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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蹦的往脚上套长筒袜, 磨磨唧唧的穿上小白鞋, 嘴上也是不紧不慢:“别急啊, 再等两分钟就好。” 查军军很绝望:“我的亲娘啊,你十五分钟前也是这么说的。” 岺乐系上鞋带, 嗔怪的看她一眼:“这不是好了。” “走吧走吧。”查军军反应慢半拍道:“你们带钥匙了吗?我没拿。” 米松拍了拍身侧的包:“我带了。” “想吃什么,我直接订位置。”岺乐拿出手机点开某团, 就近搜索周边的饭店。 米松毫无主见的让出选择:“我不挑食。” “我也是, 什么都可以。”霍雪紧随其后。 查军军扒着岺乐的肩凑过去, 两颗脑袋挨在一起, 对着手机点划,她挠了挠后脑勺:“我知道附近新开了一家韩式烤rou店, 听说他们家的辣白菜特别正宗,就去那家店怎么样?” 四个人一拍即合,就这么定下。 韩式烤rou离得不远,出校门不过两百米。 街边烧烤摊的烧烤架上,烤串被碳火烧得滋滋冒油, 重口的佐料做辅,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菜香,时刻勾人味蕾,让人唾液腺分泌旺盛。 米松感觉查军军的眼睛仿佛在泛绿光。 几人在预定好的位置落座,服务生递来平板点餐。 查军军划着页面,雪花牛rou、百叶、毛肚、梅花rou、牛舌…… 她噼里啪啦加了一堆菜品进购物车,直到米松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忍不住道:“你点这么多菜,吃的完吗?” 查军军摸了摸小肚腩,信誓旦旦的大放厥词:“你放心,我现在感觉我可以吞下一头牛,这点开胃菜,不在话下。” 岺乐挑眉:“你说的辣白菜呢?点了吗?” “哎哟,你看我这脑子。”查军军拍了拍自己额头。 她切到配菜栏把漏掉的补上。 平板又依次在桌上转了一圈,米松只加了一份生菜,霍雪点了半分娃娃菜,岺乐看已经点得差不多,也没再加东西,掀起眼帘问了句:“喝酒吗?” 查军军不假思索:“喝!” 得到答案,复垂下眼,要了两瓶乌苏。 干脆的扫码付款,把平板递给一旁的服务生。 “来来来都喝点儿,”查军军不知从哪拿来几只杯子:“进了同一扇寝室门那就是缘分,咱们喝点庆祝。” 查军军把杯子摆成一排,一人倒了半杯。 酒液剔透澄黄,四人举杯相碰。 米松知道自己那三杯倒的酒量和能半夜爬起来唱歌跳舞撒泼的酒品,很有自知之明的只浅浅抿了一口。 辛辣和苦涩在口腔蔓延。 配菜上齐,米松一手拿剪刀一手拿夹子,把牛rou分成小块,依次铺在烤架上,等一面煎得微微泛白变色,再翻过来,汁水和少量牛油余热发出滋啦声,溢散的rou香叫人食指大动。 吃烤rou的时候总有个奇怪的规律,一桌人里面有一个忙着烤这个烤那个,忙着看火翻面,剩下的几个就是安心等着投喂,嗷嗷待哺的智|障。 岺乐夹了一片烤得外焦里嫩的牛rou,咬下去香咸软嫩,还带爆汁,被烫得吸了口凉气还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好好吃。” “呼呼~”查军军用生菜卷了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rou,嘟着油亮亮的嘴吹了吹,一口塞进嘴里,腮帮鼓起的弧度像仓鼠藏食。她嚼了嚼,三下五除二咽下:“小松松,你手艺也太好了。” 哦。 原来一块rou就能收获一枚吃货的崇拜。 连最内敛的霍雪也吃得满眼冒星星。 她局促的擦了擦嘴,小声一点:“很好吃。” 米松笑了笑:“不用这么客气。” 席间碗筷碰撞,rou香四溢。 查军军吃一口rou,喝一口酒,吃得油光满面。 她酒喝的猛,还没分寸。 桌上的酒水,有一半都进了她肚子里。 米松忍不住提醒:“查军军,酒少喝点,这酒后劲大。” 岺乐倪她一眼:“就是,喝醉了你今天自己睡大街吧。” 查军军不甚在意的“害”了句,摆了摆手:“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吃rou不喝酒,等于喂了狗,吃rou又喝酒,啥病都没有。” “哟,还押上韵了。”岺乐简直让她气笑了。 “那可不,”她说着,还从银耳凉汤里捞了两粒枸杞丢进酒杯里,用筷子搅和两下,一口闷后猛的放下酒杯,理直气壮的说:“况且我这不叫喝酒,这叫养生!” 三人同时一静。 米松犹豫了一下,说:“我怎么觉得她已经喝醉了。” 岺乐扶额:“姐妹自信点儿,把‘觉得’去掉。” 查军军“嗝”一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引来四周目光纷纷投来,绕是米松这样好脾气的人,此时此刻也恨不得假装不认识同桌这位。 “为什么我的脸这么烫啊……?” 查军军用手背贴着自己的脸,疑惑的歪着脑袋。 她顿了两秒,蓦然侧身抓住就坐在旁边的霍雪的双肩,慢腾腾的把脸颊贴到她脸上,最后像是一只刚吃完小鱼干的猫咪一般满足的眯了眯眼:“好舒服~” 岺乐:“……” 米松:“……” 霍雪一脸尴尬,手足无措的想推开她,反而惹得她抱的愈来愈紧:“你快别闹了,这么多人都在看呢。” “我不。” “那我们现在回去,好不好?” “我不。” “回去再让你抱着?” “我不我不我就不。” 岺乐和米松默契的对视一眼。 从彼此眼里看见了十足的无奈。 查军军不安分的蹭了蹭,她这动作没轻没重,霍雪山根上还架着眼镜,被这么一嚯嚯鼻托压得鼻梁生疼。 霍雪眼底以rou眼可见的聚了点泪。 “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努力啊?” 查军军这厢还未察觉。 霍雪眼泪汪汪的“啊”了声,尾音上翘带着疑惑的意味,似乎是还没跟上眼前的酒鬼大脑频道跳跃的速度。 “有句毒鸡汤怎么说来着,”查军军竖起一根食指,一字一晃:“人生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所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你说你,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 霍雪回答得自然:“不是每个人都能拼爹拼妈,要想以后有出息只能靠自己呀。” “什么年级做什么样的事,去做一件事就应该努力做到最好,努力还要什么理由啊。”岺乐双手枕在脑后,瘪了瘪嘴:“你的问题好奇怪。” 查军军也不知听没听懂,撒开霍雪,绕开桌子扑向米松,像个笨拙的杀|手从背后以锁喉的姿势环着她的脖颈:“你呢?你是为什么?” 米松指了指自己:“我?”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