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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一起将世子送到王爷跟前。 杰哥儿跟他爹一个德行,满京城都怕燕王,他却不怕,还敢往燕王膝头上爬。 他爬上大腿做稳当后,问祖父有什么事? “怎么?没事不能找你?” 杰哥儿眨了眨眼:“可我觉得您有话说呀。” 燕王伸手摸摸他头毛,问:“乖孙你还记得那个讲育种的书?前段时间你给祖父讲过那个。” 杰哥儿假装回忆,皱着包子脸想了一阵,说:“都跟您说清楚了呀。” “祖父比较笨,有些不太明白。” “什么不明白?” “你说人的爹妈要是血脉亲戚,容易生出天生不足的宝宝,稻子也是一样对吗?” “对鸭。” “可是稻子哪来的爹娘?” 别看杰哥儿上辈子是写论文写死过去的,他一个学农业的,大学念好几年,不说动手能力,理论储备还是不少。尤其大学阶段属于学得广而不精,搁现代你不继续进修就跟废物没两样,放古代不一样。在古代,学得精不如学得广,眼下农业水平太低,大学阶段掌握那些相对粗浅的知识对这个时代来说已经非常高深。 对于水稻哪来爹妈这个问题,是个学农业的都知道,水稻嘛,是雌雄同花的自交作物。 但他不能这么果断干脆的回答,杰哥儿又想了一阵,仰起头说:“书上好像写过,我记不得了,我睡一觉吧!” 说着他就要从王爷膝头上蹦下去,被燕王一把捞住。 “风风火火的也不知道像了谁,你看外面,都傍晚了,这会儿去睡一觉你夜里还睡得着?” 杰哥儿对对手指:“是祖父想知道稻子爹娘……” “你记得这事,今晚要是能到那边就看一看,明早再告诉祖父。” “……那好叭,我尽量记得。” 这时候,明姝已经五岁多,而杰哥儿,很快也要满三岁了。燕王问他近来学了些什么,杰哥儿扳起手指头数了数,问他满三岁想要什么?他想了一圈,结果摇了摇头。 “想要什么你就直说,祖父就算没有也想法子给你找来。” 他嘟了嘟嘴:“吃的玩的什么都有。” “那也说一样,你满三岁了祖父能没点表示?” 只见小娃娃转了转眼珠:“真要说呀?” “你说。” “要什么都行?” “只要你祖父办得到的都行。” “那我要个荷花池,要好大的那种。爹说以前他在南边每年都去荷花别院避暑,娘说我们府上只有温泉庄子没有荷花别院。” 就这两句,燕王听出来了,想要荷花别院的怕不是孙子,是儿媳妇。 儿媳妇估摸也就是闲聊时提到,顺嘴一说。她兴许都没往心里去,杰哥儿却记住了。 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他还在等王爷答话,王爷自己提出让他随便说,这会儿还能推脱不成?不就是建个别院嘛,不是什么大事。 王爷应了,杰哥儿才高兴起来,傻乐了一会儿他又道:“那您什么时候能给我呀?过生的时候能吗?” 能……才怪! “别院嘛,要弄好最少也要半年一年的。” “那不就变成明年的礼物了吗??” 王爷正想让他再说一样,杰哥儿自己嘟哝说明年就明年吧,他让王爷保守秘密,别让阿娘知道,说到时候给她个惊喜。 杰哥儿是二世为人,刚出生的时候他是旁观者的角度和心态,对谢士洲跟钱玉嫃的态度其实不太像对亲生爹娘。后来他得到了很多疼爱,慢慢才跳出以前的身份,真正投入到现在的角色里。将近三年过去,现在他已经很少想起以前的事,反而为以后打算更多,人总是这样,不管经历了什么,到头来还是要往前看。 带入到燕王府小少爷的身份以后,他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 比如给自己的定位,未来发展路线,还有皇上已经五十多了,虽然现在看起来还成,但是当皇帝的人一辈子少不了劳心,都没有特别长寿的,杰哥儿估计他顶多熬到七十,后面哪怕没归西也得退位……改元之后咋保全燕王府也是个问题,现在衰败下去的很多宗室往前数一两辈也风光过,杰哥儿肯定不想自家走上那条由盛转衰的路。 别家三岁孩子就是各种开心,他看起来也挺开心的,开心之余想了好多问题。 都说劝人学农天理不容,他读大学那会儿频频后悔,总觉得那学校除了食堂优秀之外别的没了,上那些课和本来想的也不一样…… 直到重新投胎以后。 学农业在现代也就那样,搁古代你别说,搞得好就名垂青史功在千秋了。 祖孙两个说这话,杰哥儿又走神了,他在王爷这边吃了夜饭才回去的,回去没多会儿,谢士洲也到家了。钱玉嫃看外边天黑了,正要哄女儿去歇,他们父子前后脚回院里来。杰哥儿这头不消问,王爷找他肯定为那个事,她把好奇心放在男人身上,问太子怎么突然做东宴客? “说是侧妃给他添了个儿子,请兄弟们去热闹一下。” “我都不清楚……” “是侧妃生了,又不是太子妃生了,何必劳动你们?”太子请亲兄弟堂兄弟吃饭那是他的事,要是为侧妃大宴宾客,就变成给侧妃做面子。 要是头一个儿子也就罢了,又不是头一个。 最近几个月,诸位皇子行事都还挺谨慎的,主要去年出了那样的事,被圈的和被削的现在还没迎来转机,没被牵连那些本来应该高兴,但是谁也不敢得意忘形,怕自己稀里糊涂也搭进去。 尤其太子,他心里为越王出局深感高兴,却还要装出为兄弟担忧的样子。 皇上痛恨底下人结党营私,得知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儿子们聚集一帮人做那种事,才会雷霆震怒。但是另一方面那又是亲儿子,皇上对亲生的儿子也不是一点儿怜爱也没有。还有就是,太子作为储君御下要有雷霆手段,但是对兄弟这些也得保有仁爱之心,否则会使皇上不满。前头出了那么大的事,过去还没一年,太子真不敢搞太大排场,今次说是小小的热闹一场,其实还有其他目的在,他有意跟谢士洲打听想知道燕王近来在忙活什么。 “太子料到我不会拂他脸面,想从我这儿了解皇上跟咱爹在折腾什么。” 钱玉嫃端了茶水过来让他喝一口,问:“那你怎么说的?” “那种事,不用瞒啊,我告诉他皇上有心想要兴农,搞那些就是想育良种提高亩产。他知道还不少,问我怎么搞农业还要查京里的人口?” “你也答了?” “我说他们搞农业搞出个吓死人的发现,这会儿正在验证,顺利的话过三五七八个月大家就该知道了。” 太子不能说绝顶聪明,也不是蠢人,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