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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是第二个上场,号码刚一公布,除了抽到一号的选手欢喜雀跃外,其他人齐齐发出哀叹,他们又得沦为他的陪衬,除非他把弹砸了。一号选手因为心情放松的缘故,表现的非常优秀,走过周允晟身边时,他挥舞拳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周允晟微笑点头,抚了抚一丝不乱的鬓发。他今天照样穿着男选手的燕尾服,只要表现出足够的才华,组委会便会给予足够的包容。他走上台弯腰鞠躬,表情严肃认真,丝毫没有半决赛时的傲慢。他坐在钢琴前,照例静默片刻寻找感觉。是二战时期列文帝国的著名音乐家伊万诺夫的作品,创作这首曲子时列文帝国正处于亡国的边缘。他怀着强烈的爱国热情谱写了这首曲子,激励绝境中的国民们站起来反抗,并组建乐团免费为军队演奏。这首曲子的旋律充满了澎湃的,催人奋进的力量,让人一听就止不住的热血沸腾热泪盈眶,其情感震撼力远远超越了。如果说是死亡的主旋律,那么就是生命的奏鸣曲,一个狭隘自私,一个广袤无垠。这首曲子太过激励人心,很快就从列文帝国传播到全世界,让许多濒临亡国的民族又重新获得抗争的力量。有人说这首钢琴曲是史诗级的巨作,像一头巨兽,虽然脚步沉重而缓慢,却拉动了一整个时代的历史。它见证了法西斯的覆灭,更见证了许多民族的崛起,弹奏它需要具备钢铁一般的意志和对生命最透彻的领悟。它在情感上的需求远胜技法,不是亲身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很难体会到共鸣。但周允晟偏偏经历过战争时代,更明白亲眼见证自己国家走向灭亡的悲哀,他吐出一口浊气,用力按下音符。弹奏这首曲子并不需要华丽的技巧,只需记住一句话——以钢铁为臂,以黄金铸心,以情感作足,以灵魂化翼,用最赤诚的琴音唤起大家最汹涌的怒意,告诉他们不抗争就是死亡,唯有拿起武器才会有光明的未来。他的武器就是音乐,无形之物也能具备摧枯拉朽的力量。他原本柔和的脸庞此时冷硬地像一面雕塑,紧皱的眉峰镌刻着愤怒和不屈,头颅随着指尖的按压用力摆动,将发丝弄得凌乱不堪,却更透出一股澎湃的生命力。激昂奋进的旋律响彻整个大厅,许多老人早已经泪流满面,浑身颤抖,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四处都是炮弹的轰响和战友的呐喊,他们声嘶力竭的吼着:前进,为了保卫我的帝国!周允晟的指尖也在不断前进,按下一串又一串颤音,然后戛然而止。有音乐家曾经说过,弹奏在精神上的付出相当于挖十吨煤,能把人活生生累死,这话一点也不夸张。周允晟现在已经疲惫的无法喘息,他咽了咽口水,这才发现口腔里一片干燥,连嗓子眼也能冒出烟来,指尖持续颤抖着,无法再按响哪怕一个琴键。他闭了闭眼,感觉头脑一片眩晕。在他呆坐的时候,老人们一个接一个的站起来,流着热泪为他鼓掌,更有人摘下自己胸前的勋章朝少年高举,以示他在音乐上取得的至高成就。这场比赛已经不足以用精彩二字来形容,它是一个年代的壮烈回响。第152章命运迥异的双胞胎周允晟以无可争议的实力赢得了这一届钢琴比赛青少年组的冠军,但很多人认为他的成绩远不仅于此,他应该是这一届的总冠军。维也纳当地的媒体试图采访他,却在第二天得知他由于身体不适已经提前回国了。这可真是遗憾。周允晟不但在国外红极一时,在国内也火得一塌糊涂,大多数航班和巴士的电子屏都在一遍又一遍的重播他比赛时的情景,而且重点剪辑了演奏结束后全场观众起立鼓掌的画面,一张张流着泪的苍老面孔特别令人动容。有乐评人说:如果薛子轩是国宝级的钢琴演奏家,那么薛静依就是瑰宝级的钢琴演奏家,虽然薛子轩13岁就已经成名,但他16岁的时候绝对无法具备如此高超娴熟的技巧和极具震撼性的音乐表现力。国内各大主流媒体对他最后一场表演给予了高度赞扬,将之称为回溯时光的弹奏,更有列文帝国的网友将伊万诺夫弹奏的珍贵视频史料与他的放在一起比较,二人无论是技法还是情感投入,都展现出了惊人的一致。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少女究竟是如何与战火纷飞中的伊万诺夫达成共鸣的,这是一个迷,他们只能用‘天赋’两个字来解释,不管怎样,天赋是决定一个人能在艺术道路上走多远的决定性因素。有些人一辈子籍籍无名,有些人十岁出头就蜚声海内外,让人不得不服气。周允晟穿着连帽衫,戴着黑超眼镜,在薛子轩的护送下回到薛家。薛静依正躲在房间里观看他参加决赛时的视频,指尖神经质的点击着快进、慢进、倒带、暂停等键,阴森的目光恨不能把电视屏幕瞪出一个洞。“静依,你等的信到了。”薛瑞拉开房门,扬了扬手里的几个信封。“是柯蒂斯音乐学院的录取函吗?”薛静依立即关掉电视机。“不只,还有茱莉亚音乐学院,罗切斯特音乐学院,华国民族音乐学院……,随便你挑。”薛瑞对这些东西并不了解,收到录取函以后用百度查了查,知道这些都是国际最顶尖的学院,寻常人考一辈子也没机会,黄怡却只弹了三首钢琴曲就轻松搞定。他倒有些本事。薛静依夺过一沓录取函,一一打开翻看。她一面暗自惊喜,一面又忐忑不安,眼见黄怡展现出如此惊人的才华,她现在别说弹钢琴,就连坐在钢琴凳上都觉得胸口憋闷,手指发颤。她对他的恐惧和忌惮已经深入骨髓。“父亲,张医生说我调理的差不多了,你们什么时候帮我安排手术?”她装作漫不经心的询问。为了防止她出现抵触情绪,薛瑞从未告诉她要挖取黄怡的心脏,只在言语间暗示说供体已经找好,让她安心调养。这些天她早睡早起,吃好喝好,努力让自己恢复到最佳状态,自觉已经能承受住心脏移植的风险。她热切渴求着黄怡的心脏,像着了魔一般,她坚定的认为他所拥有的惊人天赋都暗藏在心脏里,得到它就能得到黄怡的一切。“明天爸爸带你去医院体检,如果医生觉得可以了,我们马上就动手术。”薛瑞慈爱的拍抚女儿发顶。“那如果医生点头了,手术最快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