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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还算松软的土层。好奇之下挖开来看,结果看到一具死尸。 薛少河又对申德道:“尸体就在井下的地洞里。正好县令大人和官差都在,不如安排几个人下井,将老残的尸体拖出来?也好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 申德忙道:“薛大侠说的话,我们自是信得过的。”只不过出了这种事,尸体还是要拖出来的。申德只得安排人下去,按照薛少河所言,去拖老残的尸体上来。 官差中有人听说,老残的尸体距离锁龙井很近,根本不敢下井。薛少河只得又解释道:“井底根本没有龙,只有一头快死的牛。” …… 街上两边的路栅都被搬开了,百姓们得以畅通无阻。春平驿馆的锁龙井前,很快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申德特地让县中百姓来观看,所谓的锁龙井究竟是怎么回事。 官差在众目睽睽之下攀着麻绳,从烤鸭店后院的井中下去,自春平驿馆的锁龙井内出来。一具尸体被地洞内的官差绑在麻绳上,被井上的人缓缓拉了上去。围观百姓有吓得不敢看的,也有当即哇哇大吐的。 接着,是一头被砍断四肢,重伤死去的小牛。最后是一个食盒,食盒里装着一些洒得乱七八糟的饭菜。待井下的东西差不多都被拉上去了,下井的官差这才又攀着绳索上来了。 薛少河闻了闻饭菜,道:“这些饭菜里放了一种很特殊的香料。” 顾唯念原本就是被这饭菜的香味勾着魂儿一般勾到锁龙井前的,不想饭菜都冷成这副样子了,她居然还能闻到那种饭香。说起来,这饭香和一般的饭菜香味大体相同,但却带了一种幽幽的感觉,让在门外的人闻到了,忍不住循着味道追进来看个究竟。听薛少河这么说,顾唯念忙点头道:“对,我还记得,这饭菜里放了什么……枚香。说是专门用来祭龙神的饭菜里才会放这个。” “枚香?那是什么东西?我看这饭菜里分明撒了罂杞粉。这罂杞粉是毒物,对人百害而无一利。可偏偏又非常勾人,闻一闻都能让嘴馋或者腹中饥饿的人欲罢不能。若是吃上几次,便就此停不住了。明知道吃多了会死,可是吃的人就是迷恋这种味道,痴迷于吃过罂杞粉后□□的感觉。久而久之,一旦哪一日服用过量,人也就死了。” 顾唯念惊奇道:“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薛少河道:“这种香料产自苗疆亓族。” 亓族?顾唯念听到这两个字,面上顿时一片雪白。这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古老部落。族人皆擅长蛊毒,不知坑害过多少外族人。 很快,顾唯念便强作镇定起来,她质问小风道:“想必昨日是你故意用这饭菜的香味勾引我进来的。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小风不肯开口。 顾唯念道:“你莫装聋作哑,快些交代明白。” 小风吭哧了半晌,仍是不肯说话。 申德怒道:“不肯老实招供,那就大刑伺候!来呀,将他带回县衙,本官要好好审他!” 蔷薇和阿荡也早被官差拖来了春平驿馆。蔷薇听到申德这话,当时便急了:“申大人开恩!我弟弟不懂事,我劝劝他,他会说的。再说,申大人公务繁忙,还有更要紧的事做。何必在一个小孩子身上这么费心呢?” 申德上下瞅一眼小风。这小子怎么看也有二十了!他道:“刁妇莫再为他求情,你自己也跑不掉。他犯下这样的要案,炸死炸伤百姓,炸毁民居,挑动官民矛盾,陷害无辜少女。审他便是本官的要务。” 蔷薇忙道:“申大人息怒,您莫忘了石头镇和南瓜镇的事。小风,你快跟大人说,你愿意交代前因后果。你是我弟弟,我最了解你。你不可能犯下这样的事,一定有人挑唆你,是不是?你一定被人利用了。” 小风并没有向申县令求情,只是对薛少河道:“薛公子,我这就要被带去县衙了。劳烦你帮我jiejie姐夫解开xue道。他们都是普通人,被封住xue位太久,只怕要落下残疾。” 这倒是小事一桩。薛少河伸手拍开了蔷薇和阿荡的xue位。 这xue位一解开不要紧,蔷薇待手脚的麻木好转了,便发了狂般,上前一把抱住小风:“傻孩子,你快告诉大人实话。” 申德道:“还啰嗦什么,快将人带走。” 众官差连忙上前,七手八脚拉开蔷薇。 蔷薇不肯走,一面死死抱着小风不松手,一边哭劝道:“小风,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你快说呀!” 小风此刻无力反抗,但也坚决不肯吐露一个字。 申德其实还算是个脾气比较好的县官,但看到小风做下这样的事,仍然一个字也不肯说。那蔷薇又是个一心护犊子的jiejie,直到此刻还在一力维护弟弟,不让官府惩戒。饶是他脾气好,也不禁发怒了:“还不赶紧将这疯女人拉开!” 阿荡见形势不妙,并不敢上去帮老婆。蔷薇拼命哭喊,然而还是被拉开了。小风道:“姐,你别替我担心。” 申县令犹不解气,又命道:“左右听命,这个叫小风的混账东西,祸害我春平县,还拒不交代作案详情。这就给我大刑伺候。”也不用将人抓去县衙了,在这里收拾他就可以了。 此刻官差们手上虽无杀威棒,可这春平驿馆里还有马鞭在。立刻有人上前,将小风捆在门前拴马桩上,又有人取了鞭子来,按照申德的指示,当众鞭笞小风。 一鞭子下去,便是一道血红。小风吃疼不过,开始痛叫。一身粗布衣裳,很快便被抽得破破烂烂,血水也渐渐流了下来。 蔷薇已在一旁哭得肝肠寸断,数次想飞扑上去保护弟弟,怎奈都被丈夫拦住了。 春平百姓听闻是小风作恶,此刻哪有拦着官府动刑的,围观者纷纷拍手叫好。顾唯念固然不忍心看这样的场面,但也不愿为这种恶人求情。只是将头转到薛少河胸前,自顾自低了头,不忍再看。 薛少河道:“就这小子的身板,这顿鞭子对他不算什么。他功夫好着呢,若不是被我困着,只怕早挣脱绳子跑了。何况他那么害你,你同情他做甚?有什么不忍看的?” 顾唯念正待反驳薛少河,忽闻人群外头传来一声娇喝:“住手!” 随着这声娇滴滴的喝令,正在鞭笞小风的差役陡然住了手。 申德听见这声音,觉得很不对劲,这怎么是——贞贞的声音? 那官差显然也是听出了贞贞的声音,这才停手了。 官差愣愣的看着申德。申德大声道:“外面的人不许胡闹。继续用刑!” 围观的春平百姓也大声呼喝道:“打他,打他。” 那个娇滴滴的声音又喝了一嗓子:“让你们住手,听到没有?” 顾唯念低声道:“薛大哥你听,是贞贞姑娘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