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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行动方便,带上我碍手碍脚的,你先去吧,将来总有机会见面,我再向长辈们磕头。“ 平瑞定下心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千万小心。” 柔音说:“这是自然,只是没想到,家里的事会这么严重。” 平瑞颔首:“我算到了家里将来总会有事,但没想到会赶在这样的局势下。柔音,对不起,我不能不管家人,待这一切过去,我们照旧离开京城过自己的日子。” 柔音体贴地说:“一年前你说这些话,我只能一笑罢了,不敢听你的承诺,也不敢承诺你。但如今,我们早已是夫妻了,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我虽高攀不……”这话未完,见丈夫不大高兴的样子,柔音忙笑着改口:“总之,也是我的家人。” 这一边,夫妻二人有着商议,韵之也从哥嫂突然回来,令她悲喜交加的情绪里冷静下来,她还得为了买下家人而准备钱。 她的陪嫁极其丰厚,可是金银珠玉、古玩字画装了一箱又一箱,还有各处房契地契以及商铺,现银虽有,韵之依稀记得,也就两三万两的银票。 再者,堂堂公爵府的千金,怎会知市价,莫说买人要多少钱,韵之连米价油价都不明白,又被闵延仕吓唬说,会有对头来竞价羞辱家人们,她心里就更急了。 二嫂嫂走后不久,她就翻箱倒柜地凑钱,闵延仕来看过她一眼,说家里的银子,她都能挪来用。 韵之没有理睬,心里也咬定了,除非实在不够银子,但她打算将名下的铺子田地都卖了,也不愿轻易开口。 夜深后,闵延仕睡在了隔壁的屋子,韵之便又爬起来翻嫁妆,令她惊愕的是,收着房契地契的匣子里,厚厚一摞银票,她紧张地数了数,竟有足足十万两。 “绯彤……”韵之把睡在外屋的绯彤叫醒,在门前窗下看了又看,才问,“这是闵延仕放的吗?我记得我陪嫁来的银票,最多两三万。” 绯彤看了眼,便道:“是奴婢放的。” 韵之问:“闵延仕给你的?” 绯彤摇头:“不是公子的。” 韵之嗔道:“瞎说,你不必替他瞒着,我也没说真不要他的钱,我……” “是三少夫人给的,前阵子暴风雪后,您回家去探望那会儿,少夫人给了我这些钱,叫我藏进您的嫁妆里,您想想,这些东西只有我拿得到钥匙嘛。”绯彤打断了小姐的话,揉了揉眼睛说,“十万两银票,是不是?” 韵之愣了,的确是十万两,她再三问:“扶意?我三嫂?” 绯彤说:“少夫人亲自交给我,要我一定给您藏好了,但不能告诉你,不论什么时候,除非您自己翻到这笔钱,也就证明您要用钱了,才能告诉您来处。” 韵之越听越糊涂:“为什么呀?她是想偷偷给我钱,还是……” 她皱眉看着绯彤,忽地呆住,脑袋里生出个念头,可她不敢确信。 绯彤说:“反正三少夫人吩咐我,一定一定不能告诉您,几时您自己发现了,我才能说。” “死心眼子,你可是我的人。”韵之生气地说,“你怎么那么听扶意的话?” 绯彤说:“因为少夫人聪明啊,奴婢觉得少夫人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韵之把绯彤的脸揉了又揉:“回头再跟你算账,这事儿不许告诉闵延仕,听见了吗?” 绯彤答应下,被打发去睡,她还不忘提醒小姐收好了,别到处乱放。 这可是拿来保家人性命的钱,人在银票在,她岂能丢了,就差抱在怀里一起睡。 这会儿将银票塞入枕头底下,韵之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将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三哥和扶意的失踪,还有平理,必定是有谋算的,这一点她毫不怀疑,这不扶意早早就把meimei们送走了,还有平珒。 “对啊,我怎么忘了……”韵之抱紧了被子,自言自语道,“所以说,其实他们早就知道,家里会出事?” 三哥和平理,纵然志在天下,他们也不可能抛下家人不顾,扶意更如是,她那么细心地安排一切,连这么一大笔钱都算到,难道? 韵之猛地坐起来,心里的那个念头越放越大,会不会?闵延仕他…… 夜深人静,闵延仕在隔壁的屋子,并没能入睡,这些日子压力太大,朝廷、边境,还有家里的韵之让他放不下。 他已经好几天没能睡踏实,自然,也因为习惯了身边有个人,习惯了不再孤独地入梦。 此时,房门开了,以为是下人来查看烛火,他没在意。 可那轻微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自己,闵延仕心里一紧张,便紧绷了身体,随时戒备。 帐子拉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韵之?”闵延仕很惊讶,“你,你怎么就穿着寝衣跑出来,外面冰天雪……” “就隔着一道门,冻不死的。”韵之说。 “出什么事了?”闵延仕坐起来,“你怎么了?” 韵之转身,又去点亮几盏蜡烛,屋子里亮堂起来,见韵之竟然光着脚,闵延仕顿时便恼了:“你可知道,一场风寒,能要了性命的?” 他要下床来拉韵之,却被韵之猛地往后推了一把,她自己也跟着跪了上来。 “韵之?” “我咽不下这口气。” “什么?” 只见韵之从边上抡起枕头,劈头盖脸地打在闵延仕的身上,闵延仕本能地躲闪,这枕头上身虽不疼,可突如其来的攻击,他也懵:“韵之,你住手,你干什么?” 但不论如何,闵延仕都没还手,最后被韵之摁在床上,双手压着他的肩膀,互相凝视着。 “你干什么?”闵延仕一脸茫然,“发脾气?” 韵之松开了手,竟是累出一身汗,可满肚子的话卡在喉咙口,她不敢说,也不能说。 最后抓过枕头,摁在闵延仕的脸上,看似要闷死他,其实没用半分力气,待闵延仕拨开枕头,韵之已经下床走了。 “你还光着脚!”闵延仕怒道,“病了怎么办?” 韵之便趿上了他的鞋子,头也不回地离去。 闵延仕被弄得莫名其妙,坐在床上呆了半天,猛地又怕韵之就穿着寝衣在外头受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