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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楼通政彼时还是王府四公子,既不是嫡,也不是长,却狼子野心,在亡父灵前,向兄长发难……” 北襄太妃摆摆手“得了,这是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来解说。说得这么真,还以为你冯御史就住在我们家床底下呢!” 耳边传来窃笑声,冯御史磨了磨牙。 说好的洗耳恭听呢?才一句话就反驳! 他忍着气问“太妃娘娘,下官有哪里说错了吗?” 北襄太妃神情自若“既然你问了,本太妃就告诉你,你错的地方可多了。首先,这事的源头不是三年前,其次,原因也不是王爵之争。还有什么狼子野心,全都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冯御史,你想象力这么丰富,要不要写话本去啊?本太妃刚好认识一个开书坊的,可以给你高价买断!” 这一通话噼里啪啦,差点把冯御史给砸晕了。 他怒道“太妃娘娘!我们是在说正事,什么话本不话本,你不要胡搅蛮缠!” 北襄太妃摊了摊手“是你问我哪里说错了呀!” “……”冯御史道,“太妃娘娘说的也太可笑了,不是王爵之争,当年楼通政千里奔逃为的什么?被逐出宗族为的什么?他们兄弟反目,难道也是假的吗?” 北襄太妃叹了口气“你就这句话说对了。” “兄弟反目是吧?”冯御史冷笑一声,“既然太妃娘娘承认,那就还是一回事。您擅自离开封地,无诏回京,为的是谁?他既然已经出了族,又鼓动您做出这样的事,难道不是挑事吗?这一切皆因兄弟之争而起,您说,下官参他有没有道理?” 北襄太妃恍然大悟“冯御史这样说,本太妃明白了。有道理,非常有道理。这一团乱麻里,居然让你抽到了线头,厉害!” 冯御史面露得意,转身就要向皇帝回禀。 哪知他才刚张开嘴,北襄太妃提起手上奏本,劈头就摔过来了。 北襄太妃是什么人?提枪上马能打仗的凶悍娘们,这一砸下来,冯御史的官帽就飞出去了,甚至人都给带倒了。 站得近的大臣急忙后退,殿中哗然。 不是在对质吗?怎么就动上手了? “有道理,有道理你个头啊!”却见北襄太妃骂道,“你说兄弟反目,你说伦理纲常,怎么就不想想父母之心?” 她转回头,看着众人,伸手点道“我就不相信,你们家中全都兄友弟恭!身为父母,看着子女不睦,是何心情?他们兄弟相争,难道我这个当母亲的,就这样听之任之?难道要我直到百年,也见不到幼子回来送行?” 骂完,北襄太妃回过头,冷冷看着冯御史“本太妃在你眼里,就是个别人说什么听什么的愚昧妇人,是吧?他们兄弟之事,你知道多少?道听途说几句话,就挑拨上了。怎么,巴不得他们兄弟撕起来,给你看热闹?告诉你,本太妃千里进京,为的就是不让你这样的蠢货如意!” 270章 老母亲 北襄太妃这一出,实在出乎朝臣们的意料。 当即就有御史喊了出来:“放肆!胆敢在御前动手!” 北襄太妃转头就瞪过来了。 她手上已经没有奏本了,可那战场上杀出来的气势,哪里是文臣他承受得住的,喊话的那个抖着嘴唇:“你你你……你还想打人不成?” 北襄太妃扯了扯嘴角,不屑地哼了声,转身面对皇帝,端端正正施礼:“陛下,私自进京之罪,臣妇无可推托。但说及缘由,不过是一个老母亲的私心。我的晏儿,是个好孩子,他们兄弟俩,也曾经手足情深。奈何被小人挑拨,彼此见疑,竟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这三年来,臣妇每每想起,辗转难眠。他一个人在京城,过得好不好?有家归不得,会不会难过?年纪渐渐大了,怎么就不见娶亲?他是臣妇身上掉下来的rou,曾经抱在怀里如珠似宝,如何置之不理?无诏进京,是臣妇的错,他事先毫不知情,哪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求陛下明鉴!” 这番话,初时慷慨激昂,后来说得动情,北襄太妃都不用演,语气就悲痛起来,活脱脱一个为孩子伤神的老母亲,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一直面无表情的楼晏,听完这些话,脸颊的肌rou抽了抽,撩起衣摆,向她跪了下来。 “儿,不孝。” 冯御史好不容易戴正了官帽,正要开口斥责他们母子哗众取宠,却被同僚悄悄扯了一把。 他奇怪地看过去,以目光询问。 干嘛阻止他?不是说好了,要狠狠告这小子一状吗? 同僚嘴角一撇,眼神示意。 冯御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皇帝看着他们母子,似有动容之色。 他愣了一下。 皇帝这是……想到自己身上了? 这些日子,他和康王世子隐约不睦,可惜康王妃是那么个人,没有个老母亲出来cao心他们兄弟的关系。 冯御史这一犹豫,就见吕康出来了。 “陛下,下面还有许多朝政大事要议,这北襄楼氏的宗族之事,算不得要紧,还是过后再谈吧。” 冯御史张口想阻止。 吕康这话,听起来好像没表态,可直接就给这件事定了性,成了宗族之事,后面还谈什么? 可他没机会了,皇帝迫不及待开口:“吕卿说的是。北襄太妃,你们宗族的事,就不要拿到朝堂上来,浪费诸卿的时间了。且先退下,等候发落吧。” 北襄太妃还没演够,不想走:“陛下,您还没给臣妇做主呢!” 楼晏转过去:“陛下,臣告假半日,先送家母回去。” 皇帝点点头:“准了。” “谢陛下。” 楼晏起身,去扶北襄太妃:“母妃。” 北襄太妃恋恋不舍:“陛下……”却被楼晏半拖半拽,带了出去。 出了殿门的北襄太妃还在喊:“陛下,您要给臣妇做主啊!臣妇就是看儿子来的!您一定要相信臣妇啊!” 楼晏额上青筋跳了跳,凑到耳边压低声音:“行了,再演就过头了。” “哦。”北襄太妃很是听话,理理有点歪的凤冠,“那咱们走吧,为娘这身礼服还是借的,得还了去。” …… 楼晏陪着北襄太妃去还礼服。 池韫代大长公主出来相迎,轻声说:“义母在屋里呢!” 两人目光交汇,北襄太妃很是欣慰。 还以为这小子要打一辈子光棍了,原来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啊! 不枉她千里迢迢跑过来,喝这杯媳妇茶。 大长公主正在念经,木鱼一下下敲得很认真。 北襄太妃一进门就笑了:“你这个家出的,还真是像模像样,要不是前几天喝过酒,我都要信了。” 大长公主不理她,直到念完经,才搁了木锤,从蒲团上起身。 “我们朝芳宫不戒荤腥的好吗?喝酒不算破戒。” 北襄太妃一脸嘲笑:“以为我不懂戒律?单喝酒可以不算,喝醉了肯定算吧?” 大长公主凶巴巴:“你管这么多,要不要上我们这当住持啊?” 北襄太妃哈哈大笑:“心虚了吧?每回你一心虚,就摆出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