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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尸体,就是一张张看不清面目的脸。这些活人把头仰着,仰着,仿佛在用力汲取阳光。他们发出一阵阵哀泣和尖啸,回荡在谷底,仿佛恶鬼哭嚎。“这就是大坑……”容月沉声道。带越冬和露水的带领下,他们来到这里用了一天的时间。远远看来,这里简直可称仙境——空旷的草原,目力可及处有一片看不见尽头的林子,几百米外还有大大小小的成片湖泊。湖水蓝得像仙灵水晶,反射着温热的阳光,有两只漂亮的雌鹿在湖边,警惕地看着他们。就连天上的云朵都飘得温柔,随着微风荡漾,好像飘急了会破坏这幅盛景似的。如果没有那一条如同丑陋疤痕一般的裂谷的话。但容月很满意。“好多人,好大的地方!”他拍拍手,仿佛就拍掉了眼前画面带来的不快,问天阳道:“这地方能归我们吗?”天阳定定地看了两眼谷底,缓了缓面色问越冬:“我记得这边附近有几个小部落?”越冬:“是有,但不知道地陷之后迁没迁走。”天阳嗯了一声,回答容月:“那这儿就归我们了。”容月笑出声来:“没迁走也归我们啊?也是,都把这儿当垃圾处理厂了,我们用用也碍不着他们。”他又向下看了看,突发奇想道:“把人捞上来以后,我们在下面建一个烘焙工坊吧!”越冬:“烘……什么?”容月:“烘焙。就是烤面包烤蛋糕烤rou……”在五芒大陆的各大主城,都设有生活技能区。容月虽然不会做,但看玩家们cao作过。其中有一个烘焙工坊,便是造在一处凹地中间的。腾起的蒸汽像香甜糖霜,让整片工坊都笼罩在幸福中。这或许就叫……劳动最光荣吧!越冬虽然不知道什么叫面包和蛋糕,但烤rou……他一言难尽地看着下面的尸体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的要烤rou吗?”容月:“不会一直是这样的。以后再说吧,先把活人救上来。”十几米的高度,天阳和越冬可以直接跳下去不会受伤,但按着这崖壁的陡峭程度,爬上来就太难了。他们带的行李里还有一些rou干,但不敢直接扔下去,怕引起人群哄抢。天阳和越冬商量了一下,说去能看见的那片林子里找找结实的藤蔓,方便暂时爬上爬下。容月挥挥手,暂时不参与他俩的体力劳动,想了想又叮嘱道:“有机会多猎点rou回来,万一人不够吃。”小二狗也说要去,天阳他们便将人带上离开了。露水去一旁空地扎营,容月就蹲在裂谷边上看下面,身边还绕着三朵圣光球。他不能离开这里,一旦圣光散去,在下面痛哭流涕的人们可能会经历由希望到绝望的打击,那比他从没出现过还要惨。裂谷中回音太严重,他听不清下面再说什么,索性也不听了,只安心当一个雕塑。不久,哭声渐弱,终于有一个清亮的女声穿透众人,话语清晰地响在了容月耳畔——“你是神吗——!”容月一惊,连忙站起,朝下方喊道:“我不是——”女声尖叫着:“啊啊啊神说话了!!”容月:“……”不是,你们都不听我话的吗?容月还在虚弱期,支撑不了太久的技能,短暂地收了圣光。但也许是他说话后给了谷底人真实感,见圣光熄灭,他们也没有太大的sao乱。露水将简单的兽皮帐支好,生好了火堆,放好了别的用具,别别扭扭地蹭到容月身边,一脸不满。“你会织布吗?”容月:“不会。”露水看向另一边:“那你编绳总会吧。”恕容月无能:“也不会。”露水惊讶地看他:“那你难道很会做食物?我听说盐部的女性都很会处理食物,做出来的东西很香,别有滋味……”容月想了想,自己包裹里倒是有玩家送给他的食谱,也听说过鱼香rou丝宫保鸡丁地三鲜,但他自己手都没动过,便实话实说:“那还是天阳做得好。”露水震惊又怜悯:“那天阳怎么会喜欢你!”容月看着这个圆脸少女,心中不禁涌起几分慈爱:“你猜?”露水:????另一头,越冬抱着小二狗跟在天阳身后,终于抵达了那片林子边缘。这片林子树木繁盛,动物的痕迹也处处都是,显然是一片极佳的猎场。把小二狗放出去采果子,两人挑了几条藤蔓开始用石刀砍起来。砍了几条,越冬终于憋不住了:“天阳,那个月,到底是怎么回事?”天阳将手上还粘连外皮的茎条用力撕开,肌rou发力形成漂亮的线条:“怕了?”越冬嘶了一声:“倒也不是,就是有点诡异吧?虽然我以前没怎么跟他接触过,但他真的是这样的人吗?”一个躲在首领家足不出户的小祭祀,整日战战兢兢,活得像雨连的玩具。再漂亮有什么用?越冬自己是不太看得起容月的。他从星野回来后,听露水讲了事情经过,一方面对雨连极其不满,另一面也对月很是不屑。不过他的不屑在发现月和天阳一起失踪后,便消失不见了。不论如何,按照天阳现在虚弱的身体,月能陪在他身边,便是忠诚了。可他万万没想到,真正见到的月,却和他记忆里的完全不同。甚至让他怀疑,是不是变了一个人。天阳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轻笑一声:“你想的没错。”越冬手一抖,差点砍掉自己的蹄子:“等等,什么意思!?”天阳:“具体我也不知道,但月现在是异世之魂,他自己也承认了。”“我的哥啊!”越冬崩溃地抓了一把刺头:“那你就这样跟他过了!?万一他是什么邪神附体……”“不会的。”天阳低声道。他将砍好的藤蔓摞起来,向一处空地一扔:“他的力量很温暖。”他体会过,知道那份从心底涌出的蓬勃力量有多么的令人神往。那是温柔的希望,仿佛能洗刷掉他骨子里的阴暗暴戾。天阳犹记得他隔着眼皮看见的亮光。待重伤恢复,他重获新生后睁开的第一眼,就是容月苍白却自信的漂亮面容。他全身都汗湿了,却仍然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明明施展了神迹,却仿佛只是做了件不足挂齿的小事。越冬看着天阳这样笃定,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一向以天阳马首是瞻,遂道:“哎算了,你说好就好吧……那他叫什么啊?也叫月吗?”天阳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问过月真正的名字。不过……不急。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