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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他即便出身不太好,但也没不好到让人揪小辫子的程度,而且是他进咱们家门,不是我嫁过去,成分当然是按照咱老钱家这边来算对不对。” “何况咱们这片地方不比外头那样乱,成分不好也就让人说道说道,碍不了啥大事不是……” 在这事儿上,卫斯年作为当事人说不上什么话,只能钱宝宝尽全力说服大队长和钱家老长辈们。 只要他们同意了这件事,表了态度,那别人即使想拿那些事说嘴也翻不出多大浪花。 费尽口舌说完一通,功夫不负有心人,效果不是没有。 “唉,都说女生外向,老头子我算看出来了,宝妮儿这是就看上卫小伙啦,咱们几个老家伙何必棒打鸳鸯当那个恶人嘞。”叔爷爷摇着头感叹,算是第一个松口同意的。 有他带头,剩下的人也没再多坚持,最终连大队长都默认了。 就像钱宝宝说的那样,他们这里天高皇帝远,外头的乱子影响不到这边,而卫知青的成分又没差到让人盯着揪辫子的程度,且入赘后就是他们老钱家的人了,合该按照老钱家这边的出身来算不是。 如此一想,回头再看这门婚事就很顺眼了。 说来还是老钱家赚便宜了哩,白得一个好女婿,队上还多出一个算自己人的壮劳力,只赚不赔的买卖,咧着嘴笑吧,有啥好反对的。 往深里了说,反正这又不是自家亲后辈,只一个同族的孤苦小姑娘,人家想找个喜欢的男知青当顶门男人,对方小伙子又愿意,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厢情愿的事儿,旁人再阻拦着不让就太没意思了。 “那不如就这样吧,添丁进口,也算是老钱家的一桩喜事,咱们没啥意见了,大队长你呢?”钱家长辈中年纪最大的那位最终拍板,然后又问了问大队长什么想法。 大队长没啥想法,大家都不反对,这桩亲事也就在他们的见证下正式过了明路。 卫斯年适时开口表态,郑重说道,“大队长,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对宝儿同志。”他认真承诺,态度真诚,好像跟真的一样。 看这种情形,估计让大队长他们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出‘亲事’的前提只是钱宝宝拜托人家,联合卫知青演出来的吧。 但大家不知晓个中缘由,全都当真的来。 且有喜事总是好的,毕竟到时会有酒席吃,在座的都是长辈,等办事的时候不会不请,因而老婶子们在旁听过全程,此刻皆是喜气盈盈,打趣着一对儿新人,道贺恭喜的话提前先说了沾沾福气。 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钱大伯母,她可是鼻子都要气歪了。 “大队长,二叔家这房子合该留给柱子啊,宝妮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招啥赘,也不怕被人骗了,到时咱家柱子可不给她撑腰……”大伯母在一片喜气中不甘寂寞地叭叭叭一通,惹得所有人厌恶地皱了皱眉。 没等钱家老长辈开口训斥以及老婶子们再出手收拾她一顿,大门突然被推开,钱大伯姗姗来迟,终于现身。 “大队长,二伯,三叔……我来迟了,这是闹的啥事?”钱大伯茫然无措地询问,仿佛他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 钱宝宝可不相信他在来之前没听到消息,左不过装傻罢了。 然而人家愿意装傻,她也懒得揭穿,反正她是称心如愿了,正高兴呢,懒得与他们多纠缠。 但是该说清楚的事情也得趁机掰扯清楚。 “大伯,你们之前上门要房子,我就说想招赘延续我爹妈香火,当时你给了我一个月时间,现在我已经找到了对象,就要办婚事立起门户了,这房子和宅基地怕是不能给你们了,我和我家的也得用呢。” 钱宝宝一般情况下都不喜欢含含糊糊磨磨蹭蹭的,索性当着大队长和几个长辈的面将事情摆明了说,顺便也把钱大伯的小心思掀的丁点儿不留,叫其他人都瞧瞧他们的贪婪嘴脸,别被那副憨厚的模样骗了。 瞧着是大伯母泼辣凶悍地想要霸占小叔子家房子,欺负孤苦小侄女,其实背后真正的推手却是钱大伯无疑。 没有他的暗中怂恿和指示,大伯母能甘愿不要脸皮当枪使吗。 钱宝宝对这位便宜大伯的印象低到最低点,比大伯母还要讨厌,决定往后不往来了,当没这门亲戚。 当着大队长和诸位长辈的面揭破夺房一事,钱大伯猝不及防之下,脸皮顿时涨红,连声反驳着说没有没有,没有那种不堪的念头。 为了证明说的是真,他还转身狠狠给了自家婆娘一耳光,训斥她不懂事没事乱折腾等等,活像他真清白无辜似的。 但有钱宝宝先头的话,还有钱大伯母之前的撒泼耍赖,孰是孰非,大队长他们又不是眼瞎心瞎,自是瞧的分明。 但毕竟是一个村的,对方又是钱宝宝的亲大伯,他们这些外人也不能多讲什么,至多当做没看出来,相信钱大伯自辩的话,然后将钱宝宝的亲事锤死,只等卫知青进门扛起门户,那房子当然是属于人家小两口的,再亲的大伯也没份。 到了这一刻,大队长和钱家长辈们倒是理解了钱宝宝急着找个知青入赘的难处和便利。 可怜的娃儿,都是逼的啊。 最后大队长明确说道,“宝妮这亲事成了,以后房子就是她的,你们家就别想了,柱子要结婚的话就跟队上要宅基地批,想要房子想让新人住的舒坦就自己建房子嘛。” 自己建的才算自己家的,光盯着别人的算咋回事。 钱大伯面上点头连连,像是特别羞愧。 大伯母摊在他身后呜呜哭,心里狠狠地想,搁他们不知道建新房子住的更舒坦?可不得有钱建吗,没那个金刚钻,哪里敢揽那个瓷器活,再说占别人家总比自己花钱费力建新的方便省事。 想到这里,大伯母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了,一个没把门又秃噜道,“那我家没钱呐,不、不如叫宝妮丫头借我们一点,我记得二弟他们出事后队里给了赔偿,正好借我家点好让柱子把人生大事办妥了。” 大伯母越说越觉得可行,说到最后眼睛都放着光看向钱宝宝。 钱宝宝回想了下原身的记忆,家里某个犄角旮旯里确实藏着队上发的补偿金,不算多,但是小姑娘唯一的后路依仗了,大伯母这都想要去占一占便宜简直是黑了心肝啊。 “不行呐大伯母,我还要用那钱办婚事呢,给了柱子娶媳妇我就没办法摆喜酒了。”她果断拒绝。 涉及到亲儿子的婚事,大伯母快要吓破的胆子又回来了,嘟囔着接话说,“不就是入赘吗,还办啥酒席,让人住进来不就得了,不像我家柱子娶媳妇,那得办的漂漂亮亮,不然让人家瞧不起咱老钱家……” “好了!老大家的你可闭上嘴吧,合着就你家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