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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这个工作室,无处不体现着一种可称之为解构的风格,而且个体与整体之间,似乎又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房间分成三间,一间是接待用、一间是工作室,一间是办公用,还有一个地下室,是暗室。安格尔走到工作室里。奥斯让他看了地上留下的痕迹,还有木漆和颜料以及各种画笔、喷漆,散落了一地。奥斯拿着一个ipad给安格尔看,“这里有他的设计稿。”安格尔微微地一愣,“设计稿不是手绘的么?”“手绘的。”这时,摄影师走了进来,“我有灵感的时候正好在路上,于是画在墙上了,拿不回来,只好用ipad拍下来。”奥斯嘴角抽了抽——画在墙上。“废弃的墙而已。”摄影师淡淡道,“我喜欢到处走,寻找灵感。”安格尔转过脸,看了看那摄影师,没说话。摄影师看着安格尔,“我去过你的画展。”安格尔略微点了点头。莫飞想了想,他和安格尔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安格尔总共开过三次画展。他又仔细地看了看那摄影师,好似是见过他……如果没记错的话,的确是有这么个人一直拿着照相机在拍摄,之前还以为是记者。“我记得我还拍了一些你的画。”摄影师说着,走到桌边的台式电脑前,打开文件夹寻找,最后点出了一文件包,给安格尔看。安格尔看了一眼,就见是各种角度的自己的画。奥斯也看了看,虽然他对艺术之类的一直没什么兴趣也没研究,但感觉拍得还是不错的,起码很清楚。安格尔看完之后,淡淡地笑了笑。摄影师看他。安格尔突然转眼看着他,目光相遇,摄影师似乎有些不解。安格尔则是未多做停留,而是抬起头,对莫飞道,“搜索一下。”莫飞看安格尔,“搜索什么?”安格尔想了想,道,“情人。”……在安格尔说出“情人”两个字的时候,众人明显地就看到摄影师的眼神产生了变化,似乎有些差异,也有一刹那的紧张。莫飞敲键盘,搜索了一下“情人”关键词。搜索的结果是跳出来了三个文件夹,还有很多图片。莫飞皱眉查看着那些照片……就见照片是清晰的,骆琳家里,凶案现场的照片,其中也有骆琳的尸体在。众人都张大了嘴。奥斯掏出手铐来拷摄影师,“差点让你糊弄过去。”摄影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安格尔轻轻地摆了摆手,道,“不用紧张奥斯,他不过是正好经过凶案现场而已。”奥斯不解,“凶手不是他?”安格尔轻轻摇了摇头,道,“虽然我也非常讨厌他,不过凶手并非是他。”奥斯有些着急,“安格尔,凶手究竟是什么人?”安格欣赏了一下那几张摄影师拍的照片,最后,他问,“姚倩的头颅是你拿走的吧?”摄影师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你把她放哪儿了?”安格尔问,“对了……你接到短信的那个手机呢?”奥斯拿出一个装在证物袋里的手机给安格尔看。就见照片上,的确是姚倩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样子。安格尔笑了笑,“你利用姚倩的头颅和一副图片配合,拍出来的这张假照片,再用骆琳的手机翻拍,之后发到自己的手机,伪造了这个证据吧?”摄影师点了点头。“个体即整体。”安格尔淡淡一笑,“人头你藏在哪儿了?”摄影师还没开口,安格尔突然说,“嗯……那尊雕塑。”众人下意识地望向安格尔手指的方向,就见那里有一尊石膏女人像,希腊雕塑的感觉,十分有美感,雪白的雕像摆放在白色基调的工作室里,完全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奥斯走了过去,伸手一推那个石膏像,随着石膏像倒地,“哐”一声,白色的石膏摔碎了,一个完整的人头连带着白色的碎裂的石膏表层一起滚了过来。奥斯无语地望天,自己又要做恶梦了,这年头为什么变态那么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奥斯极度困惑。莫飞想了想,道,“因为破坏画面的意义。”安格尔看了看莫飞,伸手轻轻摸他的长发,“还好,莫秦那个笨蛋再怎么努力,也抹不掉你的灵气。”画廊里,莫秦正欣赏安格尔的画,突然仰天一个喷嚏。艾玛给他端过来一杯水,道,“你有机会可以去之前安格尔一直居住的城堡看看,里边有好多安格尔做的雕塑。”莫秦张大了嘴,眼里满是期盼的神采,跟平时严肃又古板的样子截然不同。艾玛笑了,“原来弱点是喜欢艺术品啊。”莫秦尴尬。……“什么完整性?”奥斯走过来问,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一直在提问,但是没人回答他,谁是凶手啊拜托?!沈隽也似乎没转过弯来,问莫飞,“什么画面的意义?”莫飞道,“这照片是一个人和一个分解的人,但是如果加上人头,就变成了两个人。”奥斯嘴角抽了抽,他开始相信,原来说话听不懂是会传染的!莫飞本来是会说中文的,但是肯定是被安格尔带歪了!沈隽想了一下,明白了过来,“如果姚倩的头颅在,那么拆分开的,就不是骆琳和她身体的拆分,而变成了骆琳和姚倩,整幅画的意义就变了!她俩的面容特征完全不一样,肢体和脸是不一样的,肢体可以同化,但脸不可以,每一颗头颅都是一个人的符号!如果让姚倩的头颅留在房间里,会扭曲他创作的初衷!”奥斯歪着头,觉得自己好像是懂了一点,但就和以往一样,安格尔不说出凶手之前,始终是隔着一层纱。“如果人头留下,手机也不拿走,那么这个案子就伪装得很完美了。”安格尔道,“还是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的,可惜,差了一点点。”摄影师低下头。奥斯耐着性子听到了这里,忍不住拽了拽安格尔的袖子,眼神示意——凶手啊!凶手!莫飞和沈隽虽然也理解了那幅画的含义,但是同样不清楚凶手是谁。安格尔对一旁的孙琦招了招手,低声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孙琦点头就走了。留下的人眼巴巴看着安格尔。“骆琳失踪了有一个月的时间。”安格尔依然不紧不慢,“我们来详细地梳理一下案情吧。”奥斯就觉得胸闷,不过也没办法,安格尔说了算,于是只好继续听。安格尔问,“我们是怎么发现尸体的?”“呃……”奥斯愣了愣。莫飞道,“因为栀子花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