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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是出于疾病。 “他家的公司叫季欣药业。” 季欣药业? 白端端心中惊愕,她知道这家企业! 因为季欣药业的破产曾经是A市循环了一个多月的大新闻。这几乎是一家A市曾经家喻户晓的企业,由A市当地的企业家自主培育创办,并在两年内连续得到了多轮融资和市场看好,在第三年,其设计的两款抗癌靶向药物就预计能在第四年在大陆上市,免疫细胞基因治疗候选药物的临床试验也在有条不紊的推进中,几乎是属于一片红火,甚至新闻媒体多次报道按照预期,季欣药业计划后年登录港交所,募资上市。 而作为一家A市自主培育的企业,季欣药业也曾是当地新闻电台竞相宣传采访的对象,连白端端这种并不喜欢看新闻的小学生,也频频各种渠道听到相关新闻,或者看到相关的宣传。如今回想,白端端也还依稀记得,据报道,这家企业的季姓老总,是海外留学归国创业的。 直至今日,白端端也仍旧不太懂医药行业,只知道足够烧钱,也足够赚钱,因为当时几乎隔一阵新闻里,就能听到季欣药业获得X亿元融资这类相关报道,虽然不知道这公司具体是做了什么,但白端端幼小的心灵,只留下了两个大字的印象——有钱。 这公司有钱,这公司老板有钱。白端端甚至记得很清楚,季欣药业当时研发新药,投资全是按亿来计算的。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她未必能这么清晰地记得季欣,她至今能这么牢牢地记住这公司,归根结底还是它传奇般的命运——本来如火如荼势头一片大好,后年都说要登录港交所了,新闻媒体间都是对这企业和创始人的溢美之词,可突然之间,白端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新闻里再出来的,就是季欣资金链断链,季欣药业不行了,投资方撤资,拖欠员工工资……总之突然从歌舞升平的正面形象,完全变成了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 再之后,听到的便是季欣药业彻底破产资不抵债的消息了。 白端端此前也不过因为父母闲聊才知道这事,完全没往心里去,却没想到这个案子在近二十年后竟然与自己如此息息相关,这案子当事人的儿子是自己的现男友兼上司,而这案子劳动者的代理律师则是自己的前老师兼前上司…… 季欣药业破产,当时只是无足轻重的六个字,然而如今看来,那却是改变季临人生最惊心动魄的转折点。 季临说过自己十三岁就出去打黑工了,也有长期在厨房后厨帮工的经历,白端端曾经十分好奇并且也多次追问过,但他都不置可否最终转移了话题,白端端过去只单纯地当季临从小家境比较穷困,才会穷人孩子早当家,然而却没想到,他最开始,也是个天之骄子般的小少爷的……季欣药业掌权人的儿子。 然而多变的商业环境使他父亲面临了困境,然后情势急转直下,他的人生也经历了大起大落。 白端端的爸爸一开始在国企时家里算个小康,后来被骗辞职创业才开始过得紧巴巴,最后爸爸的那场截肢手术使得家里几乎风雨飘摇,从小康到捉襟见肘已经是巨大到白端端无法忘怀和排遣的落差,设身处地来想,那季临从天之骄子到成为过街老鼠般的欠债者之子,经历当时A市整个舆论的口诛笔伐和注视,这种压力和难堪痛苦,恐怕根本不是她这个没经历过的人可以想象的,何况季欣药业出事时,季临才十几岁…… 如果季欣药业只是从蒸蒸日上变成濒临破产,其实还不会被人记那么多年,最让季欣药业成为很多人茶余饭后谈资的,是破产没多久后创始人季承治自杀身亡的消息。 他死的其实很平静,是晚上趁家人熟睡后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以至于家人第二天早晨发现拨打120急救时已经回天乏力。 白端端从没想过,原本觉得只是新闻里遥远的某个人,竟然就是季临早早去世的父亲。 一瞬间,她只觉得百感交集的复杂和压抑,即便不用想,也知道季临当初经历过什么。 林晖见白端端脸上露出了沉重的凝思,以为终于说服了她:“这个案子是我打的,因为我的介入,最终他们家的企业输掉了官司,最终进行了破产清算,而季临的父亲也大概是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和压力,最终自杀身亡了。” “季临一直一直认定,是我害死了他的爸爸,如果不是我,他爸爸根本不会死。”讲到这里,林晖的声音也带了点艰涩,“他父亲出殡的时候,我其实去了,知道他家不容易,也想略尽点绵薄之力,但是季临当初发了疯一样地扑上来,像是要和我同归于尽一样咬住了我的手腕,直接把我手上一块rou也咬掉了,当时就血rou模糊,他才十来岁,但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属于那个年龄的恨意……” 林晖说到这里,拉开了袖子,他右手手腕上确实是有个伤疤,原来白端端并没深究过它的来历,而直到这一刻,她才恍惚地终于知道了答案。 林晖沉重地叹了口气:“其实一开始我每年都给季临汇钱,但是都被他退回来了,他有超乎寻常的自尊心,因为就算我没有用自己的名义汇钱,他也原封不动的退回,后来听说他上了大学,然后又通过奖学金去了美国,时间过的久了,我也就忘记了这件事,直到几年前他重新回到了A市。” 他看了白端端一眼:“后面的你就知道了,他在美国做的是高端非诉业务,然而回国以后就转行了完全没有基础的劳资纠纷方向,并且处处针对朝晖。”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没有释然,也一直没有忘记,心里对我还是充满了当初的恨意,我想他回国就是为了报复,为了针对我,而你……”林晖有些怜悯又迟疑地看向了白端端,像是最终下定决心般一鼓作气道,“端端,他业务上确实抢了朝晖不少创收,也确实给我造成了很多困扰,但我毕竟在A市这么多年,朝晖的规模和口碑摆在那儿,总不可能被他这样赶尽杀绝,所以我猜想,他觉得对我专业领域的报复实在不痛不痒,已经无法满足自己的复仇心了。” “所以他来接近了我?” 林晖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样直白地告诉你很残忍,或许你根本无法接受,毕竟你……你和他刚谈恋爱,他为了接近你讨你欢喜,大概是非常顺着你宠着你的。” 林晖深吸了一口气:“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虽然之前我们工作上有了摩擦和分歧,但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亲密的后辈来看待,我有朝一日退休了,那我手里的案源,自然都是要分给你的,季临见没法打击我,大概就想出了招数报复到你身上,你知道朝霞当时把你是当成亲meimei的,一直关照我要多提携你多关心你,你对我来说,确实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