏表姐正是恃宠而骄的日子,听闻表妹的遭遇,怒斥:“区区京城商人,竟敢晾起苏家闺女空房,这般羞辱苏家,太目中无人了!” 苏表姐还没发威,许久不露脸的慕老爷不知从何收到消息,连夜遣散慕锦的侍妾们。 慕老爷道:“我儿慕锦,早产多病,幼年染一恶疾,险些丧命。寻访名医才得以病愈,可无奈,丧失了幼年记忆。我怜其苦痛,不忍责骂,却因溺爱而疏于管教,养成他如今顽劣性情。养不教,父之过。今日,我便替他清理门户。” 花苑和掩日楼,人心惶惶。 小六十分担心,“万一慕老爷不分银两,我以后该怎么办呀?” 这是所有女人的担忧。 慕老爷要将全部女人送走。 寸奔快马加鞭,连夜赶了回来。 最终,慕老爷答应留几个。 遣散金由账房从二公子的名上扣除。比起小九,少了一半。 二十那时在厨房。 慕老爷哪里想到,二公子居然将侍寝贬去厨房洗碗。慕老爷既然不知道二十,自然没有决定她的去留。 花苑和掩日楼变得空荡荡的。 十五觉得瘆得慌,又到厨房找二十,将那日慕老爷的冰山脸仔细描述了一番。“冒的寒气比大公子还可怕。”十五哆嗦一下,双手抱臂。 二十懊恼极了。早知有这事,她就不该来厨房,赖死在掩日楼还能寻一个出府的机会。 这下好了,二公子又让她错失良机。 “慕老爷说,以后我们不许再顶撞二夫人。”十五缩在二十身边,“二夫人的表亲居然是昭仪,我好怕啊,她会不会翻我旧账?” 二十安抚地拍拍十五。既然二公子吩咐保住十五,十五暂时就是安全的。 十五喃喃着:“太多男人欺负我了,我好不容易在二公子这里安家。我不想走……” 十五在青楼受过不少苦。还因芳心错付,被一男子骗走了全部积蓄。幸得二公子赎身,她才过上舒坦日子。 “谢谢二公子把我留住了。”十五抱住了二十。 —— 慕老爷有令,慕府上下,为了二夫人忙作一团。 裁缝房正在赶制二夫人的新衣。 中午,厨房给裁缝房送饭。 二十想,正好可以讨一件渔工衣。她主动去帮忙。 分完饭,听见一道女声:“徐阿蛮。” 女子名叫荷花,年纪不大,但在裁缝房好多年了。荷花知道二十当了三小姐的丫鬟,又成了二公子的侍寝。却不知,为何到厨房干起杂活了。 二十不解释,只是跟荷包指了指远处的一件渔工衣,再比比自己的身子。 荷花呆住了,“你……嗓子怎么了?” 二十笑笑。 荷花叹,“我以前羡慕你,可以伺候二公子那样的贵人,哪知,你这……命途多舛。” 二十暗道:遇上二公子是挺倒霉的。 荷花悄声,“对了,以前那事,我和寸奔说了。” 二十点头。 “你知道了?”荷花摸摸鼻子,“也是,你服侍二公子,肯定经常见到寸奔。他现在见到我就远远躲开……” —— 那年,徐阿蛮刚到慕家。 刘府管家说,徐阿蛮缝制手艺不错。陈副管家询问完徐阿蛮,将她放到了裁缝房。她干活勤快,很受赏识。 有一日,陈副管家过来,“徐阿蛮。” “哎。”她立即过去了。 “上午和我去官府盖契尾。” “好的。” 有一件衣服差最后的缝线,徐阿蛮交给了荷花。 衣服正是寸奔的。荷花心仪寸奔已久,偷偷将一个杏花香囊缝在里面。这是大霁女性示爱的一种方式。 后来,裁缝房将衣服送了过去。 寸奔不用眼睛看,光鼻子一闻,就知道这件衣服被塞了什么。他沉默的脸上一片寂然。 慕锦笑得暧昧,“我们寸奔也有小姑娘示爱了。改日领来给我看看,要是合适,我准了你这门亲事。” 第二日,寸奔找上裁缝师。 裁缝师如实道,“她缝制的。” 寸奔看过去,见到一个瘦削少女正在弯腰剪布。 “徐阿蛮。”裁缝师唤道。 “哎。”少女抬起头。是一张秀丽的脸。 寸奔向角落的树下走。 “过去。”裁缝师指指那棵树。 徐阿蛮讶然,指指自己。“我吗?” 裁缝师用眼神示意她赶紧跟上。 她不认识寸奔。看裁缝师的态度,想来那人在府上地位颇高。他的身段很符合她剪裁的那衣服尺寸,清瘦,却又绷劲。她不敢怠慢,跑了过去。 裁缝师默默退下了。 和煦的庭院里,有一个沉默的少年,以及一个局促的少女。 寸奔面向树干,凭着敏锐的知觉,他知道她已在他的身后。“收起你的小心思。手脚再不干净,我废了你。” 徐阿蛮以为这是日常训话,惶惶应道:“是。” “退下。” “是。”她赶紧跑了。 寸奔回头,见到少女翻起浪花的杏花裙。 寸奔讲得不明不白,徐阿蛮听得稀里糊涂,直到她被扣了两个月的工钱,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突然受罚了。 她问裁缝师,“我犯了什么错吗?” 裁缝师也不知道,只说:“这是寸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