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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能保护她多久呢？ 一层阴霾蒙在心里，浮于面上。 钟景则正想着她那句鱼尾巴是什么意思，看她愁眉苦脸的模样，心疼了，也不想了，忙揉揉她的小脑袋，笑着哄她：“乖，有哥哥在。不怕。” 说着，看她没了被子遮挡，身上还穿着单薄的粉色毛衣裙，冻得打颤，忙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给她穿上了。 渔灵很娇小，他的大衣很长，穿到身上，垂到了膝盖，更把她衬得娇小了，还有种弱不胜衣的羸弱感。 钟景则保护欲更盛，一弯腰，把她公主抱了起来，然后，扭头吩咐林斯成：“收拾下她的东西，我先带她回去。” 这小房间太冷了。 他怕把她冻感冒了。 渔灵没有这层隐忧，心思都在他的怀抱上了。 他真的好高大，怀抱那么温暖，就像传说中的王子—— 海龟婆婆说，她的祖先中，曾有位美人鱼爱上了王子，后来变成了泡沫。 美人鱼是不能有爱情的。 美人鱼也是不能上陆地的。 因为，陆地世界的人类很坏。 他们贪婪地向大海索取财富，谋杀了她的很多伙伴，而她是世界上最后一只美人鱼，是造物主留给大海最后的奇迹。 海龟婆婆对于她这个“奇迹”是很崇敬的，总是喊她“小公主”，把她看的像个命根子，轻易不许她到浅海里去。 只有月圆之夜，她会用歌声迷惑海龟婆婆，偷偷游到浅海，窥探着海滩边上游玩的人的精神世界。偶尔还会选取感兴趣的人，进入他（她）的精神世界，体会他（她）的喜怒哀乐。 对的，渔灵一直羡慕陆地世界的生活，但不代表她想在陆地世界生活。 可没了鱼尾巴，要怎么回到海底世界呢？ 正想着，她被抱上了一辆车，因了之前窥探过人类生活，对这些物件，还是熟悉的，不至于表现得太过震惊和惧怕。 “饿不饿？” 钟景则坐上驾驶位，开了暖气，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问：“想吃什么？哥哥给你买。” 渔灵一听吃的，心思就转开了。 要说她窥探陆地世界的人类生活，最羡慕的什么，就是各种甜美的食物和漂亮的裙子了。 现在，成了人类，肯定要以偿夙愿了。 “奶油泡芙。” “水果蛋糕。” “小熊饼干。” “甜甜圈。” …… 她眼眸发亮，初步暴露了嗜甜如命的本性。 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羞羞怯怯的：“哥哥，一样就可以了。” 她不能贪吃，陆地世界跟海底世界不同，想要什么都需要花钱买。 而钱对人类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据她窥探所知，很多人都为了钱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包括原身的父亲。 他就是没钱，才抑郁的，后来借酒消愁，从工地高台坠了下来。 他死的好可怜啊。 回忆那血淋淋的样子，心脏抽痛着，应当是原身的情绪。 想到原身，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原身呢？她穿到了她身上，她去哪里了？也……死了么？ 钟景则开着车，侧眸看到她蹙起的眉头、皱巴巴的小脸，心也跟着皱巴住了：她肯定是想爸爸了。哎，可怜的小姑娘。怎么哄她开心呢？甜食是吧？ 于是，他为了哄她开心，车一开进市里，就找甜品店，然后打包了各种甜食，像她提到的奶油泡芙、水果蛋糕等，还有些她没提到的慕斯蛋糕、芝士蛋糕、纸杯蛋糕。听着都是蛋糕，他自然是分不出这些蛋糕的区别了，但那推销员说口味、口感和食材都不同，不同的人，喜欢不同的口味，他不知道小姑娘喜欢什么口味，索性就都买了。 小姑娘就是要娇养的。 除了吃的，还有衣服、日常用品，都需要添购一些。 再然后呢？ 钟景则坐上车，把甜品分散开，挑了几个放到她怀里。 “谢谢哥哥。” 小姑娘懵懵懂懂的，但很有礼貌，道了谢，就去研究怎么打开包装，然后打开了，一见甜品，“哇”了一声，眼眸晶晶亮亮，咬一口，小猫儿一样，抽抽鼻子，可爱的犯规了。 好想摸头。 小姑娘留着齐刘海，发质很好，海藻般乌黑顺滑，披散下来，乖萌乖萌的，让人只想搂怀里去。 “咳咳——” 会吓坏她的。 钟景则转开视线，克制了下自己。 渔灵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听到他咳嗽，抬起头，黑溜溜的眼眸转了转，将手里的纸杯蛋糕捧到他面前，笑靥如花：“哥哥，要吃吗？” 她听海龟婆婆说，好东西是要分享的。 这些蛋糕太好吃了，人间美味啊，自然也要分享了。 钟景则看着面前的纸杯蛋糕，粉色波点的小纸杯，里面是暖黄的蛋糕，蛋糕是螺旋状上升的粉色奶油，奶油上点缀一层细碎的彩色小糖。 看着很精致漂亮。 也勾人食欲。 像他这种从不吃甜食的人，也有了尝一尝的兴趣。 可他忍住了。 跟个小姑娘同吃一杯蛋糕，似乎也不太合适。 渔灵是不懂这些的，见他有意，舀了一勺，就递到了他唇边。 钟景则：“……” 甜！ 真甜！ 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投喂，甜得心脏都砰砰跳了起来。 好激动。 果然，小姑娘都是贴心小棉袄。 换他养大的三个崽，有好东西，也不会嚷一嚷的。 当然，他们也不敢嚷。 顶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硬汉脸、一身威严的气势，谁敢凑上去摸老虎屁股？ 钟景则想不到这一层缘故，为了小姑娘的一勺蛋糕，感动的不行。他终究还是没忍住，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声音更温柔了：“谢谢小渔。慢慢吃。喜欢的话，以后哥哥再给你买。” “谢谢哥哥。” “不要跟哥哥客气。以后哥哥就是你的家人，会一直保护你。” 他向来充当保护神的存在，也不觉得一直保护她是个虚幻的承诺。 渔灵也没放在心上，专心地吃美食去了。 真的好好吃。 她算是体会到做人类的好处了。 哎呀呀，只是吃个蛋糕，都要舍不得离开了。 被一杯蛋糕征服的渔灵就这么跟着钟景则回了家。 钟景则的家在申市二环内的华园公寓，不算高档，也不差，在6楼，里面三室一厅一卫，住着他、老二钟玉、老四周赫明三人。 至于老三江云白，两年前被家人找了回去。 那家人在江市，早年贫穷，见江云白心脏不好，养不起，就把他丢在了孤儿院。后来，家境富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