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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消散,天地间迷蒙一片,让人愈发看不真切。他思忖着,眸光渐冷,“大阵若有异动,护阵司首当其冲。阁主去了,我们不能再失去小师叔。”至于赐婚一事,倒确实是个杀人的好借口。与此同时,孟七七已与尧光从玉林台杀到后三街,又从后三街杀到了皇宫之上。漫天的风雪中,抬头仰望的人们渐渐无法捕捉到他们的身影,但是却能从那一片片风旋和剑光中,一窥战斗的凶险。宫楼上的黑瓦在震动,积雪扑簌簌落下,落满了开着梅花的庭院。皇帝终于离开了天宝阁,阿秋也离开了,却在宫门外碰到了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屈平。他的斗笠上已然积了一层雪,似是已经等了一会儿。阿秋的目光扫过他略显苍白的脸,道:“你在这儿做什么?受了伤,为何不去休息?”屈平沉声:“你又在这儿做什么?你来了神京,不来找我们,却独自来这里,为何?”“我只是在做我们一直做的事情罢了,只是你们一个个都偏离了原来的路。屈平,你敢不敢说,你不曾贪恋过这人世繁华?”阿秋神色平静,语气更是平缓。屈平的面色却愈发苍白,看着他不说话。阿秋叹了口气,抬头望向风雪中的剑光,感受着地底越来越无法忽视的颤动,道:“老大不再是那个老大了,你也越来越像一个人了,囿于感情无法自拔。可总有一个要坚持到最后,不是吗?”“阿秋,我没有……”屈平嗫嚅着,嗓子里像堵着棉花。阿秋却后退一步,看着他的目光渐渐变得陌生,“我亲眼看着无数同伴在我面前死去,也亲身经历过秘境里暗无天日的生活,我不敢忘记,你懂吗?老大与尧光重逢之后,一直在努力寻求和平,他做了那么多努力,可最后还是被杀死了。你知道一句话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闻言,屈平的身子晃了晃,蓦地想到一个可能,愕然地盯着阿秋:“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老大身份的?”阿秋笑了笑,“我也不记得了。”已经不记得了,就不要再想了。阿秋努力地记得一些事,也很努力的想要遗忘一些事,譬如这些年尧光与他们的种种,譬如陈家的种种。只有这样,他的心才能足够坚硬。“你……”屈平还想说什么,两侧却忽然冒出许多白面具,横亘在他们二人中间。他的心不由一跳,望着白面具身后的阿秋,眼皮也开始狂跳。阿秋后退一步,道:“放心,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终于早了一把,老泪纵横……☆、两难路阿秋走了。屈平想要去追他,让他把话说清楚,可是白面具却毫不留情地将他拦下。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一切都变了。“阿秋!”他大喊着,可阿秋始终没有回头。屈平的心中愈发慌乱,他隐隐觉得此时一别,恐怕阿秋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转念一想,他又想到了其余的同伴,白面具里究竟有多少已经被阿秋带走?他们今后又该何去何从?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屈平觉得,今岁的这个冬天比往年更刺骨寒凉。关外也下了雪,绿洲的两侧,一边是茫茫大漠,一边是万里雪飘,堪称人间奇景。平城已经成了大漠上最安全的所在,这完全归功于城主与白鹿仙君的殊死守护,白鹿仙君还赐下无数丹药、甚至是药方,助城内百姓渡过难关。是以,平城的百姓们对于沈青崖都是打心眼儿里的敬重,恨不得立块长生牌把他供起来。可是今日,伤痕累累、角上带血的白鹿冲进平城,把大伙儿都吓了一跳。一盏茶的时间后,平城城主带着精锐离开平城,行色匆匆。大家猜测是不是白鹿仙君出事了,不少修士立即御剑去追,更多的人却只能留在城内忧心忡忡,只盼仙君与城主都能平安无事。平城城主赵狄是个面色刚毅的中年男子,前后与两代孤山小师叔结交,最是重情重义。是以接到白鹿报信后,他立刻清点人手,风驰电掣地赶往救援,终于在日落之时,找到了沈青崖。可是入目的情形,让他这个见惯了鲜血的汉子,都觉得触目惊心。那是一处距离函谷关不远的山谷,沈青崖浑身浴血,跪坐在地上,发髻凌乱,而他的周围是数不清的妖兽,将他团团围住。它们低吼着,锋利的爪子刨着地,虽是都有可能冲上前把他撕成碎片。它们还没有动,是因为一只妖兽竟然挡在了沈青崖前面,对着它的同伴露出了獠牙。赵狄抬手制止了手下人往前冲的动作,他深深蹙眉,觉得谷中的情况很不对劲。若是贸然冲入,恐怕会直接激怒妖兽群,打破现有的平衡,反而陷沈青崖于险境。可沈青崖一动不动,双手垂在身侧,低着头像是死了,让众人的心不由揪起。“吼!”挡在沈青崖面前的妖兽再次发出一声怒吼,它似乎在驱赶它的同伴,可在赵狄眼中,它与它们并不任何明显的不同。所有的妖兽除了大小的区别,几乎都长得一模一样,身上的气息也很相似。它为何如此不同?蓦地,赵狄又感应到山谷的对面似乎有一道目光扫来。那目光带着审视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让他心中一凛,抬头望去,瞧见一道青色的身影在对面一闪而过。“敌人恐怕有埋伏,大家小心。”赵狄沉声。气氛愈发紧张,所有人紧紧握住剑柄,仔细留意着周遭的一举一动,谨慎地向妖兽靠近。忽然,悠扬的树笛声出现在四周的山林中,引来整个妖兽群的躁动。此起彼伏的兽吼声让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动了,白鹿仙君动了,他还活着!”沈青崖再度睁眼时,眼前的情景与他刚刚昏迷过去时一样。他摇了摇头,企图把脑海中的杂音甩去,却换来又一阵天旋地转。妖兽的腥臭味再度充盈着他的耳鼻,让他几欲作呕,可是他看着挡在他身前的丑陋身躯,眼眶却几度湿润。“小……师妹,是你吗……”他艰难地抬起手抚摸它身上斑驳的鳞片,多么渴望它能回应自己。可是对上它那双浑浊的、赤色的双眸,心中就一阵抽痛。在此处伏击他的正是小师妹的哥哥沈星舟,他用圣君的安危作饵,引开了顾叔同,而后又以小师妹的下落为饵,将沈青崖困于此处。其实在顾叔同离去时,沈青崖就隐隐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可是他太想找到小师妹了,多拖延一刻,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