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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面躺在里面,果然就是徐青安。 清欢将头上的布巾解下,露出光滑的皮肤。 徐二老爷道:“你没有受伤。” 清欢眯起眼睛:“我是骗大哥回来瞧我,也便活捉他。本想给他留点颜面,偷偷带他离开族中,如今也只能自证清白了。” 望着一脸笑容的母亲和呆愣的哥哥,徐清欢露出笑容。 她竟然回到了十三岁,那一年不争气的哥哥还没被正法,母亲还能掉眼泪,父亲动辄与人朝堂争辩不死不休。 家中热热闹闹,祸事不断。 可对她来说,正是最好时候。 也是这一年她遇见李煦,李煦帮她为哥哥伸冤,可如今全都用不着,她会亲手自己解决,她不会再走前世那条老路,与李煦纠缠不清。 从现在开始分道扬镳,有仇报仇,至于恩情,永远都不要再有了。 …… “九郎。” 两个人刚走到门口,忽然被人叫住。 “九郎,不用去徐家了,徐青安没事了。” 颀长的身影止住脚步,转过头来,阳光落在他那白皙的脸上,清亮的眼睛中映着云卷云舒,只是单单站在那里,浑身上下就透着一股儒雅的气质。 “你说奇不奇怪,他那meimei竟然将他绑了一夜,就是我说过的那个徐大小姐。” 第三章 护兄 李煦向来路走去,周玥只得跟上,徐氏祖屋在城东繁华之处,走出这条街巷,身边终于没有了旁人。 周玥才道:“安义侯府的大小姐,在京城小有名声,就连当朝太后娘娘也拉着夸她,是个兰心蕙性的好姑娘,别看她年纪小,却管着半个侯府,就连安义侯这个硬脾气,也对这个女儿百依百顺。” 李煦并不言语。 周玥接着道:“若是之前找她帮忙可能有些唐突,这次她也见识到了徐二老爷的手段,若是能够与我们里应外合,将徐二老爷查个底掉。对她自有好处,否则将来安义侯府也要被牵连。” 李煦终于停下脚步:“你能与她说上话?” 李煦沉静的时候,眉眼间多些冷峻,双目含光,仿佛什么都能看透,周玥摸不准李煦是不是同意了。 周玥道:“我们周家与徐家沾亲,我去徐家做客自是没问题。” 周玥接着道:“我只要不经意间透露出我的意思,告诉她徐青安这次八成也是徐二老爷陷害,想必她就会小心提防。” 李煦开始继续向前走。 周玥有些着急:“到底行不行,你倒是给句话啊,我还要进去探望那二蠢呢。” 李煦道:“一个能将兄长绑缚一夜,等人上门自取其辱的女子,会听不懂你的话外弦音?如果她问你如何知晓是徐二老爷所为,你可有证据?” 周玥一时语塞:“那要慢慢查。” 李煦道:“凤翔父母官被冤枉,你我想要尽份心力,在没有查清楚其中关节之前,不要随意牵连旁人入局。” 周玥只好叹息:“我以为你急匆匆的来徐家,是要请安义侯府帮忙,现在正是好时机。” 李煦摇头:“我是想要救人。” 周玥道:“那……现在呢?” 李煦看了眼不远处的天空,正当午时,阳光挥洒而下,头顶仿佛是一块湛蓝的碧玉:“徐青安无恙,另一个已经死了,我们再去也是徒劳。” “你说谁死了?”周玥怔怔地愣在当场,李煦说话总是让他豁然开朗,好像整个人都要通达天机,可是仔细回味,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抓住。 大约是因为他和李煦的境界差了一步之遥吧! …… 安义侯世子徐青安,生得眉清目秀,身上穿着紫貂领的氅衣,袖口走了细细的银线如意纹,看着说不出的贵气,跟勋贵家子弟没什么两样。 可是再定睛一瞧,先被那箱子里的sao气熏得流眼泪。 徐青安仿佛是从哪个猪栏里滚过一圈,一双眼睛中满是红血丝,脸颊上还有干涸的黄白污迹,嘴上的布条没被扯出来,只能“呜呜咽咽”地喊叫,活像只癞蛤蟆。 徐二老爷怔愣地看着箱子里这蠕动的物什儿,半晌才回过神来:“这成何体统,快……将世子爷放出来。” 徐家下人正要上前却被阻拦。 清欢上前向徐二老爷行礼:“二伯,还是请府衙的人先来吧!不差这一时半刻。” 曹氏和曹家婶子一脸惊愕。 曹氏仍旧不敢相信,这个模样尚青涩的少女,能做出这样狠心的事来。 方才趾高气昂的曹家婶子也僵立在那里。 “曹家婶婶,”清欢接着道,“你们先带人验明正身吧,曹家jiejie还不知去向,早些查证也好寻人,那个看到凶徒的下人定要保护起来,辨明实情就要靠她了。” 曹家婶子脸上一红,却依旧梗着头道:“自然要查清楚,是非曲直不能只听一个人的。” 凤翔府衙处理这样的事不是头一回,女子被贼人掳走的案子也有几起。 这不过这次徐家和曹家都是大族,哪个都不是好惹的,安义侯世子虽然找到了,曹家一位清清白白的小姐还不知下落。 府衙上门的本就是小吏,很快额头上就结了汗,别的还不好说,这位世子爷是真真被绑了一宿,手腕青紫,身上多处勒痕,就连裤裆都是湿的,更有孙御医在旁边证言,公文上写得清清楚楚,安义侯世子不是绑人的凶徒。 既然这边辨明了冤屈,那么就是曹家人在说谎。 小吏转头呵斥:“将曹家下人押入大牢审问。” 凤翔的父母官刚刚被查贪墨入狱,转眼之间凤翔就要乱起来了吗? 徐青安嘴里的布条被拿下,可怜他半晌也合不拢嘴,只能“哎呦”“哎呦”地叫几声,看着自己的亲妹子跟见了鬼似的。 “母亲,”徐青安含糊不清地指着徐清欢,“快……叫……郎中给大meimei看看,她定然是魔怔了。 怎么变得跟我似的……哎呦,你们轻点,二伯……你不要训斥大meimei,我自家的事……根本就是你情我愿,换个箱子住住……舒爽。” 清欢看着狼狈的兄长,心中不禁一酸,多少年了终于看到了这张脸,有些陌生,又是那么的熟悉。 许多人在身边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失去了才能感觉到他的重要。 前世她嫁人,身死,身边都没有家人,没有人为她欢喜,更没有人为她悲伤。从始至终她心中对兄长还有怨恨,怨恨他背上jian杀女子的恶名,父亲想要营救他,也被拖入了死局,最终饮恨自戕。 可她却不曾怀疑兄长的品性,知道父兄都是被冤枉的。前世为父兄翻案,他们却没有看到,今生,她只要他们好好地活着。 经历了这么多,她也终于明白,前世她并不是怪哥哥,而是怨自己没能在他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