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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温余容那一双穿梭往来的手。“歇歇,歇歇。”李久整个人贴在温余容身上,好险没泼他一身酒,“你是寿星,得舒舒服服地坐着,咱们伺候你才是。我给你倒酒,你坐。”温煦武凉凉地说:“我哥不怎么喝酒,你这是让他舒服,还是让他不自在?”温余容配合着微笑,手上却接下酒杯饮了。李久于是得意地一挥手,说道:“弟弟小看我。这些事儿我去年不知道,今年还能不知道?这是今年重阳才酿的长寿酒,咱们喝着和水没差,夫人喝这个则极合适。夫人觉着怎么样?”我只觉得你话多。温余容暗暗想道。李久继续给他夹菜,只是眼前昏花得也不知道夹的什么,温余容不和半醉的人计较,他夹什么,就吃什么,边吃边笑呵呵地接下三姐等人的祝贺。卫婶儿一推卫伯,卫伯搁下筷子,说道:“今天是余容的好日子,余容不喜欢喝酒,大家意思意思就得了。尤其是你,煦武,你灌成这样,一会儿指望你哥照顾你呢?”温煦武对卫伯一向敬重,赶忙应了,后面的人也不好意思再向温余容敬酒,改了茶水代替。温余容很是松了一下,李久也非常开心,温余容今天就喝了一杯敬酒,就是他敬的那一杯,这说明他家卿卿待他就是不一样。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原本李久还想叫个戏班子前来热闹热闹,温余容非常委婉地表示了不喜欢,当然也就没成,酒席上不过是划拳行令助兴而已。划拳温余容不想,行令之类的,温余容请了三娘代为说话,等闲不上手,一上手必然能灌他们满场输,不过三局就被各位客客气气地请到一旁当令官。三娘也喝了两杯酒,言语间少了些拘束,只牵着温余容的衣袖说:“大哥教教我吧,你看他们都输得没脾气了。”温余容写道:“错一次跪一次瓦片,最多三次就能学会了。”然后他看着三娘脸色一变,又笑着擦掉字迹,补一句:“骗你的。多看书是正经。”三娘忙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哥哥倒不这样想。”“这都是男人说出来骗你们这些傻姑娘的。女孩子不读书,不知道道理,没有心眼儿,没有想法,像兔子一样乖顺听话,这样他们才能拿捏得住。否则你们个个聪明绝顶,还不要了他们老命了。”三娘“噗嗤”一笑,听见只言片语跟着过来看的宋秀弈也忍俊不禁,李四儿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和贺寿无关的话:“大哥真真是咱们的知音哪。我就是读书太晚了,不知道这些道理,才会蠢笨至此,不讨人喜欢。”“傻姑娘,男人喜欢笨的,越笨越好。”温余容的手指在桌子上拖出一道不算短的水迹,刚刚行令输了的李久粘过来寻求安慰,嘴里嚷着:“你们都让让都让让,写啥呢让我看看。”温余容擦掉字迹,推他一把,李四儿很不乐意地说:“咱们说着话呢,哥哥你插什么嘴。”“我和我夫人说话,你们才是那插嘴的是吧?谁让你离容容这么近的?远一点远一点。”温余容朝卫伯卫婶拱手示歉,笑着解释一番李久醉了得回去休息云云,扶着李久就往寝室走,临走还留给温煦武一个严厉的眼神。温煦武顿时一个哆嗦,完蛋,刚才好像确实又喝上头了……一进寝室,李久立刻正常了,身子也不软了,说话也不大舌头了,眼神也不朦胧了,除了笑得有点傻,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卿卿~”“不装了?”“装不装的说得多难听,三分醉也是醉么。”李久嬉皮笑脸,叉着腿赖在床边,“今儿是你的生辰,却只你最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哪一处少得你。依我说,外面的让他们自己耍去,左右有人看着出不了什么事。你我悄悄进来休息休息,说说体己话不是更好?”“谁和你有话说?我忙着。”“我和你有话说还不行么?”李久背后似乎长出了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像扫地一样地摇摆,“你不留下,我就跟出去装疯,看咱们俩脸皮薄的和不要脸的谁耗得过谁?”这人真是贱出了风格啊!温余容无奈地走到床另一头的瓷墩上坐下,问他:“好,你说。”第55章意外的贺礼“你就不好奇,我给你准备了什么贺礼?”温余容的唇角微微弯了弯,弧度刚刚好有点讽刺又有点真诚,一般人学不来。李久揣度他的意思是“就你那点脑汁有什么可好奇的”。哎呀妈呀,夫人太聪明当夫君的不好做啊,以后三节两寿的还不得愁死他。李久抬脚,蹬下柔软的皮毛靴子,这是刚入冬那会儿宫里发的狐皮做的,他们三个每人做了四双靴子,因为是放在家穿的,做得格外宽松,所以才塞得下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脚。李久左脚上暗褐色的血迹在白色的巾布上显得格外醒目。“我现在也算身有残疾,总算能配得你了。”李久晃晃左脚,“过了年关我就去宗室和京兆尹那里备案,明年就成亲。宫里不给我cao办,咱们自己办。”温余容瞪大眼睛看了半晌,突然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上,俯身就要看他的伤口。李久呵呵直乐,温余容说了三个字“你傻了”,虽然没发出声来,却也不是以前的口型,而是真的想说话。能看他急成这样也不枉他这两年来的死缠烂打了。“没事的,已经让大夫包扎上药了。你别拆呀,拆了还得扎上,再说我多疼啊。药在柜子里放着,明儿换药你再动它。你别生气,一根小趾而已,不影响什么”“那也不能这样。我不是答应你了么,我又不会走。”“这和你走不走没关系,你不走,那我更得三书六礼地聘你进门。”温余容果然停止了拆布条的动作,将身体半转过来,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在他手上写道:“不值得。”“这和值得不值得也没有关系。有些事情即使是赔掉棺材本的买卖也得做。我问你,你为——煦武做那么多,指望换回来什么值得?”“他是我弟弟,我有这个责任。”“你是我放在心里的人,我有比你更重的责任。容容啊,以前的事,让它过去。也许我这么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一遍又一遍地扒开伤口,太疼了。让它过去吧,咱们往前看,以后我再让你受任何一点点苦,我就先找根绳子吊死了!”“这是多大点事,你非把自己伤成这样,你刚才还喝酒?”“一点点不碍事。”李久看出来他的态度已经软了,暗自得意起来,“好,我伤口愈合之前,绝对不吃任何辛辣刺激之物,早中晚吃什么喝什么,都由你定,你说夹菜,我绝不舀饭,你说吃粥,我绝不吃面,这总可以?哎哎,你夫君我这么乖,这么听话,就没点奖励?”他边说边把脸往前凑,手指着脸上直做示意。温余容脸色十分难看地将他镇压在床上,想想没忍住,回过头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