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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则:“什么?” “甜糕还吃么?”温之玉指着那铺子,语气平静,“吃就买。” 萧则想说他已经好久不吃了,但听见温之玉的话, 就像着魔一般,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随从很快就停下马车,哪怕已经是晚上,整个街道还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各色花灯将整条街衬得宛如白日。 温之玉撩开车帘,看着车外热闹的夜景,微微提起点精神,“今夜怎么没宵禁?” “夏初,本来就是贵族女子出门赏花看景的日子,一连三日都不宵禁,阿玉之前没出来过吗?”萧则随口道。 温之玉哑然,她一到这里便嫁给萧则,哪里知道皇都的习俗。她向外看了看,人群中果真有许多打扮娇俏的妙龄女子,一手捏着花,一手挑着精致的花灯,嬉笑着结伴游玩。 不一会儿,随从将点心买来,两人休整了片刻,就下了马车步行。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花香,萧则像是想起来什么,向温之玉伸出手,认真道:“今晚这条街上的夫妻都要挽手同行,阿玉快点,莫要坏了规矩。” 挽手?这么多人如何挽? 温之玉刚要反驳,就看见身旁走过一对男女,两手紧紧相携,对视间满是甜蜜。 “……这真的是灯节?”她语气中充满了狐疑。 萧则已经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闻言,一本正经地回道:“当然。” 两人向着集市中心走去,随着人越来越多,温之玉微微蹙起眉躲避,萧则见状,不动声色地将人往自己怀中牵。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动作有些多余。拥挤的人群在他们周围逐渐变得稀疏,温之玉发觉没那么挤了,就又从他的怀里移了出去。 萧则感受着空荡荡的胸膛,内心长叹一声,心想自己太不容易了。 一路走来,周围皆是各色的精致花灯,萧则没有看灯的兴趣,他只想看人。没什么目的的,他与温之玉走到了花灯最多,也是赏景人数最多的地方。 柔和的灯光照着温之玉脸上,显得有些静雅,她明显已经沉浸在灯市之中,连停住了脚步也没发现。 周围是喧闹的人群,纷杂间又有种独特的静谧,琉璃的花灯将夜色分割成无数瓣,也将她的眸子衬得亮晶晶的。 萧则将她的这幅模样映在眼底,忽然伸手捧起她的脸,直到她的眼中有了自己的影子,才停顿了下。 温之玉目露疑惑:“……?” 下一刻,他猛地亲了下来。 胆子小,只敢撞一下,然后又迅速抬起头,若无其事地开始眼神漂移。 有点痛,下次一定要把握好力度,他想。 “萧则。”温之玉愣了下,立即反应过来,面无表情地叫了声他的名字。 那双黑黝黝的眸子里明晃晃写着,大庭广众下,你怎么敢随便亲我? 周围人暗笑的声音传过来,善意的目光也跟着落在他们身上。 鬼迷心窍的萧则当即求生欲暴增,迅速指着她身后道:“啊,那边有酒楼,阿玉你饿了没,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说着,牵上温之玉的手,头也不回地向着那边冲过去。 当走到门前看清上面的字时,萧则又有些恍惚,怎么是这? “阿玉,我们就是在这初见的,你还记得吗?”他小声道。 “当然记得。”温之玉表情变得有些动容,她微微一笑,轻声道:“殿下吃饭没带钱,蹭吃蹭喝了我一桌子菜的事,我能记一辈子。” 萧则:“……其实你可以没必要记得那么清楚的。” 酒楼里客人不少,温之玉想了想,有心让店小二去寻了当初的隔间。所幸那间屋子还是空着的,两人就跟着上楼。 这件屋子视野极佳,打开窗户,能看见不远处河上的游船,隐隐绰绰,别有一番风味。 萧则意识到方才自己说了句蠢话,虽说当日他的回忆很美好,可在阿玉看来,会不会又让她想起某些东西。 哪怕他亲耳听到过阿玉说爱他,可也就一次,会不会太可怜了点。 他心中默默想着,脸上却一片风轻云淡,正打算招呼店小二上菜,就见门帘子后慢吞吞钻出一个人。 云新捧着菜单,低着头磕磕绊绊地背着新学的话:“客、客人,你要什么?我们酒楼楼有……” 少年背得还不熟练,中间背到一个菜名时,一下子忘记怎么说,整张脸憋得通红,连鼻尖都冒出小汗珠。 “红烧大兔子!”终于,他脑中灵光一闪,长吁出一口气。 温之玉和萧则齐齐沉默,明宴阁有这道菜吗? 一片无言中,萧则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爱哭鬼,你怎么在这,难道是你哥哥没钱,便把你卖进来当店小二了么?” 谁是爱哭鬼! 云新一双眼睛立即瞪圆了,他这才抬起脑袋去看他的客人。 “是你?”他满脸愕然,“大魔王你怎么在这?” 不经意间,他竟然脱口而出给萧则的外号。 萧则眯起眸子,“你在说什么?” 不讨喜的爱哭鬼。 云新立即闭了嘴,不满地嘟嘟囔囔了片刻,然后他的目光落在温之玉身上,一双眼睛陡然亮了几分,眼巴巴叫着:“jiejie。” 温之玉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问:“你怎么在这当店小二了?” 她记得临走时,给过这孩子足够的银两,不至于让他饿着。 云新张了张嘴,想一股脑将自己遭遇的事讲给温之玉听,不知为何,就在他张嘴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一股冷气向他逼近。 萧则淡淡放下茶杯,“我要点菜。” 云新宛如被捏住脖子的猫一般,瘪着嘴,不情不愿地将菜单递上去。 点吧点吧,最好没钱付账,和我一样被留下来还债,他满怀恶意地想。 温之玉倒也不是非要知道他的事,见人不想说,就没再问下去了。 萧则点完后,云新磨磨蹭蹭还不愿意走。萧则就这么看着他,一会儿后,他麻溜地自己捂着菜单哭着跑开了。 房内再次只剩下两人,萧则又变成温和淡然的承王殿下。 温之玉从鼻腔里淡淡地哼了一声,“吃完后回府吗?” 萧则不是很满意今日的收获,矜持地摇头道:“不。” “去哪?”她淡淡地喝了口茶。 萧则彬彬有礼:“我可以请阿玉去做花船么?”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有些紧张,毕竟做花船都是有情人,皇都的贵女在婚前都是由未婚夫带去的。但他的阿玉不一样,他们成亲太快了,他还没来得及带阿玉去。 不知道这次阿玉同不同意。 温之玉闻言看了看不远处河中暗红色喜庆的游船,做上面似乎能看清两岸的景色,想了下后便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