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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世子凤念恩一并来的。待付辛慈与付宁行过大礼,付宁笑道,“大公子也来了?”福安侯早为凤念恩请封了长子,凤念恩在付宁面前却没有半分侯府世子的傲气,反对付宁行了半礼,笑道,“我听大哥说舅舅到了,就迫不及待的来看望舅舅。舅舅别怪我不请自到啊。”付宁又将付辛慈、凤念恩二人介绍给明湛与阮鸿飞认识。第一次见面,彼此都是陌生人,不过是客气寒暄罢了。过一时,付宁便带着付辛慈与凤念恩二人去了小校场指点武功。明湛皱眉,“我记得福安侯的填房是姓付来着,原来还是付宁的姐妹。那个付辛慈,是付家人吧?”阮鸿飞摇头,“听闻福安侯的这位填房出身不高,付宁与这位付夫人有恩。付夫人在被扶正前,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份,认了付宁为义兄,就此改了姓氏。付辛慈是付夫人与前夫所生,凤念恩与凤念德是付夫人与福安侯所生,福安侯府还有位姑娘,年方十五,已至待嫁之年。”刚刚,明湛还道付家交际太广。乍一听如此劲爆八卦,明湛当即将付家抛在脑后,只遗憾未能亲眼见一见这位福安侯夫人付氏。这年头儿,人们对于女子贞洁要求之严,只看那一座座的贞洁牌坊就知道了。福安侯夫人虽是填房,不过,能以失贞之身侍奉于福安侯左右,近而为福安侯诞下子女,再谋得正室之位。啧啧,这几乎是一出精彩的小妾奋斗史了。关键是,人家前夫的孩子还能正正经经、大大方方的住在福安侯府,与同母异父的福安侯世子兄弟相称。不对。明湛脑筋飞快,虽然刚刚为福安侯夫人波澜壮阔的奋斗生涯所吸引,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兴致勃勃的问道,“付辛慈姓付,难道福安侯夫人前夫是付家人?”阮鸿飞摇一摇扇子,给明湛送去几缕凉风,“我也不大清楚付辛慈的生父是谁。付辛慈虽姓付,其生父却不一定是付家人。”见明湛瞪着两只眼睛,阮鸿飞解释道,“付辛慈幼时曾在付家住过几年,直至付氏被扶正后,方将付辛慈接回福安侯府。因付宁对福安侯夫人母子有恩,付辛慈就姓了付。”“是啊,付氏经世大族,最看重脸面,若真是他家孩子,也没什么不好认的。”关键是付夫人这种能随便改姓的,怕出身不是一般的低哪。在此时,明湛非同一般的直觉发生了作用,他忽然慧至心灵,看向阮鸿飞问,“飞飞,你有没有觉得付辛慈面善哪?”简直太像了,越想越像,眉毛眼睛脸型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阮鸿飞道,“世上容貌相像的人多了去,你……”阮鸿飞刚想说叫明湛不要疑神疑鬼,不过,他亦是极聪明的人,瞬时想到什么,问明湛,“你觉得付辛慈像谁?”“兵部尚书顾岳山。”明湛道。阮鸿飞于朝中多年,脑中飞快的计算一番,曲指叩一叩桌案,叹道,“这就是了。我记得顾岳山是仁宗十二年的进士,若是我推算的不错,付辛慈今年不是二十二、就是二十三了,那时顾岳山应该是在老家为母守孝,若真没猜错,付辛慈是顾岳山孝期所生。”私德有亏,在这个以孝治天下的年代,顾岳山焉能有脸再继续尚书一职呢。顾岳山是兵部尚书,他的履历,明湛是极熟的,拧眉道,“我记得顾岳山的正室姓钱来着。”看阮鸿飞一眼,明湛道,“这么说来,福安侯夫人先前定非顾岳山的正室。”顾岳山算得上是能臣,可,在这桩前情孽缘之下,若是福安侯夫人发作起来,付辛慈就是现摆的如山铁证。顾岳山没吓疯,就是心理素质过硬了。那么,刘易水定是奉顾岳山之命前来见付辛慈的。明湛与阮鸿飞道,“得保住顾岳山。”话说的容易,若是明湛在帝都,想在舆论面前保住顾岳山尚得需费一番力气。何况,如今福州距帝都千里之遥,明湛也是心有余而力不及,只盼卫太后下手不要太快。明湛连忙让阮鸿飞代修书信,命人急送帝都。晚上,待付辛慈与凤念恩走后,明湛又跟付宁打听,“付大哥,你先前说的弟子就是付辛慈吧?”“是啊,辛慈自幼与我一道习武,他于武道上的资质不比少凉,不过,尚算勤奋。”付宁公允的说一句,又笑道,“这次多亏了杜兄与小胖弟弟,我们师徒三人重聚福州城。”明湛顿时想到一个可以规劝付辛慈的人,哈哈一笑,“付大哥不必客气,你是我家老杜的知己,我一见付大哥,就深恨自己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兄长呢。”其实做明湛的兄长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与他血缘最近的堂兄弟们都死光了,如今拢共只剩两个同父异母的兄长,都在战战兢兢的看着明湛的眼色过日子。明湛眼中含笑,“付大哥师徒团聚,这是难得的大喜事。要我说,找个日子,请他们过来吃酒。老杜这宅子宽敞的很,付大哥只管随便用,不用顾忌我们。不瞒付大哥,我家老杜与少凉还沾了几分亲戚。”这事,付宁还是头一遭听说。阮鸿飞握住明湛的手,微微笑道,“家母姓宋。”付宁出身世族,对这些关系的反应再迅速不过,既惊且喜道,“原来杜兄是少凉的表亲。”阮鸿飞笑一笑,并未否认。付宁与阮鸿飞相交,其实对阮鸿飞的底细并不清楚。细细问过,方知道阮鸿飞竟是自家弟子的表叔,付宁随即道,“少凉约摸不知道杜兄来了福州城呢。”阮鸿飞笑道,“原本太后托我回国为陛下网罗神医,少凉是御前侍卫,若得知我行踪,是上报还是不报呢?倒叫他为难了。”付宁笑,“也是。”不过,他亦有几分不解,遂问道,“杜兄,我听闻皇帝陛下与杜兄交好,平日里居同寝,食同席。如今陛下病重,杜兄并不是冷情之人哪。”怎么还偷偷摸摸的在外头乱晃呢。付宁早年成名,其性豁达,并不似世家之人,否则也说不出“冷情”二字来。政治上,哪里奢侈的讲得起情分呢。阮鸿飞做戏是做惯了的,当下面露微愁,蹙眉浅浅一叹,“付兄有所不知,皇帝陛下的病另有隐情,我侥幸得知一二,为避嫌疑,方躲出宫来。”付宁听到这话,便不再多问,只是拈起桌上酒盏咂摸了一口美酒,叹道,“我并不懂这些事,不过,我觉得皇帝陛下治理天下很不错。”明湛听到一代大侠夸赞自己,当下喜上眉梢,咧嘴笑道,“皇帝陛下非但治理天下不错,为人也是极好的。”“哦?”付宁豁达,却并不傻,顿时心下生疑,问道,“看来小胖弟弟与皇帝陛下挺熟啊。”听小胖子这口气,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