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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他启唇,良久却说不出话来。很久之后,他才道:“晞儿。” 我扑哧一声笑了:“你在叫谁?” 我虽名唤卫晞,小名却叫阿宴,还从未有人这般唤过我。 苏澜顿时失了耐心。他眉目微沉,将我拉起来,伸手捋过我额前的碎发。 接着那双微凉的唇便印在了我的唇上。 我睁大眼睛,一时呆住了。 奇怪的是,我却并不抗拒,竟觉得这吻有一丝熟悉。仿佛我已经历了太多次,而他从更久之前便已印在我的脑海中。 我闭上眼睛,感到他的手指骨节修长,在我的腰间收紧。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 他松开我时,我已气喘吁吁,心更是跳得极快。 “你……你……我不认识你!!”我抬起袖子擦嘴,磕磕巴巴地怒瞪着他,那双漆深的眼睛里此刻沉了星星般的笑意。 他伸手轻轻在我额前弹了一下,有些痛:“谁叫你贪嘴,一时喝下那么多汤药?” 我涨红了脸,一时羞愤得不知该说什么。 “想起前尘还需要一些时日,”他紧紧地盯着我,挪开一刻都不舍得,边替我撩起散落的发丝,动作极温柔,“晞儿,我可以多等你几日,我不急。” 说罢,他伸出手,又递给我一方小巧精致的糕点。 我的眼睛一亮:是梅子糕! 这是传闻中秦地的特产,他怎么知道我一直都想尝一尝? 但我断然不是一方糕点便能骗走的! 于是我收敛起眼里的垂涎,板起脸,严肃地正色道:“这是嗟来之食,我不能吃!” 他低低笑了一声,玩味地拉长了语调:“哦?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变得这么有骨气了?” 说罢,他作势便要将手抽回去。我忙按住他的手,将那枚糕点囫囵吞掉。 梅子糕入口即化,酸甜爽口,散着淡淡的雪香气。 吃过后,我的腿竟也有力气了。 这时他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在这糕点里加了兰姜,可以缓解你的腿疾。” 我的眼睛一亮,抬起眼睫,眸光盈盈望着他,出声问道: “我的腿还会好吗?” 他沉默了很久,最终轻声答道:“一定会的。” 我有些不解,为何他看起来却比我还要悲伤? 自幼时起,还是头一回有人如此在乎我的腿疾。 “你叫什么名字?”我抿着唇,想了想,开口问道。 他简短地答:“苏澜。” 听到那两个字时,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不是……那名神秘人告诉我的……苏澜么? …… 苏澜皱了皱眉。 然后我转过身,拔腿便跑。 苏澜的脸彻底黑了下去。 他伸手,招来暗卫。然后我便十分不幸地被他捉了回去,带到他下榻的酒楼。 我欲哭无泪。 那名神秘人只告诉我,叫我不要跟他走,却没告诉我如何摆脱这般只手遮天之人的掌控。 苏澜将我带到他下榻的酒楼。我不安分地想挣脱他的桎梏,他想了想,唤来近卫:“你们去通知卫国公,她在朕这里,叫他们不要找了。” 近卫应声,随即全都识趣地退下了,只留我与他在房中,而我的包裹也被他无情没收。 我趁着门未合拢,又想溜出去,却被一只手拦下,紧紧地在我的腰上收紧。 “你想往哪里跑?”他伏在我耳边,吐息温热,声音低沉。 “我……我想去看看jiejie!”我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充满了迫人的威慑,使我的声音底气有些不足。 他轻笑一声:“看她作什么?” 我瞪着他,支支吾吾地接不上话。 “你jiejie嫁了个好人家,你大可以放心。”他好整以暇地挑了眉,端详着我,“晞儿,不饿么?” 他指了指一旁的桌案,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扭过头,看到一旁的桌上已摆好了丰盛的佳肴,香气四溢。 我咽了咽口水,顿觉腹中已有些饥饿了。 他带我到桌前坐下,陆陆续续地给我夹菜。 我见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无心用饭,眨了眨眼,问道:“你不吃吗?” 他低笑一声,又夹给我一片五花rou:“看着你吃,我便饱了。” 这话听上去倒像是在戏弄,我将口中的五花rou咬得嘎吱作响,又站起身来,将他面前的rou片统统全挑走,才总算满意,不再同他一般见识。 他收了筷,只静静地看着我吃,仿佛这已是巨大的满足。 吃饱后,我总算心满意足,擦了擦嘴,又转头看向苏澜,问道:“你为何认识我?” 苏澜手里正把玩着一盏鲤鱼灯,它游在半空中,金光流溢。此刻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它在手心游动,似乎是有什么心事,听见我的话,才迟迟转了目光:“嗯?” 他的声音漫不经心的低沉。 我的心里莫名发烫,慌忙移开了视线,目光移向那只鲤鱼灯,兴致勃勃地道:“这么好看的东西,我倒是头一次见。” 苏澜轻笑一声:“晞儿,这是送你的。若你喜欢,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我顿时来了兴致,好奇道:“那你能让我见见靖远侯吗?” 话音还未落下,他的手骤然一握,青筋毕现,冒着丝丝寒气,面上倒是自若,语气温和道:“晞儿为何想见他?” 我想都没想便兴冲冲地道:“他是我心中最仰慕的大英雄!” 他的脸骤然黑了,一句话没说,立刻站起身,大喝门外的侍从。 侍从匆匆忙忙地赶来,我听他和那些侍从低声交谈许久,似乎听到他是要传信给秦地,但最后也没听清究竟是传了何信。 过会儿,苏澜转过身来,面色沉郁,那只鲤鱼灯则被他背在身后,藏在手心里。 我于是更加好奇:“难道你认识靖远侯?” 他没有回答,铁青着一张脸,许久之后,才像是强忍着怒气,口吻温和地问道:“你为何想见他?” 我细细地回想了一番,道:“听说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生得极为俊俏!” 说着说着,我却犹豫了,望着面前的苏澜,心想,会比他还好看吗? 苏澜的脸色已然骤然阴沉下来。 “往后不准提他的名字。”他冷冷道。 我很是不满,瞪着他:“凭什么!” 他脸上的笑意全无,一双黑眸极深沉,冷笑一声:“你倒是说说,他哪里好?!” 我努力地回忆话本子里写的内容,断断续续地道:“靖远侯他……知书达理……风度翩翩……” 说得苏澜脸色愈来愈黑,笑意更是荡然无存,我终于有些害怕,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细微的蚊子声。 苏澜却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