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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山庄,因行迹简朴,也无几人察觉。他入掷杯山庄后,我便再也没有得见过他的踪迹。” “那他还在掷杯山庄——?” “不在。”弟子严肃,“酒庄与掷杯山庄有生意往来,我一早便派人去探了。掷杯山庄内根本没有人见过他。” “你可以说左轻侯封住了下人的口,但他总不能连来往人的口全都封住。如果无情仍在掷杯山庄,这样大的一处地方,每日来往许多人,总会有那么一点显出的异常。” “但掷杯山庄却什么都没有,它和往日没有区别。甚至连当日接进无情的门房都没有一点破绽——掷杯山庄毕竟不是军队,不可能藏着一个人,还能做到这样的滴水不漏。” “黄河赈灾银失窃一事,我也听闻了,依我的看法,这件事金风细雨楼该管,但不能说是少楼主来管。少楼主莫要觉得我胆小怕事,我在这江湖里待的时日总归比少楼主要长些,甚至比楼主都要长些。我连薛衣人与左轻侯最剑拔弩张的时候都能挺在松江府,只为能给楼里多出份力。我是不惧死的。” “只是这事里头从里到外都透着古怪,如今这松江府更是连信都送不出了。”弟子诚恳道,“若是楼主知道松江府是这样的情况,怕是连松江府都不会同意少楼主来的。” “我知少楼主是重情讲义的人,但我仍希望在这件事上,少楼主多多考虑一番。最次,也请替我将这些消息先传回楼中,好歹问问楼主的意思。” 风秋垂眸微微思索了一瞬,她笑道:“这是自然。我本来便是送亲路过,这样大的事情,当然要先通知楼里。” 她向这弟子辞行,口中道:“今日家弟疲乏,怕是走不了。明日我便先去替你送信,然后再回家去。” 弟子自是感激,亲自将风秋送离了酒庄。 风秋与他道别,上了马便回客栈去了。那弟子亲眼看着风秋离开,末了方才极恨道:“你们看见了,她确实不是为了无情来的!金风细雨楼并没有牵扯!” 酒庄的暗处里,忽传来了一声女子娇俏的笑声。 她说:“急什么,她不是还在松江府里头吗?” 弟子闻言回头怒目:“你,你先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过只要我按照你的说法去刺探少楼主和楼里的态度,你就会放过我的妻儿!” 她道:“是啊我说过。” 弟子神色一松:“那你还不——” 酒庄暗处的少女走了出来,她看起来也就十六岁左右的模样,模样虽算不得有多出挑,却也是清秀可人。但此刻她这一张温和的面容下,却藏着世上最恶毒的心思。她对那弟子道:“女人随口说的话,你也信吗?” 那弟子怒极攻心,正要向前走一步,却忽觉喉头一甜,一口血吐出。 少女见状有些惧意,但仍是没有分毫要救的意思,冷声说:“未免江枫发现,我自然是抓了便要除根。就好似你,你真以为那药要三天才能发作吗?” 那弟子毒发,几要说不出话,但伸出指向少女的手背却极尽用力,青筋根根暴起。 少女冷笑了声:“斩草要除根,我不是江枫那个傻子。” 弟子七窍都流出了血,他已经不能正常说话,只能在呼气间挤出几个破碎的词,少女走了过去,凝神听了一耳,只闻这人恨道:“江……琴,你……你……背主……你也不得……好死——!” 少女听见这名恨极,她从袖中掏出匕首直接扎破了这人的喉咙! 她低声道:“你不也一样背叛了江枫,你是不得好死了,但我不一样。你的命不在你的手里,我的却在我手里。” 她面目甚至有些扭曲:“要死——也该是江枫!” 风秋骑马一路疾驰。 如果她猜的没错,白楼在松江府的势力已经被胁迫了。当初为了让这处的弟子能安全些,金风细雨楼主动向掷杯山庄和薛家庄表明了身份,但如今看来这表明的身份却也害这弟子成了最直接的靶子。 白楼送信从无回函——! 白楼从来都是个无论真假消息都会收集的地方,据点会有专门的人员去对所有暗探报来的消息进行核实,所以暗探并不需要去判断什么,他们要做的从来都只是将所见所闻尽数上报! 那弟子在第一时打断了风秋,后又在她提及无情时将话题隐去这信上,便是在刻意提醒她这事。 他已经被监视,已经被控制。金风细雨楼在松江府的势力已经彻底没了,敌人远比他们想的还要危险,甚至可能已经猜到了金风细雨楼的插手,猜到了她来松江府的真实目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和冷血在路边演的那一出根本毫无意义。对方已经认定了金风细雨楼插手,那不管风秋带来的人是不是冷血,他们都一定会彻查到底!来试探的冷血的,绝不是风秋所想的什么探子,很可能直接就是杀手—— 不是,或许他们会收手。 但如果只要冷血露出了一点能证明他身份的特征,这些杀手怕就会直接动手! 风秋心急,骑马至街道,便弃马运气轻功赶路。 来时约用了一炷香/功夫的路,她回去时竟仅用了一盏茶。 她连客栈都未进,直从屋顶跳进了院里,口中喊道:“江凌,凌弟,你——” 风秋的话说到一半尽数卡住。 因为这院子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风秋忍不住按住了自己的脑袋。 掌柜见到了风秋,如同见到了救世主,他连忙道:“少东家,您可回来了,这、这位大侠说要找你,我怎么也拦不住!” 风秋看着一脚踩在杀手的咽喉上,此刻正执剑对着冷血的白衣青年,一瞬间心中竟然只有无限的“……”。除了沉默,只剩下一句:哥,你怎么也来了。 松江府离太原不近吧,眼见就快八月十五了你不去京城你跑松江府来——!? 西门吹雪抓住了风秋,他的心情倒比先前要好了些。 白衣剑客依然踩着刺客的咽喉,迫使他不能自尽,也逃脱不出。同时对风秋道:“江枫,我发现你虽是个刀客,但认识的剑客倒是足够多。” 他看着冷血,眼中隐有战意:“你的这位朋友,看起来便是位顶尖的剑客。” 冷血已经抽出了腰中的软剑,他碧色的瞳孔着眸光同样发冷,如果西门吹雪出剑,那他必将迎上! 风秋哪里瞧不出这点剑拔弩张,她虽然不知道她不在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对付这样的场景,她有经验。 风秋放下了手,面无表情地对西门吹雪道:“趁人之危你好意思吗?我弟弟重伤在身你看不见?” “西门吹雪,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西门吹雪:“……” 他缓声道:“他受了伤?” 风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