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言情小说 - 嫁与养兄后,他封王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脑袋上的头发有朝一日被做成假发髻戴在那些夫人小姐头上,身上便快起鸡皮疙瘩。

    即便再穷,她也不愿卖这种东西。

    外祖母摸着她段子一般浓密黑亮的头发,感叹:“我们溪儿这头发长得可真好。

    “您头发好,我娘头发也好,我就像你们。”

    外祖母笑道:“我们的头发可没你的好,你这头发跟段子一样,出去外面卖都得比别人多拿两个铜板。”

    外祖母帮她擦着头发,手一动,突然见她领口的皮肤全都红了,禁不住担忧地问:“这脖子怎么了,怎么红了?”

    “无碍。”范溪撩开肩头的衣服给外婆看,不在意地说道:“破了点皮。”

    “你那哪叫破了点皮,你这已经是长了大水泡了!”外祖母一看吓一跳,急忙站起来,“不成,我得拿茶籽油给你擦擦,你在这里等着。”

    她说着匆匆放下手头的东西,去房间里拿茶籽油过来。

    范溪继续擦头发,她今日背的东西多,又背了挺久,肩膀不小心被磨出泡来了。

    其实这水泡不怎么疼,亦不影响她继续干活。

    这具身体哪哪都好,就是有一点麻烦,身上的皮肤经常磨损,磨破后结的茧子又十分容易掉,而后长出柔嫩皮肤,一身皮肤好像怎么磨都磨不出茧子。

    外祖母自屋里拿来茶籽油给她抹,还给她上了点药粉。

    范溪实在累了,上药的时候禁不住脑袋一点一点。

    外祖母见她这模样样也不吵她,就让她坐在屋檐下睡。

    她头发还未干,只能披在脑后,上不了床。

    外祖母弄好她这头后,拿剪子出来剪田螺,时不时看在屋檐下抱膝睡着的外孙女几眼,脸上带着笑意。

    下午,夕阳西下时分。

    范远瞻先回来,他挑着担子,一进院子里,鼻端便闻到一股药草味。

    他心中立即咯噔一下,担忧meimei今日上山时摔到了哪。

    再一抬眼,他却见院子里meimei趴在她自个膝头睡得正香,脸上神情恬静,两颊生着薄晕,带着一丝娇憨,不像摔着了的模样。

    他略微放下心,轻轻放下担子,看着院子里坐着睡着了的meimei,也不敢大声,轻手轻脚走进厨房,压低声音问他外婆,“婆婆,谁伤着了?怎么屋里一股药味?”

    “还能有谁?”外祖母一努嘴,“你妹子今日背的东西多,肩膀磨出了两个大水泡。”

    范远瞻沉默了一下,“我没用。”

    外祖母叹口气,“这话哪能这么说?溪儿是个好的,你们也是个好的,小时候吃点苦头不要紧,好日子还在后边呢,咬着牙顶一顶,苦日子很快便过去了。就是,以后成婚后,你们可莫忘记你们meimei的好,溪儿不容易呐。”

    范远瞻一大好男儿,险些被他外婆说得双目含泪。

    他吸吸鼻子,“哎,我知。婆婆,天还未黑,我去捞点田螺。”

    说着他转身去拿箩筐,不待外祖母应,匆匆挑着空箩筐又出去了。

    第11章 鸡汤

    外祖母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夕阳下,粗糙的双手摩挲着腰间的围裙,良久叹息一声。

    范溪也不知自个怎么睡了那样久,等她醒来,天已擦黑,天边大片橘红的薄云堆积。

    她打个哈欠,使劲舒展腰身,“婆婆,大兄二兄他们回来未?”

    “你大兄捞田螺去了,二兄还未回来,可是饿了?”

    “还成,不算太饿。”范溪摇摇头,摸摸脑后的头发,“婆婆,我去做饭罢。”

    她提了下裙摆,从厨房墙上抓过一条围裙,系在身上便思量着今晚要做什么菜。

    今日家里没rou,能做的菜就那几样,范溪一合计,想着弄个辣椒豆豉,凉拌个茄子泥,再来个水煮冬瓜兼菌子汤便差不离。

    不一会,范积蕴亦回来了。

    家中贫困,兄弟俩都无君子远庖厨之念,他放下书筐,进来厨房,“溪儿,今日作甚?可要帮忙?”

    范溪回头,抬起眼眸便看见她二哥白玉一般的脸颊,笑笑,“不必,二兄快坐着歇歇,很快便用饭了。”

    范积蕴听她这样说,到底没出去,搬了张矮凳,撩起衣摆,与外婆坐在灶前,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顺手剪田螺尾巴。

    锅内菜肴滋滋作响,无rou菜,他们荤油却不缺,鲜辣椒碎的辛香与豆豉的咸鲜结合,霸道的香味将人馋虫全勾了起来。

    蒸好的茄子撕去皮,用炒好的辣椒碎,倒上些炒过的蒜泥油,再倒点酱油与盐,泛着油光的茄子装在褐色的粗陶盘里,再放上一小撮葱花,莫提多诱人。

    菌子采来留在家里已两三日,略显蔫干,然这样的菌子撕碎蘸些底油一炒,原本的水分已去,更显浓鲜,略一炒,加入大瓢井水烧开,菌汤的鲜味飘出,用大瓦盆装起,再撒上些葱花。

    汤微黄,愈显上边葱花青翠,诱得人食指大动。

    范积蕴忍不住站起来,“我去瞧瞧大兄他回来未?”

    范溪一边麻利地将在小瓦煲炖着的南瓜菌子粥搅搅,小心倒入打好的蛋液,让蛋液像飘絮一般融入粥中,又滴上一滴油,装起等略晾便送去她娘亲那。

    晡时她娘亲已喝过汤药,此时再用些饭食刚好。

    安娘子病情好转,胃口好了些,能自个端起小碗,范积蕴兄妹与外祖母看着她喝完粥,又陪她喝完粥,方出来边处理田螺,边等他们大兄归家。

    直至外头已看不清路,范积蕴方回来,他挑着个大担子,热的满头满脸都是汗。

    范积蕴忙迎上去,接过他肩头的担子。

    范远瞻避开弟弟伸来的双手,“不必你,你挑不动。”

    范积蕴往他箩筐里一看,惊讶,“怎么捞了这样多?大兄,你去哪捞的田螺?”

    这几日他们都出去了捞田螺,村里头几条沟渠都被他们捞了个遍。

    范积蕴道:“去隔壁下溪村捞的田螺,他们那还未有人捞过田螺,水沟小河里全是大田螺。我估摸明日去上溪村也能捞到好些。”

    范溪端着一瓢温白开来,“大兄,喝水。”

    范积蕴擦了下额头,朝她笑笑,接过水瓢牛饮起来,瞬时喝下大半瓢水,喝完抹抹嘴,喟叹一声,心底无比舒爽,朝meimei笑笑。

    摸回来的田螺养在旧木盆里头,后天便能炒来吃。

    一家人用完晚饭,又剪了会田螺尾壳。

    范溪端着药去内室,让她娘喝下,又扶着她如厕完,擦擦身子,让她歇下。

    外祖母将田螺又洗一遍,待明早炒时简单再洗一遍即可。

    兄弟俩则去客厅帮她们铺床。

    忙碌一日过去,第二日凌晨还要早起炒田螺,大家早早歇下。

    范溪炒田螺的技能越发娴熟,田螺的滋味也越来越好。

    第二日,还不到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