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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说,屋子里的人倒是都低低地笑了起来,殿里凝滞紧张的气氛都缓和了不少,桃夏胆子稍大一些,她将元欢扶到床上躺着,掖了掖被角,道:“公主可真是多虑了,皇上素来是最惯着公主的,您什么样都好。” 桃夏和清茶一样,同样是在琼玉楼贴身伺候的,也最了解这两人之间的事儿,别说只是爱哭了,就是元欢矫情得想摘天上的月亮下来,皇帝也不会觉着有半分的嫌弃。 而公主瞧着那么讨厌皇上,但每回新年佳节,瞧见皇宫外的万家灯火和来往宫人们脸上的喜气,仍是会如释重负地笑,感叹这天下终于等到了一个励精图治的好君主。 当初三皇子千方百计递密信给公主,却叫主子面无表情地烧了,连片刻的犹豫迟疑也没。别人不知,清茶和她都是瞧在眼里的,主子若真的想杀了皇帝,不过是一命赔一命的事罢了,皇帝又没有留下子嗣,这天下必定大乱。 三皇子这时候再打着复国的旗号趁乱崛起,不说一举成功,但至少可以偏安一隅,无需这般东躲西藏不能见人。 再或者在随意一杯茶水中投毒,令皇帝一辈子绝嗣,那也不是不能做到的事。 可主子没有,甚至连这等想法都没萌生过。 久而久之,桃夏实在是搞不明白两人之间的纠葛。 元欢才安下心来,又不由得担忧起严褚和皇太后那边,她潜意识里不喜欢太后,但瞧起来,对方似乎更不喜欢她。 这样的关系,饶是放在严褚身上,也会叫人很为难的吧。 ==== 建章宫正殿,里头的摆设因为苏太后下的命令而显得有些凌乱,地上更是一片狼藉,有宫女和太监轻手轻脚地进来收拾了,这才显得稍微好一些。 苏太后沉不住气,坐在梨花椅上重重地轻咳一声,而后开了腔:“皇帝,不是哀家说你没分寸,建章宫是帝王寝宫,让一个女人住进来怎么都不合规矩,这点你心里也该有数。” 严褚坐在苏太后对面的扶手椅上,剑眉斜飞入鬓,母子间的谈话,严褚却摆出了早朝时的气势,苏太后到底久居后宫,又鲜少见他这般模样,竟有一瞬间的发怵愣怔。 “母后教训得是。”严褚垂眸,虽是说着这样的话,神情却透露着漫不经心的懒散,也不知到底听进去了几分。 苏太后没想到妥协来得这般快,也顾不得追究他态度,只要他肯松口,便是极好的了。她顿时精神一振,直起腰身开口:“既然皇帝也认同哀家的话,那便在今日,让那鹿元欢回琼玉楼去吧。” 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哀家还听人说这鹿元欢之前惹了皇帝的恼,皇帝金口玉言再不踏入琼玉楼,这事,可是真的?” 严褚忍耐地皱眉,声音冷硬:“母后有什么话不妨与儿臣直说。” 苏太后愣了愣,才想起此次前来的主要事,她眯了眯眼,模样顿时又慈爱又和蔼,“哀家这回来,确实有事与皇帝商议。” “距离四丫头禁足,已过去了一月,哀家的意思是皇帝高抬贵手,就此罢了,四丫头经了这一遭,也得到了教训,外边的那些人不知情的,还以为皇帝多厌恶四丫头呢。” 严褚想起元欢如今那个可人疼的模样,再听着苏太后口口声声提到的四姑娘,竟无端觉出了几分讽刺。 “另外便是,新年即将来临,哀家一直在你跟前耳提面令的,皇后的人选也该定下来了。哀家思来想去的,还是觉着四丫头性子与你互补,彼此又是这般亲近的关系,更是个顶顶孝顺知礼的,皇帝何必再迟疑不决?” “皇帝的意思呢?”苏太后伸手抚了抚嗓子,突然转头看向严褚,柔声细问。 严褚眼皮子朝上掀了掀,突然冷声警告:“母后,后宫不得干政。” “你的婚姻大事,哀家连过问都不能了?”苏太后颇觉自己占了理,免不得又多说了句:“你是皇帝,是天下之主,皇后必然要和你各方面相配,才能威慑众人,使朝臣信服。” 严褚缓缓地站起了身,眼底似是嘲讽又似是纯粹的寒凉,他背对着苏太后负手而立,“母后今日的举动,可有将朕当成过天下之主?” “朕下的命令,在太后眼里就如同纸一样的薄弱,建章宫说闯就闯,为了在鹿元欢面前立威,甚至在建章宫的殿前公然行刑,鲜血染红庭前地面的时候,太后可有想过朕这个天下之主,九五至尊,日后该如何御下?” 苏太后愣了片刻,突然冷笑两声,道:“这鹿元欢也是个有本事的,竟勾得皇帝三番两次对哀家这副态度。” 严褚听过这已听了千百遍的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头又是一片深邃清明,“在母后之前,舅舅就已经来找过朕了。” 苏太后眸光闪烁一下。 “舅舅说给苏四姑娘相看了几户人家,叫朕到时帮着把把关,拿拿主意。” 通俗点来说就是朝他服了软,说了些好听的话。 苏太后的喉咙瞬间就如同被扼住了一般,无力感如同潮水袭来,绝望之中,她全身的念头只剩下了一个。 她兄长苏俞那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定又是被梧氏的几滴眼泪和花言巧语给骗了。 严褚缓缓地回过头,头一回将脆弱的一面呈现在了她的跟前,她自小清贵骄傲的儿子,将手掌搭在了她的手里,和缓地道:“母后,儿子是真的喜欢元欢。” “儿臣不望您现在接纳她,但求您别叫儿臣夹在中间为难。” “您也该信一回儿臣看人的眼光。” 一片眩晕里,苏太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苏家和陈家,谁也别想争到那个位置了。 她这个儿子,早早就什么都安排好了。 ☆、喜欢 方才苏太后嫌这建章宫里太过闷热, 故而叫人开了窗,如今冷风吹进来,落到她身上, 便如同利刃一般将血rou一块块剜下, 后背上蹿起深浓的寒意, 这股寒意让她整个人僵着,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这哪是什么温声细语的商量啊, 分明就是警告与通知, 她的儿子再不耐与她玩这种揣度人心的游戏, 这一回, 彻底摊了牌。 她能说什么呢?说了又管用吗? 严褚并没有去看苏太后惊愕失色的神情, 他只是漠然起身,踱步到窗口下, 面色阴鸷,声音寒凉:“朕不想日后做出废后的事来。” 他浴血一生,一路走到今天的位置,天下都掌握在手里, 已然没有太多的人和事值得他惦念着放在心上了。 若是站在这样的高度上,连立后都得受人制约,同一个压根就没正眼打量过的女子结发为夫妻,生下嫡子, 甚至死后……合葬同xue,那么他这个皇帝,活得何其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