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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又数了一遍。五个人啊。 “我吃两碗。”陈小郎掏出帕子掸了掸席子上的灰。 撑不死你! 曹月牙气呼呼地去付钱。 * 卫宴回到犊车里,心砰砰直跳。 他垂下眼帘,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彩条的粗糙仍停留在手上。 真的是她。 果然是她。 他唇角勾起,眸光中印出浅浅笑意。 * 几人回到家,燕女年纪太小没有去,自在家里玩耍。刘氏早就把饭预备好了。 “饿了吧,收拾一下就吃饭了。” “不吃了,刚在外面吃过水引。”曹月牙硬邦邦地说。那个陈小郎能吃,他的木墩友人也能吃。吃完还继续要,吃大户吗? “啊,是那两位郎君请客吗?”刘氏笑眯眯地问。 “不是,是我付的钱。” 刘氏立刻眼睛一瞪,“你又装大方,回头买不起绢花胭脂,别跟我诉苦。” 顾阿纤垂眸,阿母真是扶弟魔。明明对方家里日子比她们过得好多了,还成天贴补。得到点什么好的,忙不迭往过送。 刘氏瞧曹月牙还是一脸不高兴,一边择菜一边说,“你也学学你的两位阿姊,举动文静。你这么闹闹渣渣,将来哪家要你?” 曹月牙立刻酸意十足地跳脚,“我如何和阿姊比?人家有贵人。我有什么?” 刘氏听这话没头没尾,一头雾水道,“什么贵人?” “你们都说我不给纤阿姊约郎君系彩条。谁知人家根本就不需要。自有世家门阀的勋贵来帮忙。” 刘氏还是不明白。莲女只好忍着酸意讲了一番,末了道,“卫郎只是心眼好。” 刘氏立刻心动起来,热络地问,“阿纤,怎么没领你meimei过去认一下?” “舅母,”顾阿纤眼中都是无奈,“就像阿姊说的,世子只是心眼好。碰巧遇到的的。” 刘氏满眼不信,只当顾阿纤藏着私心。 余下的几日,刘氏总拿言语挤兑顾阿纤。正巧曹武青去建康办事,顾阿纤便要跟着回去。莲女燕女见她回,也只得跟着一块回。 回去后,曹素娥没料到她们回的这样早,惊讶道,“好不容易去一次,还不住段日子?” “还不是她,”莲女指着顾阿纤,“舅母不过略略说她两句,便受不了了。” 一听惹着了娘家人,曹素娥忙道,“阿纤,为何惹你舅母生气?” “舅母话里话外总说我,回嘴不得,还不能躲躲了?”顾阿纤几日的火憋得难受,扭头便回自己房里了。 曹素娥瞪大眼睛,“这才几日,脾气就这样大了?改明儿你要得了势,还不爬我头上去?” “阿母,你莫说她了,”莲女掩嘴笑,“她得了桩奇事,就神气起来了。”她添油加醋的把盼春节讲了一遍。 曹素娥听后却眼睛一亮,“当真?”她一点也没有信莲女的话。什么心地良善。卫家那样的顶级门阀若心地良善早就不复存在了。他们那样的人,每做一件事,每说一句话都是有原因的。 若是送进汉安侯府为妾,也能帮上夫君的忙。 快到三月,天气一下变得暖和起来。 这日顾胡图在家,曹素娥把三女都叫了过去。从箱柜中拿出三块布,“这是我自己体己,快到春日了,你们各自选一块拿去做袄裙。除了燕女年幼尚得我来做以外。你们两个,”她指着莲女和顾阿纤,“这些年来女红也学了,自己裁衣吧。过几日上巳节踏青好穿。” 顾阿纤心道,真是天下红雨,怎么突然这么大方? 她转头看向那三块布。 两块绢,一粉一黄绣着花草,绣工非常粗糙。还有一块浅蓝色的葛麻布什么花样也无。 就说嘛,这块麻布自然就是给她准备的了。 “阿纤,你先挑。”曹素娥温和地说。 顾阿纤踌躇一下,一旁的莲女不满挑选的顺序,脸上带出了些许不满。 “你阿母让你先挑你便先挑,自己家人不必扭捏。”顾胡图以为女儿是害臊。 顾阿纤故意盯着那块黄色的,才刚要说话,曹素娥立刻道,“你肤色白,艳色压不住。须选些冷清的颜色方显得气质娴雅。” 顾阿纤心中冷笑,就知道是个假大方。 “我一心为你,你可不要多想,”曹素娥道。 顾阿纤简直都能看清她心里想着什么。 拿最好的布。她就会说我一腔真心为你,你反倒以为我在哄你。阿父就会觉得这个女儿真不识好歹。 选不好的布,那就是自己选的,好赖过后怨不得别人。 哎,何苦来,她本来就打算选葛布的。 “我听阿母的,就选这块蓝色的布。” “你自己愿意选哪块就是哪块,可别说听我的。”曹素娥皱着眉道。 真是一点责任都不想担。 顾阿纤点点头,“是我自己选的,不干阿母的事。”她想好了,葛布就葛布。阿母好不容易松口给她做衣服,她去岁的春衣已经短小,如不做新的就要没衣服穿了。 莲女、燕女高高兴兴挑了自己喜欢的颜色。 选完布后,顾阿纤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一边想着做什么样的衣衫,一边把布料抖开。 “咦?”突然间她觉着有些不对,仔细瞅了几眼布,接着上手量了量。 刹时心凉了半截。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儿卖萌求收藏o(^▽^)o 我会好好写的~ 第9章 原来这布根本不足以做一套袄裙,最多只能做件短袄。布的中间夹着烂麻头,所以外表看起来很厚实的一堆。 顾阿纤用手抚了抚布,气得想笑。总是这样,在这种小事情上动手脚。想来也准备好应付她的理由了。 如果去找阿母,她定然不承认,说不定还会倒打一耙。而且上巳节拿不出整套的衣裙,一定还有后招等着她。 现在怎么办?她去哪儿变得出额外的布来做裙呢? 青青河岸边,白兔子烦恼的将布匹的事讲给黑兔子听。黑兔子埋头吭哧吭哧吃草,两只耳朵却竖得直直的。 次日用过朝食后,同在一条巷子里居住的鱼婆来串门了。她本姓李,因为长年累月帮儿子卖鱼,大家私下都叫她鱼婆。 曹素娥把三个女儿唤了来,“李阿婆是有名的裁剪好手,当年是在宫中做绣娘的。” “那都是陈年旧事了,如今老了哪里拿得动针,天天风吹日晒的卖鱼,丝线都要被我刮起毛了。”鱼婆哈哈笑着,伸开一双老茧遍布手给大家看。 “虽拿不动针,但是裁剪手艺还是在的。”曹素娥恭维了一句。 “那倒是,”鱼婆点点头,“年轻的时候就是靠这个拉扯大几个孩子的,现在老了只能做别的了。”她把目光移向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