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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动物。殷牧悠痒得笑了起来,原是想躲闪,可想起尧寒这么久才出现一次,便忍住了痒意,让他这么抱着自己。尧寒借着这个姿势,得以掩盖住眼底的悲凉。他没有多少时间。“悠悠,我想抱着你睡。”殷牧悠无奈的问:“你不是每次都抱着?哪次我反抗有用?”尧寒眼睛一亮,仰起头时那悲凉褪去得一干二净,里面盛满了璀璨的星辰。殷牧悠心跳快了好几拍,他全心全意的注视着自己,仿佛他就是他的整个世界。殷牧悠对自家人本就护短心软,对待尧寒时,心更是软成了一摊春水。殷牧悠嘟囔了几句:“就会仗着我心软。”尧寒抱住了他,笑得甜蜜。真好,想抱一辈子。他的悠悠可真好看,尤其是端着这副姿态看他的时候,仿佛山颠的冰雪都为他消融,那无奈妥协的样子,勾起心中微微的痒意。他就赖皮。尧寒洋洋得意,他和厉靖言在殷牧悠心里,可是有本质的差别。谁让厉靖言总绷着个脸,半点不知道服软。他比厉靖言聪明多了,真不想承认那家伙也是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可得死皮赖脸的贴上去。虽然讨厌容缇那条死鱼,总是满嘴的谎言,以骗人为乐,但尧寒此时也不得不认可对方,觉得对方说得有理!夜渐渐深了,尧寒一摆手便修复好了冰宫的裂缝。冰宫开始缓缓自我修复,冰墙上的裂痕也在一点点复原。微微蓝光亮起,互相依偎在床上的两个人,紧紧相拥。殷牧悠原以为一睁开眼厉靖言便会和尧寒换回来,可没想到在那之后,竟都是尧寒控制着这具身体。早上的时候,曲明过来禀告,说照阳山派了人过来。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殷牧悠便起了身。尧寒在他面前依然是那副天真撒娇的样子,可当他转身离去时,尧寒的眉眼都染上了轻愁。他明明从不知愁的。“尧寒?”尧寒回过神来:“不是说……照阳山的人来了么?怎么还不去?”“你有事瞒着我?”尧寒目光闪烁,他从不擅长骗人的,尤其是骗殷牧悠,还没掌握这项技能。“厉靖言呢?”一提到这个名字,反而是尧寒委屈上了:“你不愿见我?想见着他?”好大的醋味啊。殷牧悠扶额:“那也是你。”“他又没完全看到我的记忆,现在还不是。”殷牧悠微怔,发现了蹊跷:“你是说,他很快会看到……”尧寒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紧紧抿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殷牧悠连照阳山的人也不想见了,便坐在一旁,手里紧紧捏着冰蓝色的茶盏,他手指的颜色竟比那茶盏更刺目而莹白。“告诉我怎么回事。”尧寒有些狼狈,垂下眼眸,眼睫在他的脸颊上落下阴影。厉靖言几乎从不如此,他不喜被人看到他软弱的一面,某种意义上来说,尧寒便是他的柔软。“我本来是见不到你的,厉靖言他不许。”“他就是个醋坛子,连自己的醋也吃。”“你说的那句话,让他松懈下来。”“他愿意让我见你,反正我都要消失了。”是厉靖言愿意给他这个机会了,他只有这一个心愿。殷牧悠原本听他埋汰厉靖言,心里还十分无奈的,他们如出一辙,方才尧寒不也闹别扭,连自己的醋也要吃?可当尧寒说到最后一句时,殷牧悠的脸色继而微变。他其实早就明白。尧寒搂着他,粘着他,态度比以往更加肆无忌惮。殷牧悠的脸上露出痛苦,走过去将他紧紧抱住:“尧寒……”尧寒却笑了,天真的笑靥里带着甜蜜:“只要能再和你说说话,我便知足了。”怎么可能知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该是什么时候都不知足的。尤其是,尧寒还是这样不知餍足的性子。殷牧悠微垂着长睫,泪珠将鸦羽的长睫沾湿。尧寒的高兴却不作假,他本来以为连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呢,尧寒本是笑着的,却发现有冰冷的水珠沾湿了他肩膀的衣料,心里顿时一疼。悠悠哭了?苦苦压抑的感情被激发出来,怀里的人是他的,谁也别想夺走!谁要是来,他就去咬断他的脖子,让他看看觊觎不该觊觎的人的下场。可面对厉靖言时,他就xiele气,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尧寒手紧了紧,觉得殷牧悠明明近在咫尺,却是他触及不到的地方。就像他明明做了他的陪葬品,冲进了那石墓之中,却还是无法拥着他,和他夜里说悄悄话。不知不觉,眼泪积于眼眶,他的声音里也夹杂了嘶哑,仿佛被刀子划过。“我明明诞生自虚假,明明只是因为你改变了记忆,才创造出来的人格。”“可我不想离开,不想消失,不想把记忆给那个家伙。”“我什么都没有,没有身体,没有魂魄,没有朋友,我只有这些记忆。”“我,我好舍不得……”尧寒眼底满是迷惘,眼眸里渗满了雾气,“这些日子,我甚至在怀疑,我是不是有资格舍不得。”殷牧悠的心被狠狠刺痛:“你凭什么没那些资格?”“我连我都不是。”“厉靖言那里的记忆才是真实的,我合该被陆文龙吃掉血rou,杀掉九次,至此冤魂不散,失去理智成为魔修。”尧寒嘴唇里吐出破碎的句子,“那一世,我合该孤独的过一生。”殷牧悠的心脏抽搐般的疼,这几个人格因他而生,本质由他创造。“没有谁该孤独一辈子。”殷牧悠将他抱得更紧,“你也有那个资格舍不得。”这怀抱十分温暖,紧贴的地方,正好是殷牧悠心脏的位置。咚咚咚,鲜活而美好。真好听。尧寒忽然间被迷惑,继而抬头看向了殷牧悠,却见他红着眼眶,紧咬着嘴唇,用极大的力气说:“我也,舍不得。”他脑子轰的一声,犹如烟火炸开。尧寒不知怎的,脸上竟挂上了傻笑。原来,他也舍不得。他和厉靖言,一人虚假,一人真实,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悠悠明明也舍不得,却害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们,和他一样苦苦压抑着自己,从不敢对此事有任何的意见。真好。心里分明不舍,尧寒却笑得灿烂,仿佛要冲散外面的风雪,成为乌云散尽后的一缕阳光:“我会乖乖的和他融合。”殷牧悠痴怔的看向了他,不明白尧寒为何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