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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有眼珠的手朝前一递,手指轻颤。 “鼬,这只眼睛就交给你了。……啊,对了。还有一个人,希望你可以替我照顾一下。” 眼前已是一片黑暗,但他仿佛依旧能看到那场惊艳不已的舞蹈。 即使失去了光明,他依旧可以回忆起那人的身姿,连发梢都纤毫明晰。 飞舞的赤色房线、朴素的裙角、白皙的手指与唇角温软的笑意,一切都如一个梦境一般。 止水的脚步向后一踏,几粒碎石被他的脚后跟碾到,朝着河川中落下。他展露出一分笑意,低声地对面前的乌发少年作完最后的诀别,随即向后仰去。 ——生不逢时啊…… ——生不逢时。 呼呼的风声从他耳畔吹过,宇智波止水的躯体落入汹涌的激流之中。一声茫茫水声,便如石子沉入海中,再无回响。 站在崖上的乌发少年,缓缓睁开了双眼。红色的瞳眸中,三枚黑色勾玉已转化为了更为繁复的图案。 他名叫宇智波鼬,是宇智波一族族长富岳的长子,这一年他十三岁。 一场波及忍界的风云骤变,就此拉开大幕。 秋初,火之国名门宇智波一族于一夕之间被屠戮殆尽。阖族上下,只有一个七岁孩童得以幸免。而犯下如此恶行的凶手,则是在村内素有天才之名的宇智波鼬。谁也无法明白,一位优秀完美的少年忍者,是为了什么而杀光自己的同胞,继而成为了叛忍。 又一年冬季,火之国边陲的荒僻村庄里,有人踏过皑皑的积雪,敲开了泉的房门。 “……不是止水君吗?” 她将门扇推开一线缝隙,喃喃自语道:“今年止水君好像来的格外晚呢。” “他不会再来了。……这封信,是他留给你的。” 戴着斗笠、身穿黑底红云袍的少年,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朝门缝中递入。他一压斗笠,夹着雪粒的风吹卷过他斗笠下垂着的银铃,发出一阵清脆铃响。那声音飘渺而绵长,在雪地里周转着。 “……啊,是吗。”门内的女子垂下眼帘,默默地收下了信。 “他将你交给我了。” 说着,那乌发的少年便侧过身去,转身欲走。风扬起斗笠下的布帘,露出他猩红色的眼眸来。 泉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了那双眼睛。 ——万花筒写轮眼。 那是爱与恨的极致,是目睹满含绝望的死亡后才会开启的,注定会走向黑暗的眼睛。 “请等一下——”她喊住了那少年:“那双眼睛……” 只可惜,身穿黑底红云袍的少年已经在雪地中走远了。 泉低下头,慢悠悠地展开了手中的信件。 “勿念。” 作者有话要说:既“结婚第二章立马杀青便当”的二呆目之后,又出现了“祖传求不得还没告白就杀青便当”的止水君…… 嘛因为按照止水这种胸怀天下,死也不算啥的性格来说,爱情是不重要的。连生命都可以为了事业放弃,爱情算个啥啊…… 第48章 048 “如果没有推断错误的话,宇智波鼬加入晓,应该是奉了木叶之命吧?” 一圈暖融融的光,投射在四折矮屏风上。 泉将酒杯斟满,啪嗒一声放在了带土面前的小几上。 “猿飞日斩一向是个警觉的人,晓的动作这么大,他必然已经察觉了。”她低垂着眉眼,慢悠悠地说着。末了,她扫一眼带土的面具,说:“你真不把面具摘下来吗?不然可白费了我的好酒。” “……”带土沉默。 然后,他干脆地拿起酒盏,往面具里一塞。酒杯从脑袋里再伸出来,就是空的了。 ——他把酒盏、手、和嘴巴的一部分一起放进神威空间里了…… 泉:…… 还有这种saocao作! “宇智波啊……”她幽幽地念了一声,露出怀念之色:“战国时代曾独占一壁的宇智波一族,如今竟然得到这样的结局。不知道这是所谓的‘命运’,还是‘巧合’呢?” “怎么?”带土放下酒盏,声音沉沉:“止水投水而亡,所以心里很不舍吗?” “只是在可惜罢了。”她又将酒盏满上了:“我曾亲眼见到千手与宇智波握手言和、发誓此后亲如一家,如今又见证了宇智波一族在木叶忍村内的覆灭。……嘶,好像泄露了我的真实年龄。不要在意,这只是个意外。” 带土的目光直直地盯住了她。 “四十年前的事情吗?” “差不多吧。”她轻笑着:“不过,最近这几十年,我可都是在冰层里睡过来的。” “绝说你曾叫做‘六月朔日’——”带土的眸光微暗:“我知道这个名字。你是……” “过去的事情,难道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她笑眸微弯:“如果带土想要讨论我的往事,我不介意也和你聊一聊旗木卡卡西与野原琳的故事。” 这句话十分有效,带土立刻噤声了。 看来,他一点都不想提到过去的同伴们。 不仅不想提,他还大有直接神威跑走的趋势。 带土好歹也是泉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一言不合就神威走”的坏习惯,她也习惯了。 “带土——”泉提着酒壶,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下次来,不要用神威,堂堂正正从正门走进来见我。总是用时空间忍术出现在我面前,总会让我觉得……来的人是扉间大人。” 扉间可不是每次都飞雷神到她被窝里来么? 她说完这句话,带土就秒消失了。 确认带土离开后,她就解开了布设在房间里的结界。房间外的喧闹杂乱声,立时涌入了她的耳畔。也不知道游屋的一楼发生了什么,此刻充斥着一片尖叫嘈杂之声。 伴随着楼梯急促的嘎吱作响,一名女子在她的房门外停下,焦急地喊道:“户崎大人,您起身了吗?有一位客人,有一位客人……” 话未说完,便又是一声尖叫。 她口中的“客人”也许并不是客人。 蝎慢慢地走上了楼梯。 他的肢体很佝偻,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是匍匐在地上,慢慢地爬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