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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能做到心无杂念,目不斜视! ☆、第54章旧岁已去 隆冬腊月时节, 天寒地冻,朔风凛冽。 自从那日薛亭晚和宛老太太从裴国公府回来之后, 京城里又飘了几场鹅毛大雪,可谓是一天更比一天寒。 大雪铺满地, 祥瑞兆丰年。眼看着年关在即,京城中各家各族纷纷着手查账收租,筹备年货,串亲访友,扫灰除尘…… 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整个大齐上下正一派热闹喜庆, 边关却传来了急报, 说是高兰国在两国交界挑衅滋事, 和大齐边疆民众起了冲突。 高兰国位于大齐疆域的西北方位, 虽说两国唇齿相依, 高兰的疆域却不及大齐的十分之一。高兰一族以游牧为生, 善骑射, 精狩猎, 无论男女,举国尚武。 塞北地势险峻,复杂多变, 有高山巍巍, 峭壁绝巘, 更有陡原峡谷, 巨流湍湍, 数百年来,高兰国依傍塞北天险而居,经过几十年休养生息,逐渐兵肥马壮,国力强盛。 高兰王见此局面,骄心日重,自以为高兰之将士已经足以和大齐三军抗衡,渐有觊觎大齐疆土之野心。 旧岁已去,新岁将至,经过一年的辛劳,大齐万民正一片欢腾,满心期盼着佳节的到来,若是此时献庆帝下令派三军将士回击高兰国,两国于年关开战,九州四海之内势必会人心惶惶,大齐举国上下势必会惊恐万状。 故而,献庆帝阅完军报,大手一挥,令边关守将以防卫为主,以反击为辅,三日之内击退寻衅滋事的高兰游兵。另外,还要对边关民众进行抚恤宽慰,先叫大家安安稳稳过了这个年——至于是否要穷追敌寇,直击高兰老巢,一切都要等到明年开春再说。 紫筠堂中,有丫鬟挑帘子来报,“秉主母,老太太的车架从禁廷回来了。” 那厢,宛氏正在翻看惠景侯府名下几个田庄的收租账簿,闻言忙将手中的账簿递给了一旁的费mama,起身往外迎宛老太太。 按大齐宫中旧例,腊月二十三祭完了灶王爷,内务府便开始准备禁廷的过年事宜,之后的十日内,中宫皇后会陆续通传各府的命妇进宫参拜,纷发过年的恩赏。 因为余杭宛氏一族祖上捐银救水灾有功,宛老太太早年被御赐了二品夫人的诰命,乃是命妇之身。好巧不巧,裴勍的外祖母邵老太太和皇后的母族韦氏有些姻亲关系,皇后听说了两位老太太于进京途中偶然相识的事儿,翌日便下了凤令,召两位老太太入禁廷觐见。 宛老太太远在余杭,自打封了诰命之后,很少入宫觐见。邵老太太虽无诰命加身,可邵氏桃李满天下,乃是一等一的儒师之家。此次皇后召见两位老太太,乃是得了献庆帝的授意,打算借行岁末觐见赏赐之事的机会,趁机彰显一番天恩浩荡。 宛氏刚起身,那厢,宋mama已经搀着宛老太太行至紫筠堂外。 只见宛老太太解了外头披着的鼠灰色貂皮大氅,身着一袭朱红色二品诰命夫人命服,胸前绣着的事云霞练鹊纹的补子,老太太满头鬓发如银,云髻上端端正正地戴着一尊点翠珍珠月桂发冠,从左右两侧垂下两挂金鹊衔东珠如意结——可谓是打扮的富丽堂皇,派头十足。 宛氏接了宛老太太的大氅,顺手递给身后的费mama,笑道,“瞧着母亲的心情不错,今日进宫,可说什么有趣儿的了?可见着皇太后了?” 宛老太太接过下人递上的茶盏,笑道,“见着了!皇太后还是那样和蔼可亲的老太太!邵老太太我们三人坐在一块儿,说了好一会子话呢!” 宛老太太慢悠悠饮了一口老君眉,笑眼微眯,似是在回忆往昔,“当年余杭深受水患荼毒的时候,皇上还未亲政。水患发生后的第七日,皇太后便带着皇上亲临余杭,抢险救灾,运筹帷幄,等平定水患之后,皇太后又依照功过,对余杭数郡官员进行了提拔任免,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后来你父亲捐银救助灾民的事情被皇太后知道了,还是皇太后亲自为我加封的诰命之身,如今十来年过去了,我和太后许久未见,颇有隔世经年之感。” 宛氏感叹道,“是啊。一转眼的功夫,皇上已经亲政十来年了。这些年,秉持着“后宫不得干政”的原则,皇太后偏居慈安宫静养,着实是清闲了许多。” ☆、第55章实非凡品 宛老太太笑道,“这清闲也有清闲的憋屈……罢了, 不说了。今儿个进宫, 还有件新鲜事——我先前以为裴国公仅仅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 今日在慈安宫听了皇太后对邵老太太的一席夸赞,这才知道, 那裴国公竟是有这般出众的治世经国之才!就说几年前的巴蜀地震、鄂楚雪灾,皆是裴国公临危受命,手握明黄圣旨,率领雄壮三军,运筹帷幄, 多谋善断, 以一腔韬略抵御住了飘摇天灾,不知为灾地百姓谋了多少福祉!” 宛氏闻言,点头道,“母亲常居余杭,自然对裴国公的履历知之甚少。裴国公出类拔萃, 实非凡品。” 裴勍此人, 样貌、才智、家世样样俱全, 俗话说“人比人, 气死人”。打个比方,普通人刚开始姗姗学步的时候, 裴勍已经身骑骏马, 绝尘而去, 只留给世人一个无法企及的背影,供旁人观瞻仰望。 故而,多年以来,裴勍不仅是全天下墨客sao人的榜样,更是京中各世家公子的“噩梦”。 宛老太太脑海中深思一动,盖上茶碗道,“我已经打听过了,那裴国公已过了弱冠之年,尚未有婚配。咱们阿晚又正值嫁龄,若是咱们家能得此贵婿……” 那厢,薛亭晚前脚刚迈进紫筠堂的大门儿,便听到宛老太太这番惊人言论,莹白的小脸儿“腾”地一下红到了耳后根。 宛氏见薛亭晚入内,倒也不避讳着自家女儿,;略讶然片刻,颇感无奈地劝宛老太太,“裴国公的品性、才干着实过人。京城中想得裴国公做贵婿的显贵人家不在少数,这等空手套贵婿的白日梦,女儿身为人母,当然也做过几日……裴国公既是如此炙手可热,母亲可曾想过,为何他年过弱冠,却至今尚未行婚配嫁娶之事?” 宛老太太略有迟疑道,“难道是裴国公孤傲自许,目无下尘,这京中女子没一个能入得了裴国公的眼?” 那厢,薛亭晚提了裙角端坐在宛老太太下首,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热茶。听着耳畔宛氏和宛老太太的交谈,只觉得脑海中“嗡嗡”一片。 宛氏点点头,“女儿想着,多半也是此原因。再者,那裴国公曾于国子监女学任职,阿晚只要还在女学中读书一日,便理应叫他一声老师。如此师生情分尚在,母亲怎么能乱牵线呢!” 宛老太太摆了摆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