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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子是你想的,现在拱手要把生意让给我,那我不是白占你便宜?那不行!” “都跟你说我以后三五年不见得能回来一趟。” “那有什么?我让他们多做一本账,年年给你送去,钱也给你送去。”陈六提起茶壶,给谢士洲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喝了一口才说,“有个生意在我才放心,你别上了京城就忘了以前的兄弟!反正你只要挂个名,凡事我来办,你等着拿钱行不?” 谢士洲想了想:“倒也行,但你得规规矩矩办事,别打我的名号在这边乱来。但凡让我听到什么风声,到时候就别解释……” “咱们认识多久了?我能坑你?” “我丑话总要说在前头。” 生意说得差不多了,两人才有心思闲话家常,陈六说:“想想你跟谢老爷是很不像,当初我真没怀疑过……不过现在这样也好,前头我还真怕你这回要栽,还想着咱们那生意只能成功不许失败,要不谢三你就完了。” “喔?你没想着赶紧给我撇到一边?” 陈六啧他一声:“我又不是为了得什么好处才跟你混在一起。你看谢家是富,我陈家又差多少?” 谢士洲笑了笑。 陈六想起来:“我是不是该改个口?你这一认回去,岂不是要随国姓?姓盛?” 要说认回亲爹之后,最让他不自在就是要改名,本来这个用了二十年突然改掉哪能习惯?照燕王的意思,只换个姓,别的不动。燕王还安慰他说其实没什么不习惯,真到了京中,没几个有胆直呼燕王世子的大名。 他王爷爹不知道的是,最爱直呼他大名的不是别人,是钱玉嫃。 钱玉嫃不高兴了最爱说的两句—— 谢士洲你混蛋! 谢士洲你没得良心! …… 刚想到媳妇儿,就有奴才小跑过来通报说:“外面有一男一女自称是世子妃娘家亲戚,世子您看?” 帖子早先就送出去,要是正经亲戚还不知道明天过来? 这会儿不请自来的能是什么好人? “不见。” 这奴才也实在,他告诉钱二姑:世子爷说了,不见。 钱二姑急啊! “我是她姑!是她亲姑!听说她要上京城了才赶来看看!” 之前都没讨着好,这是最后的希望了,不光钱二姑急唐旭也急,他就冲里头喊——是我,我是旭哥儿,表姐你出来! 这下好了! 本来招呼他们的还是庞府的人,他一嚷嚷,把随燕王南下的侍卫招了出来。侍卫让庞家的把人轰走,王爷落脚之处谁敢喧哗? 唐旭一看这是燕王跟前的,更来劲儿了,又跟人说我是你们王府世子妃的表弟! 他说的时候还挺牛气,可人家比他更牛气:“堵了嘴,打十个板子,再轰出去。” …… 钱玉嫃知道这事已经是晚上了,他听谢士洲说的,谢士洲则是听王爷爹跟前的侍卫禀报的。 “都知道他亲自写了帖,已经送去你娘家,亲戚们明日就会过来,这会儿闹上门来总不是关系好的……本来想直接轰出去了事,结果找来的自报家门说是你二姑跟表弟,我那个爹一准儿查过我们两头的情况,能不知道你二姑和表弟是什么人?” “然后呢?” “他俩惊扰了王爷,挨了板子。” 钱玉嫃慢吞吞眨了下眼,说:“我忽然有点喜欢你亲爹了。” “他打了你娘家亲戚,你还喜欢他?” “早划断了,还算什么亲戚?”钱玉嫃最最最不喜欢就是那家,“要是我,我跟姐妹闹翻了,任凭她后来多好的际遇,我断不会凑上前去。唐家人说话倒是硬气,做的净是软骨头的事,前一套后一套的,看了烦人。” 谢士洲还逗她:“左右看不了几回了,当珍惜才是。再说他们前头那么对你,现在你好着,看她发疯不挺痛快?” 钱玉嫃都很久没想到唐家人了,听谢士洲这样说,她想了想,以唐瑶的个性,除非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要知道,保准会疯。 这个表姐,她前几年不够了解,现在把人看得透透的。唐瑶要比周围人都过得好,心里才会痛快,但凡姐妹之中谁压她一头,她自己就会钻进死胡同去,拽不出来。 …… 兴许是这天发生了太多事,到睡觉的时辰了,钱玉嫃还在兴奋,她睁眼到半夜才有点困意,这一觉睡得也足,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亮了,枕边也空着,谢士洲已经起身。 “他几时醒的?” “姑爷出去有一会儿了。” “你们也不喊我起来!” 白梅说是姑爷不让。 “那他出去之后你喊我呀,这还是在庞大人府上,王爷也在的,我一个人睡到这会儿丢死个人。” 两个丫鬟都笑出来。 钱玉嫃凶她们一眼:“还笑!” “姑爷出去之前说了,会替您打圆场的。您这段时间本来也累得很,好不容易从那头搬出来,多歇会儿又有什么?” “是啊,前头姑爷像那个样子,您又得劝着他,还要约束底下人,并且听了许多冷嘲热讽……那些天大家都紧绷着,好不容易事情都过去了,您就放轻松些。” 两个丫鬟一边说一边伺候她洗漱更衣,知会底下摆上早食。 钱玉嫃也没多用,尝了几口点心,吃了半碗热粥。 感觉差不多了她擦擦嘴:“还不到放轻松的时候,等到了京城恐怕还有一场风波。” 虽然燕王看起来很重视谢士洲,还说是他唯一骨血,可燕王府到底还有个过继来的,谢士洲突然回去,肯定会触犯到那头,人家会怎么反应还不好说。 毕竟他皇子出身,过继到燕王府不就是去继承燕王一脉? 都过继了好多年,现在告诉他燕王其实有个亲儿子,不管后面怎么安排,这事情本身就很让人难以接受。 钱玉嫃想到的是五皇子,白梅跟青竹想到王府里头还有王妃侧妃什么的,不知道会不会给姑娘立规矩。虽然想的不是一处,主仆三人都意识到到京城以后有场硬仗,现在就放松下来的确为时尚早。 看她俩把脸都皱起来,钱玉嫃笑道:“左右你俩得跟着我走,要换个地方就很不习惯,还要换人,我别过了!” “呸呸呸!姑娘又乱说话!” 钱玉嫃让白梅过来给她梳妆:“谁都希望日子过得清清静静,可你们姑爷现在这身份,就注定了麻烦会来找咱们。说是这么说,你俩也不用怕,他既然决定回去,心里就有准备。我也准备好了,咱们从商户人家出来的,刚进王府恐怕会闹些笑话,这没关系,规矩本来就是要学了才会,王妃是有品的人,总不会在明知道咱们出身的情况下,不给时间上手就挑剔。” 白梅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