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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举动突兀,脸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一时都有些面面相觑。虽然苗朵朵算是他的旧识,但一来没什么深交,甚至可以说有些旧仇,二来凌敬也不是会主动的人,这些天和苗朵朵全然没有交集。苗朵朵也是,开学第一天听到他的名字,也只是短短的看了他一眼,眼神十分漠然,也不知她是认出来了全然不在意,还是觉得凌敬和她印象中的那个胖子相差甚远所以觉得应当是同名。凌敬倾向于后者,但他更愿意相信,如果前者的假设条件成立,论证出的也必然是这个结果。眼下,苗朵朵堪堪停在他桌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眼中毫无温度,也丝毫不介意同学们好奇观望的目光。片刻,她道:“我刚好认识一个人也叫岳林静。”凌敬静静的与她对视,他不太喜欢仰视一个人,尤其还是个傲慢的人。不等他回答,她再次开口,“听说他也在一中。”凌敬从不认为过去那段是黑历史,也从不避讳旁人提及,起步越糟糕,才越显得取得的成就辉煌灿烂。他缓缓站起身,唇仍弯着若有似无的弧度,只是眼中却没什么笑意,“这么巧,我刚好是那个人。苗朵朵,好久不见。”岳林静一个已经被退学的人,势必被认为是学校的耻辱,学校巴不得他在时间的转轮中烟消云散,又怎么会对他有多一点的关注。即使他被一中录取的消息在街坊邻里间掀起滔天巨浪,然而毕竟只是考上个好高中,并不是什么全国性的大事,在被岳林静外貌的巨大改变狂轰滥炸后,邻里好似也不再那么大惊小怪,消息被议论了一些日子,也就慢慢淡了。只是从此别人看他们家的目光却多了些肃然起敬,说闲话的人也少了。他们再傻也知道,林家的大儿子既然那么厉害,将来指不定能有大出息,现在逞一时口舌之快,待他功成名就后保不齐来给他们使什么绊子。因而现在嘴巴一个个都闭的挺紧,过去的希望他也不要想起。人是很警醒的生物,见风使舵的本事一等一。所以苗朵朵不知道倒也合理。但这些话落在围观人的耳中,却是有些奇怪的。既然认识,又怎么会认不出?还需要去确认?难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然而大家也没时间探究太深,因为上课铃响了。虽不免意犹未尽,但最为一中的优秀学子,大家还是乖乖的各回各位。齐进航盯着凌敬若无其事的后脑勺,思维还没发出确切指令,手指已先行行动。ID:08900840齐进航:你们认识?ID:08900835岳林静:[微笑]齐少也对凡尘俗世感兴趣?ID:08900835岳林静:[微笑]还是对俗世中的女子有兴趣?齐进航:“……”齐进航第一次被反问的哑口无言。ID:08900840齐进航::上课吧。故作严肃却很呆萌的三个字,让凌敬眼中星星点点的笑意瞬间扩散。……一天中最后一次铃打响,太阳爬到了最西边,广播里播放着舒缓又带点离别情怀的音乐,同学们陆陆续续的收拾着书包。像齐进航韩学洲这样“不学无术”的官二代先锋表率,自然是两袖清风身无长物,连一张纸都不舍得带。“齐少。”当齐进航的长腿从他桌旁晃过时,凌敬叫住了他。齐进航很给面子的停下脚步,转头看他,神情淡然。“有几个学术上的问题想要请教你,有空吗?”凌敬一脸坦然,也不管第一向倒数第一请教学术问题是多么奇怪的事情。但显然,齐进航没有正常人的思维模式,神色不变,“什么?”屈指扣了扣齐进航的桌子,凌敬道:“先坐吧。”他的手指修长,指甲圆润,屈起的指节顶住纤薄的肌肤,关节微微泛白,令人忍不住想要抚平其间的皱襞。齐进航坐定,看着凌敬,“请说。”这一句却是带了点玩笑色彩的。凌敬不语,忽然伸手捂着半边额头。白皙修长的手指放在饱满洁白的额上,几缕碎发散落下来,泛着细碎柔和的暖光,嘴唇微弯,眉目宛若流动的清泉,整个人像是春光拂照下的雪莲,清澈,温柔,动人,却偏带着一股长在悬崖峭壁上的韧劲,以及身处高山俯视群雄的傲气。往后的许多年里,齐进航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他动心的呢,或许便是此刻,或许,从第一眼起。“唔,突然想不起来了,要不齐少你先做作业,让我好好想想。”他的黑眸如夜空星子,将自己使坏的小狡黠显露无疑。齐进航对他的“纯良”有了新的领悟。“齐少的解题过程很……性感。”看穿凌敬的意图后,齐进航没有头也不回的走掉,竟然真的坐下来安安分分的开始写作业。他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把一张数学卷子写完了。只是这么快的原因是因为,大题和小题一样,没有解题过程,只有答案,而且连草稿都没有。凌敬粗略的看了几题,答案都是对的。“心算不错。”凌敬抬眸微微含笑。齐进航敛目,用表情告诉凌敬——那是自然。“可惜不得分。”齐进航凝视着凌敬,眼眸深沉,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我不需要。”凌敬垂下目光,微微一笑,“齐少心里装的,是你自己,还是天下?”——为自己,势必对不起天下,但若装着天下,你就不能肆意潇洒。——你未必要心怀天下,但也请不要把一切看得理所当然。上天这时有多眷顾你,彼时就有多弃之如蔽。风马不相及的一句话,或许齐进航也不太理解,但他却从他眼中读出了深重的悲伤,浓雾一样看不分明,那一刻,齐进航感觉到了一种陌生的情绪——心底由之而传来的沉沉震动。“你固然可以任性,但在这之前,请好好想一想,谁给你任性的资本。”这话说的有些重,在两人只是点头之交的情况下,说出来显得有些不合时宜。虽然没有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但毕竟从小养尊处优,齐进航身上不可避免带着些居高临下。不直接点破,没有用。或许这个岳林静只是想告诉他——他的一切是父母给的,不该这样贪玩享乐,肆意妄为,不说要对得起国家,至少不能让父母失望。但他不知道,他的几句话,却正好戳中他的伤口,他固守严防庇护的密不透风的过往,他连想都不愿想的过往,就这样被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少年缓缓的翻阅开来。仍然痛苦,却没有那么抗拒。“如果是你,”他觉得喉咙有点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