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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少不得散些好处,给那平日里不怎么往来的族亲们。 杨氏作为当家主母,这些事大部分从她手上过,族亲里的女人们无不巴结奉承她,庄园里所到之处,都能看见大夫人被一群妯娌媳妇簇拥着。 此刻众人看戏,老太太看了两出就乏了,众人起身恭送,老夫人叫她们都别动,自己带着大孙媳妇和小重孙们就走了。 杨氏方落座,王mama就给她端茶,趁机在耳边说:“三公子快马派人传来的消息,那几个混账东西,又没看好……” 大夫人接过茶盏,面上波澜不惊,杯中茶水guntang,她口中的话语却冷如寒冰:“哪个失职,打死哪个,不中用的奴才家里留不得。” 王mama没敢多问,应了声就退下了。 台上锣鼓声声,台下笑声不绝,一片热闹中,只有祝韵之神情黯然,满眼的热闹都与她不相干。 三姑娘手里拿着纸鸢来找她:“二jiejie,我们放风筝去吧,这戏不好听,不如言jiejie讲故事有趣,坐着怪闷的。” 族亲里的堂姐妹们也围过来,纷纷问:“哪个言jiejie?” ------------ 第25章 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孽障 韵之不擅应酬,也不稀罕理睬她们,更懒得和meimei们去放风筝,三姑娘见请不动二姐,就和其他姐妹一道走了。 平日里祝家规矩大,和长辈们同席时,三姑娘她们断然不会如此活泼。但今日有族亲在,要招待族里的堂姊妹,正院里二位姑娘落落大方,自然就是给嫡母体面。 果然,她们没走多远,族里的妯娌媳妇们,就纷纷对杨氏夸赞,说三姑娘四姑娘出落得好,都是大夫人抚养教导的功劳。 只见一旁三夫人金氏,用手支着脸颊,慵懒地哼笑着:“教得好,老太太才大老远请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来当先生。” 杨氏置若罔闻,依然与族亲女眷们说笑,可这话戳中了二夫人姜氏的痛处。 正院和西苑都是后来把孩子送去,言扶意来京城,原是特地要教韵之。虽说韵之从小养在祖母跟前,好不好和她这个母亲说不上,到底是自己的亲闺女,只怕说着说着,又要提起元宵节闹的笑话。 然而姜氏忍耐下了,她若先挑起话来,金氏原本冲着老大家的火气,她没意思去惹上身。 三夫人见两位嫂嫂都不搭理她,族亲女眷们也不待见她,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窜。要说去年和大房两位姨娘打起来,如今一年过去了,她心里的火还是一样的。 在她看来,自家男人和老大祝承乾一个娘胎里爬出来,大房对这个弟弟却从不厚待。 不论是外头做官,还是府里分东西,但凡有好事,不是分给东苑一些,或是散给那些家道中落的旁系宗亲,就是他们自己独吞了,轮也轮不到西苑。 金氏身边也有相好往来的族里亲戚,或别府女眷,言语里提到这些事,都说因为大房夫妻子嗣稀薄,一个不入宗祠的养子,一个病怏怏庶子,都不是足以袭爵的男丁。 将来若从侄儿里挑选继承人,自然是西苑这边嫡出的侄子占先,纵然东苑人丁兴旺,可二老爷原是庶出,就站不住脚。 为此,金氏才忍气吞声,不然早就闹得分了家,不愿在国公府里受气看脸色。 这会子没人搭理她,连大房两位姨娘都只管看台上的戏,她一个人没意思,这架也吵不起来。 但她这一闹腾,还是害了韵之。 下午散了戏,韵之被周mama叫去爹娘住的小院,母亲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顿,说她不体面不大方,没有公侯世家小姐的气度涵养,平日里不许她嬉戏玩耍,她上赶着跟了祝镕往外跑,今日要她大大方方带着族里姊妹去招待,倒像蔫了的瘟鸡缩在角落里。 妻子用如此难听的字眼责骂女儿,坐在一旁的二老爷祝承业也不以为然,反而冷冷地说:“元宵节在宫里闹一场,回家又接连闹走几位先生,如今你可出名了,京城里谁不知道祝家二小姐骄纵跋扈、不学无术?我和你哥哥们在朝廷里、衙门里,都抬不起头来。” 韵之低着头,一言不发,手指死缠在一起,指甲都要在皮rou上抠出血来。 姜氏告诫女儿:“你再敢跟着祝镕疯玩,叫外人指指点点,我就打断你的腿,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孽障。” 被爹娘撵出屋子,韵之反而松了口气,但还能听见母亲的抱怨:“当初就不该把她送到老太太跟前养,如今好了,教不能好好教,连要都要不回来,你倒是亲自去说说啊……” 韵之捂着耳朵跑了,一口气跑进园子里,远处是女孩子们在放风筝,嘻嘻哈哈好不快活,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 “韵儿。”只听身后有人喊她,韵之回眸,是大嫂嫂闵氏带着下人过来。 闵氏命下人站住,独自走过来,温柔地说,“奶奶要我来接你,我们都听说了,今日三婶又不痛快,还拿你开刀。” ------------ 第26章 为何会记着这种事? 韵之跟着嫂嫂走,面上不言语,心里却想,金氏再如何颠三倒四,也知道心疼自家闺女,把五meimei当宝贝捧在手心里,可是她的爹娘呢? 少夫人挽着她的手,温柔地说:“韵儿,你不要怨恨母亲,她就是盼着你有好名声,将来许好人家,只因你在老太太身边,好些事婆婆她关心不上,只能干着急。” 韵之冷笑:“嫂嫂是替娘来游说,叫我搬出内院,回东苑去住?” 少夫人忙解释:“哪里的话,我知道家里人都以为我最听婆婆的话,却不知婆媳之间我也有我的难处。而我也是在家做过姑娘,更何况我还是庶出的女儿,我在宰相府受过的委屈,可比你多多了。韵儿,嫂嫂心里是盼着你高兴自在的。” 韵之一时心疼,缓和脸色道:“嫂嫂别想那些过去的事了,我大哥疼你,你们夫妻和睦恩爱,孩子们那样乖,你的好日子全在我们家呢。” 少夫人红了脸,拍拍韵之的手说:“你大哥心里也疼你,可是他太忙了,你们多年也不在一块儿相处,见三弟和你要好,他也就安心了。” 韵之撇撇嘴说:“大哥这么想才好,可我娘总不待见三哥,她哪里知道,三哥是最稳重的。他并没有带着我去外头疯玩,不过是让我长长见识开开眼界,该有的规矩从不僭越,反正我娘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