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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椅子上,纹丝不动,“不如咱们就在这儿等黎楚回来吧,也留点时间让他跟他爹说说话。” 白氏见黎母掩饰性的低头喝茶,不由绞了下巾帕,垂眸低声愧疚的问,“妻主是不是觉得我不配进黎家祠堂?” 黎母一怔,诧异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虽是续弦,也曾嫁过人,可我的心从始至终都是你的。”白氏再抬头时眼里已经满是泪水,他微微咬唇,一副男儿家不好启齿的娇羞模样,“不然我也不会在丧妻之后便与你、与你……我同你是真心欢好,还忍受了别人的指指点点生下悦儿,难道这些都不足以使我进你黎家祠堂吗?” “还是说妻主心里从始至终只认哥哥一个夫郎?”白氏说着委屈的流下眼泪,“就算我们当年在一起的事情做的不对,那也该由我亲自跪在哥哥面前跟他赔罪才是。” 白氏这一哭,可心疼坏了黎母。她终于舍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去弯腰哄着白氏,“胡说,我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能和你再续前缘是我最高兴的事情。” “别哭了,心肝。哭的我的心都疼了,不是要去祠堂吗?走,咱们现在就去。”黎母握着白氏的手往外走,“莫说他死了,他就是活着,我也照样抬你进门做个平夫。” 白氏这才破涕为笑,依赖的靠着黎母的胳膊,柔声说,“妻主真好,这辈子能嫁给你是我最大的幸事。” 且不说黎母跟白氏路上如何腻歪,先说说黎楚进了黎府后的事情。 黎楚根本就没打算去见黎母,玉帘推着他直接往祠堂走,沈衍跟在身后。 今日是楚父忌日,灵位前连盘新供奉的果品都没有,更别提会有人来烧纸钱了。 玉帘气呼呼的走过去,掏出怀里的巾帕去擦楚父灵位上落的薄灰,眼眶通红,“主君还在时,这府里的头的下人谁没受过他恩惠?主君那么温柔的一个人,走了后都没人记着他,这府里的“老”人显然都去巴结那个白氏了,这才连主君的忌日都给忽略了。一群没良心的东西!” 如今府里白氏当家,下人们自然要看他的眼色行事,谁敢轻易给楚父摆上新鲜的果品?这若是被白氏知道,他面上不显,甚至会温柔的斥责你,说这事怎么不提醒他来做,然后背地里给你穿小鞋。 黎楚明白的很,心里虽难受,却也曾想过今日过来会看到这幅场景。如今外室尾巴一摇变成主君,昔日主君的灵位自然无人问津。 黎楚从玉帘手里接过已经点燃的香,闭上眼睛恭敬的对着楚父的灵位拜了三拜。他让玉帘将香替自己插.上,扭头看了眼身旁的沈衍,抬手扯了下她的袖筒,见她垂眸看自己,便轻声说,“你也去上柱香。” 沈衍想着来都来了,而且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无论真假,都应该去给黎楚的父亲上香。 玉帘闻言却是一怔,眼里满是惊喜的看向黎楚,黎楚微微别开脸,弯腰将早已准备好的纸钱慢慢投入身前点着火的铜盆里。 玉帘嘴角抿出笑,转身抽出三根香在一旁的油灯里点燃,摇灭香上的明火才递给沈衍,转身特意对着楚父的灵位说道:“主君,娘子给您上香了。” 沈衍接过香,跪在蒲团上对着楚父的灵位恭恭敬敬的磕了六个头。黎楚看的一怔,随后才明白他腿不方便,沈衍便连着他的那一份都给磕了。 黎楚微微咬唇垂眸,心口发热。 三人刚上完香,那边就听见白氏跟黎母的声音。黎母路上在跟白氏介绍这祠堂里供奉了哪些人。 玉帘烧纸钱的动作一顿,不高兴的说,“他怎么来了?” 这里是黎府,白氏不过来才不正常。 黎楚微微抬头,眨掉眼底的那点湿润,转动轮椅转身看向抬脚进门的两人,声音清冷,“你把黎家祠堂问的这么清楚做什么?” 白氏一怔,伸手按住旁边想说话的黎母,柔声笑道:“楚儿回来了,我这不是没来过祠堂吗,你娘路上才跟我多说了两句。” 黎楚一笑,看着白氏刚刚跨过门槛的脚,“急什么,你若是死了,现在就能进来。” 白氏脸上的笑霎时僵住。 “黎楚,怎么说话呢!”黎母瞪向黎楚,“你一走一两个月,好不容易回来了还不消停?” 黎母觉得这个儿子就是生来跟自己作对的,只要听他说话,心里的火气怎么都压不住。 “别吓着孩子。”白氏慌忙拉着黎母的手,眼神受伤脸上却依旧扯出笑来,柔声同黎楚说,“楚儿咱们好不容易回来,就别再走了,免得你娘担心。” 黎母冷哼一声,将袖子甩到身后,显然是默认了白氏的话,准备让黎楚留下来。 黎楚并不领情,“这次不仅我要走,我还要把我爹带走。” 黎母闻言眼睛瞪的浑圆,“胡闹!你爹是黎家的人,怎么能由你说带走就带走?” “我爹姓楚,不姓黎。”黎楚看向惺惺作态的白氏,冷呵道:“什么人都能进来的祠堂我爹不遗憾,他宁愿随着我住在茅草屋,都不愿意同他白氏死后共处一个祠堂。” 莫说别的,就白氏今日来祠堂的行为黎楚就没办法接受。楚父的灵位还摆在里面呢,他白氏是怎么有脸来的? 白氏眼眶通红,手背抵着鼻尖吸气抽噎,委屈道,“楚儿,你怎么能这般咒我?我待你不薄。” “是不薄。”黎楚气的身体发抖,拍着自己的腿说道:“我能有今日,我爹之所以能摆在那上面,可不全都是拜你所赐吗!” 白氏一脸受伤,黎母更是直接说道:“你爹是病死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确定我爹是病死的?而不是发现你们的jian.情后心灰意冷气死的!”黎楚眼眶通红,俨然一个炸.药桶,对上白氏说炸就炸,半分没有平日里的冷清端庄模样。 黎母气的上前扬手要打黎楚,“你再说一遍?” ☆、你不能打他 黎母气的上前扬手要打黎楚,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黎楚丝毫不退,手抓着轮椅挺直腰背抬头看她,眼尾发红,“我再说一遍又如何?” “混账东西,竟敢这么说你亲娘,你可反了天了!”黎母被气的手指发颤,“我若是不教训你,你都不知道自己跟谁姓了。” 说罢黎母上前弯腰就要打黎楚,那带风的巴掌从右往左落下,却没打在黎楚身上。 沈衍挡在黎楚面前,接了黎母这一巴掌。带着十足力道的巴掌打在手臂上,饶是沈衍都没忍着皱了下眉,更何况这巴掌若是落在黎楚脸上该有多痛。 黎母打完也是一怔,僵硬的收回手臂背在身后,蜷缩的手指微微发颤,抬眸看向沈衍。 沈衍不闪不避的回视她,庆幸自己跟着来了黎府。当下面无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