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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克制不住的发抖。 严烈只想快点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打亮手电筒,朝着天上晃了晃。 接着头顶盘旋的直升飞机慢慢垂下一截绳索。 严烈先将绳索绑在自己腰间,然后将人揽在身前,用绳索固定。 接着抱紧身前的人,一只拉着绳索,示意上升。 终于,垂降的绳索慢慢收回,绑成一体的两人,在磅礴大雨的黑夜,慢慢回到了干燥的机舱内。 舱门一关,机内的工作人员立刻掉头,开始返程,然后拨通了山下的电话,通知人已经接到。 严烈浑身湿透的半靠在舱门口,一只腿曲着,仰头闭了闭眼睛,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宁星晚接过干燥的毛巾,刚准备递给他擦一擦,视线倏地顿住。 “严烈,你流血了!” 他的耳后到脖子下,汩汩的有几道血痕,rou眼可见的还在流淌。 宁星晚脸一下子白了,指尖颤抖的想扶着他的肩膀看一下伤势,又怕碰到什么伤口。 整个人手足无措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严烈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苍白的唇扯了扯,抬起手捂了一下脑后,有气无力的还想安慰她:“没事,就被树枝刮到了,一点小伤口,说不定下机前就愈合了。” “你还说!”宁星晚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样子,简直想打他一下。 待看到他捂完脑后的手掌全是血的时候,宁星晚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像是被放进了速冻,凉意瞬间传到了指尖。 “直接开到嘉尚医院,要快!”宁星晚头都没回的说道。 这直升机是宁如歌安排的,机组人员都知道这是宁家的另一个公主。嘉尚医院又是宁氏的产业,而且离的不远,飞行员马上应了“收到”。 严烈看她心焦如焚的样子,不忍心。 虽然头昏昏沉沉的,从肩膀到后背已经没了直觉,严烈还是一只手强撑着地面,把自己往上挪了几寸,低声哄她:“真没事,就是伤口大了点,血流的有点多,看着吓人,其实不痛。” 宁星晚不想理他,见他坐起来了一些,这才拿着毛巾垫在他的脑后,捂住流血的地方,“你别说话了,马上到医院。” 严烈确实觉得浑身都在痛,但说话的力气还是有的。 然而女孩跪在他身边,两只手捂着毛巾,抿着唇,小脸绷得紧紧,一副“你快休息我是绝对不会再跟你说话”的架势,严烈又觉得有点好笑。 他微微仰着头,枕着脑后柔软的毛巾,眼尾搭着,静静的看她。 然后就看到女孩苍白的脸上慢慢爬上一丝绯色。 身上的疼痛像是被打了麻醉。 严烈勾着唇笑了。 宁星晚恼羞成怒的偏过脸瞪他:“你还笑!” 严烈嘴角笑意更大,苍白的脸色略显虚弱,却带着一股病态的美感,浅棕色的瞳仁似乎颜色更淡,水玻璃一样。 “好,我不笑。” 说不笑的人,无声笑的更放肆了。 宁星晚心下乱成一片,但又不忍心说他。 只能强撑着挪了挪腿,冒着被他看到脸如火烧云的危险,继续倔强的按着止血的毛巾。 严烈笑够了,视线往下,看到放到她脚边的东西时,一顿,抬手捡起来。 “这是什么?” 宁星晚看到他手上的东西,心一跳,伸手就要去抢:“你别看!还给我!” 然而已经晚了。 严烈看到怀表里面的东西时,一顿,接着举高手,不让她拿。 定定看了她几秒,眼里的神色慢慢变深。 “晚晚……” “你别说!” 宁星晚泄气的一塌肩,跪坐在他身前,伸手捂着毛巾,偏过了脸。 严烈呼吸都轻了。 他收回手,抹了一下打开的怀表内壳上的水渍,垂眼静静的看起来。 那是一大一小两只袖珍怀表。大的那只看起来要更旧一些,表盘都有了岁月的痕迹,里面夹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照片,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看着那有些熟悉的眉眼,严烈猜测应该是她的mama。 另一只小一点的,很新,缀在大的旁边。 指腹抹去表盘的水渍,里面的照片清晰起来。 那是他离开那天,跟她一起拍的大头照。被她微缩成了指甲大小,藏在了几乎不离身的项链里面。 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就像那天在破庙,他在她耳边低声说的话。 晚晚,别忘了我。 虽然他不告而别。 即使重逢没有得到任何答案,可她依旧把他珍藏在心尖。 …… 严烈抬起眼皮,朝身边的女孩看过去。 宁星晚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点什么。 然而两人终究都没有说话。 一个偏头,心里踹了只疯鹿。 一个视线黏在她身上,热烈又直白。 空气中像是撒了一把跳动的糖砾,甜中带着点苦涩。 却是最最让人欲罢不能的滋味。 然而这种旁人插不进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 直升机很快降落在了医院的草坪。 医生和担架早就预备好了。 人刚被搀扶着下机,就匆匆被推进了手术室。 宁星晚快步的要跟上去。 宁如歌和陈年年早就等待多时,看着浑身湿透还没点自觉的女孩,不由同时出声:“晚晚——” 宁星晚脚步没停的跟着跑起来。 宁如歌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jiejie,我要去陪着他。” 宁如歌没好气的将她拉着按坐在急诊病房,语气不容置喙:“想看可以,先让医生检查一遍。没问题了,我自然放人。不然,绑,我也会把你绑在这!” “……” jiejie好凶。 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宁星晚不敢再挣扎,顺从的点了点头。 点完,又可怜巴巴的拉着宁如歌的手晃了晃,“那jiejie你能去那边看看吗?我保证乖乖呆在这看病!”边说还边竖着四根手指发誓,“肯定不乱跑!jiejie你去看看嘛,有什么消息跟我说一下。” 女孩浑身湿透,衣服黏在身上,更显骨架纤细,小小一只,披着被子瑟瑟发抖。 偏偏眼睛又圆又亮,可怜巴巴的看着你。 真是,让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宁星晚伸出指尖点了点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什么时候能有点出息,啊?人家当时可是拍拍屁股走人,屁都没一个!怎么,现在回来了,你又原谅他了?” 她这meimei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 当年对周家是,现在对那小子又是! 宁星晚吸了下鼻子,下巴藏进被子,闷声咕哝:“他和周家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了?”宁如歌语气凉飕飕,想到最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