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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做什么都没长性,又什么都能做,所以就轮番做做看咯。」这句话说得让关琥又想揍他了,没好气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从没跟我说过。」「因为你从来没问过我,你只关心自己的工作,关琥,你的脑子里只有案子。」听到这里,关琥有点心虚,张燕铎说得对,他从来没问过张燕铎都在做什么,也没在意过张燕铎做了什么,因为张燕铎一直都在他身边,那种习惯就像是空气,几乎可以忽略的存在。看到他的反应,张燕铎耸耸肩,自嘲地说:「看,你并不像你以为的那么了解我。」虽然也许这是事实,但还是让人忍不住恼火,关琥问:「你就一定要用这种口气说话吗?你觉得我不理解你,那你给过我机会去了解吗?不管任何事,你从来都不说,哪怕是我问了你也会支吾过去,了解是相互的,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事事都知道!」张燕铎不说话,关琥发觉自己的失态,他停了下来,张燕铎起身帮他重新倒了饮料,递给他。「你累了,也许该休息一下。」手里的空杯被拿走了,关琥接过新的饮料,啜着问:「你喜欢这份工作吗?」「这里是心理医生诊所,这句话该是我问你。」「如果你把我当患者,那么为了了解患者的心态,互动也是有必要的。」「谈不上喜欢,但我不讨厌,至少它可以让我赚到钱。」「做多久了?」「半年多吧,我不是常驻,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每天定时做一件事,除了……做饭?」「你会接王煜的案子不是凑巧吧?」「是萧组长来跟我咨询,我觉得好奇,就把案子接过来了。」又是萧狐狸搞的鬼,关琥在心里腹诽他的顶头上司――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他跟张燕铎是兄弟,可怎么每次张燕铎的事萧白夜都比他更了解。关琥心里不太舒服,问:「那你问出什么了?」「抱歉,有关患者的个人隐私,无可奉告。」「这对我们很重要,我们要查凶手!」「那也不行,这有关职业cao守,就跟你们警察一样,昨天我问你案子,你不是也说不能透露吗?」关琥恍然大悟。难怪昨晚在听了他的那句话后,张燕铎笑得那么诡异,原来是早下好了套等着他来钻啊!膝盖被轻轻碰了碰,张燕铎稍微往前探身,朝他笑道:「亲爱的弟弟,你也不想我因此被吊销执照一吧?」那手像是带了电,关琥被碰到,轻轻一抖,他发现今天张燕铎对他的肢体接触特别多,虽然以前他们也整天勾肩搭背的,但感觉完全不同。关琥回忆自从他进来后张燕铎对他的碰触,先是肩膀,之后是手臂、手腕,刚才是膝盖,他虽然对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了解得不多,但也知道一些,就比如有人要催眠一个人,通常会通过肢体接触来降低对方的戒心……想到这里,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张燕铎还在看着他,眼镜片后面的眼瞳冷清幽深,完全猜不透里面的感情。张燕铎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虽然他们关系亲密,但很多时候关琥都摸不清他的心思,这种感觉很糟糕,为了掩饰内心的暴躁,他只好公事公办地问:「那我换个说法,你是不是在他那里问到了什么?」「算不少吧,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是很好对付的,只要附和他们说话,他们就很容易把你当知己,进而言无不尽,所以连心理暗示跟催眠都用不到。」关琥的心一跳,话题终于转到了他在意的问题上,他装做不经意地问:「你也会催眠?」「干这行的多多少少都会一些,更别说我们以前连手对付过那么多恐怖的人,没有一技防身怎么行?」说到连手对付敌人,关琥恍惚了一下,他跟张燕铎并肩作战的场景彷佛就在昨天,但实际上时光已经过去了两年。他做警察,张燕铎帮他的忙,偶尔开酒吧,日子过得舒适而平淡,他以为这辈子都这么过了,他没找过女朋友,因为他根本没机会,也没那个心思。身边有个近乎控制狂的哥哥,交朋友拍拖那些事想都不用想,但奇怪的是被这样控制,他却如食甘饴,甚至享受其中,所以其实他没资格说张燕铎变态,他自己不也是这样吗?「那你能透露一点情报吗?我只想知道跟命案有关的部分,一点就够了。」「不能,原因刚才已经说了。」「难道通融一下也不行吗?你查案子的时候我也常常给你通融的。」这次张燕铎没有马上回答,他垂着眼帘,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点动,发出哒哒哒的轻响,响声不疾不徐,很有规律。关琥想起了电视里催眠时常出现的那种来回摇晃的摆锤,他有些紧张,心想张燕铎现在是不是在催眠他?还是在他进房间的时候就已经被催眠了,甚至更久以前他就做了催眠暗示,所以自己才会变得越来越暴躁焦虑,不可理喻?理智告诉关琥他该马上阻止张燕铎的举动,但不知为什么,他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侧耳倾听。渐渐的,他的头开始发沉,明明是来查案子的,可是现在却觉得很放松,想就此躺下好好睡上一觉,也许张燕铎说得对,他是累了,需要休息。大概这就是催眠生效了,为了保持清醒,他抬起眼皮,大声叫道:「张燕铎!」张燕铎一挑眉,对这个称呼不喜欢,但是在听到那略带鼻音的叫声后,他的心情便转好了,探身过去,伸手摸摸关琥的脸颊,问:「困了?困了的话就躺下来。」关琥想躲避,身体却不听使唤,反而就着他的手蹭了蹭,像是猫咪蹭动主人手掌的样子,嘟嚷道:「你平时也会给人催眠吗?」「比如?」「比如达到某个目的。」这句话直达核心,关琥的心怦怦跳得厉害,他想以张燕铎的智商,应该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意思。张燕铎的手从他的脸颊滑到头上,揉着他的头发,柔声说:「会的,我一向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哪怕是勉强的做法?」「有点卑劣是不是?但如果对方心里完全没有那个想法的话,再好的心理医生也无法催眠他。」「也许对方只是信任你,而你辜负了那份信任!」「也许,这一点我不否定。」「所以那晚你是有预谋的暗示我?」张燕铎笑了,笑声很动听,借着抚摸的姿势靠过来,跟他四目相对,问:「你终于不逃避了吗?弟弟。」「我从来都没有逃避,我只是没想到你……」说到这里,关琥的声音变得哽咽,因为激动,他的胸膛起伏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