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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八点过的样子。 宋敏齐从床上爬起来,去浴室洗了把脸,醒神之后,打电话给白若。 未接。 好几次都是未接电。 “搞什么,难道已经睡了?” 宋敏齐知晓白若的作息习惯,一般都会在十点左右睡觉。但是她之前跟他说今晚约了客户,应该会耽误一些时间才对,不会这么早就睡了。 难道是事情还没谈完? 宋敏齐从裤兜里翻找出车钥匙,打算回家看看。 谁知,他刚打开房间门,对面的房间门也同时打开,出来了一个人。 “白若?” 宋敏齐着实没想到,她会就这样出现在他眼前。 白若顺手就把房门关上了。 宋敏齐两步上前,“你怎么会在——” 白若脸色有些古怪,压低声音说,“你别嚷嚷行不行,下去再说。”话里话外都带着埋怨他的意思。 她鲜少有对他这样。 宋敏齐顿时就有些来气。 两人坐电梯去停车场。 电梯内,宋敏齐总算是察觉到了这女人身上有什么不一样。 此时此刻的白若,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子能掐得出水儿来的糜艳。 她发丝缭乱,妆容稍淡,鲜艳的口红也被蹭掉了大半,部分还沾在了雪白的脖颈上,脖子上与那口红残余相得益彰的,是她试图用衣服遮盖的条条暧昧红痕。 宋敏齐紧盯着她看,越看越不对劲。 白若皮肤特别白,于是一点点的痕迹落在她的身上,就会显得尤其明显,她今天穿的运动短裤,宋敏齐注意到,她膝盖往上的地方,有好几处淤青。 那痕迹不像是摔倒擦破皮,倒仿佛是被人用力握出来的一般。 显得十分触目惊心。 也很……香艳。 两人上车,白若事先叫了代驾,她似乎很是疲累,坐在后座闭眸假寐。 宋敏齐可是刚睡醒,精神好得很:“你干什么去了?不是说约了客户吗?” 白若本来想假装没听到。 但是不行,这位爷脾气上来的时候可难伺候。 她不得不又睁开眼睛,没什么精神地说,“就、客户临时爽约了,我便回酒店睡了一觉。” 宋敏齐冷哼一声:“哪位客户这么不守信,东寰的尚总?还是博时的李董?” “都不是,你就别瞎猜了。”白若揉了揉太阳xue,“我就是头疼得很,心烦。” 她此刻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沙哑,像是小感冒。 白若闻得自己的声音,立刻不悦地咬紧了下唇。 特别像是吃了闷亏,却又无法发作的样子。 宋敏齐还鲜少看到白若这副模样,意识到原来也会有她搞不定的客户。 白若回到宋宅,破天荒地发了脾气。 宋敏齐是怎么看出她发脾气了的呢? 她拿着把大剪刀,将一个破布娃娃给乱刀子剪得七零八落。 这个破布娃娃,宋敏齐是知晓的,白若不知从哪儿得到,反正宝贝得很,收藏得很好。 今天却被殃及了。 说明她真的是不解气。 宋敏齐觉得,这样的白若,总算是有了些烟火气,令他想起了父亲还在的时候。 白若正式来宋家的时候,并不是外人想象中的谨小慎微,更没有如今这般待人处事面面俱到。 她那时候,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 除了明显优于同龄人的样貌,宋敏齐那时候并没有意识到她有什么与众不同。 但是似乎在父亲的眼中,白若是独一无二的白若。 父亲会带她进他的书房,牵着她鉴赏一幅幅的名画,再耐心地跟她讲述这些画作的历史渊源,来历背景,会跟她讲很多他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曾讲过的自己的一些经历……可白若是不喜欢古玩字画的,她的性格其实跟她温柔娴静的外表不一样。 白若其实很好动。 她喜欢打网球,或者是攀岩,爬山,这可能与她的童年生活有关,时常陪着父母在外跑。 有一次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白若生气,就乱刀子剪了他父亲好多名贵字画,有些甚至是名家绝笔。 宋敏齐都以为,这次肯定能让这女孩滚出他们家。 他甚至还奚落白若:你简直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可是白若很显然是知晓的。 她就是太知晓自己的斤两,所以才能有恃无恐。 他父亲根本不会惩罚她。 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 什么名贵字画,什么名家绝笔,直到保洁将这些碎渣全都扫尽垃圾桶,他父亲都没有给这些东西一个多余的眼神。 他只吩咐人将家里利器都收好了,理由是怕白若不小心受伤。 也许就是父亲这第一次明面上的退让,令白若尝到了“叛逆”的快感,以至于她在后来的生活中,越来越变本加厉,跋扈嚣张。 宋敏齐有时候会想。 白若的很多细小习惯,好的不好的,其实无形之中,都是受到了他父亲的影响。 白若父亲早亡,母亲又常年不在身边,缺乏基本的父母教养,她身边唯一能够接触到的,称得上她的长辈的,只有宋致诚一人。 有时候宋敏齐会觉得微妙。 他会忍不住想:要是父亲在对待白若的态度上,跟对待他们兄弟俩一样严厉,会不会白若就不是如今的白若? “敏齐,我明日想休息一天,就不去公司了,你不用等我。” 白若的声音,让宋敏齐回神。 她这个工作狂竟然会主动要休假,宋敏齐觉得有些诧异:“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就是有点累,想歇息一天。” “那好吧,我让吴阿姨给你炖些补品。”宋敏齐说。 白若上楼去了。 宋敏齐总是觉得,今天的白若,相较于往常,变化特别大。 …… 乔淮安今天又是来当司机的。 他不明白,自己堂堂一上市集团副总,怎么就沦落到成为了专职跑腿小弟兼司机了。 他跑腿服务对象是自己的表兄,如今‘泰森集团’的新任董事长兼执行总经理,万世琨。 起因是白若母亲下葬。 乔淮安被自己表兄叫到了办公室,说让他带件礼物给白若。 乔淮安提醒,两人当时分手分明闹得很难看,如今他表兄还上赶着倒贴,会让那女人得寸进尺。 但是万世琨不介意。 并且嘱咐他一定要把礼物准时送到。 乔淮安倒是不知道,自己表兄竟然也是个这般长情的人,为了抚平旧情人的丧母之痛,竟然就要这样有异性没人性,使唤他开车跨城两小时,就为了送一个破布娃娃出去。 可那旧情人也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竟然还回礼? 一张房卡,语焉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