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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让奴婢跟着吧,不然回头侯爷问起来,奴婢不好说……” 罗棠笙知道汀兰是为她着想,便停下步子,将汀兰拉到一旁坐下,按住汀兰的肩膀,柔声道,“就一会儿,我出去就一会儿,你别怕,我不会乱来,你在这待着就好,我爹那我会去解释。” 汀兰挣扎的想起身,却被罗棠笙一手按住动弹不得。 “听话,”罗棠笙低头而视,声音很清冷,“别逼你家小姐发火。” 汀兰吓的眼眶一缩,在侯府,下人们都觉得老侯爷威严肃重,发起火来整个侯府都要跟着抖三抖。 其实这些人是没瞧见小姐发火,小姐一旦恼了,其气势与老侯爷一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时候,连老侯爷都被唬吓的一言不发。 只不过小姐平日里端着是柔弱娇嫩,待人谦和,很少有事有人能惹怒小姐,久而久之,大家似乎都忘了小姐才是侯府最厉害的角色。 汀兰为了不受罗棠笙怒气的牵连,只好放开紧抓罗棠笙衣袖的手,就这样眼巴巴的望着小姐如一朵花儿似的翩然飘落下地。 * “你转过来。”罗棠笙立在马车上,拎着裙角嫩生生的开口命令谢行俭。 谢行俭依言转身,见少年目光扫来,罗棠笙脸上飞起两团淡淡的红晕,她原地转了一圈,大的胆子羞答答的问谢行俭,“谢公子,你觉得好看吗?” 谢行俭嗬吓的不清,罗郁卓当着老侯爷的面信口雌黄,怎么他小姑姑也这般瞽言妄举? 其实他内心觉得罗棠笙问这话是没问题的,像上辈子,不乏一堆女人问男的,比如她今天的妆容搭不搭?衣服颜色土不土? 这类的话,出于礼节性,即便男的审美很一般,也会求生欲很强的说一声好看。 谢行俭同样是这样的人,罗棠笙娇羞的问话后,他一双眼珠子乱瞟,却始终不敢将目光停留在罗棠笙身上,支支吾吾的开口,“好看……” 罗棠笙小嘴一噘,叉腰跺脚,“你敷衍我,你都没看我,怎知我好看?” 谢行俭一噎,飞快的扫了一眼罗棠笙,“罗小姐一身衣裳搭配的极好,颜色适中,不艳不娇,白里透粉,最妙的是衣摆上的绣荷,栩栩如生,比夏日池塘里的芙蓉花还要美上几分……” “你!”罗棠笙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谁叫你说衣裳的,我问得明明是……明明是我……好不好看……” 罗棠笙的话轻的比蚊虫声还小,断断续续的,却听得谢行俭忍不住汗颜。 他不自然的握紧双手,又抬头看了一眼罗棠笙,小姑娘去换衣裳的空隙,似乎还重新挽了发髻,斜插的玉骨扇钗衬着小脸灿然生光,脸上薄施脂粉,风姿绰约,晚霞的余光洒在罗棠笙身上,小姑娘一颦一笑间,似乎有烟霞笼罩。 “汀兰说的不假,你真是个书呆子。” 罗棠笙似笑非笑,说话时,粉嫩耳垂上的红宝石流朱耳坠摇摇曳曳,好看极了。 谢行俭握拳捂嘴尴尬的咳了几声,他在古代十五载,真的没有和女子打过交道,按说他没有拘礼,怎么到了罗棠笙眼里,就成了书呆子? “那条街每晚这时辰都有灯笼盛会,你可知?”罗棠笙走近几步,淘气的眨眨眼。 谢行俭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却发现脚后跟已经抵到墙边。 “这边我鲜少过来,实在不知晚上竟然还有宴会……”谢行俭如实说。 “还说呢,就是个书呆子!” 罗棠笙捂着嘴笑,“我听小卓说,你在京城买的宅院就在这附近,离得不过两条街,怎么就不知道?定是你平日只管在家看书,都不出来走动,这才没机会一饱眼福。” 谢行俭有些讪讪不安,叹息道,“学业繁忙,不得空出来走走,可惜了京城繁华夜景。” “这有什么,”罗棠笙拢了拢衣摆,梨窝深陷,“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陪我去走走如何?” “陪罗小姐?”谢行俭一惊,不太妥吧,这要是被老侯爷的眼线看到了,不给他剥层皮,也要打断他半条腿吧? 谢行俭正欲婉拒,罗棠笙却轻飘飘的开口,“你是知道的,我爹对我极其严格,一月只能出来一回,我虽生在京城,这灯笼宴会却没玩过几回……” 谢行俭:“……”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迫于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模样,谢行俭只好答应带罗棠笙去宴会处逛一逛。 眼瞅着谢行俭松口,罗棠笙脸上的哀愁转瞬即逝,下一秒爬上马车戴了一顶轻纱惟帽出来,随后动作娴熟的准备从马车上跳下来。 一旁的车夫这回没有放脚踏凳,似乎看惯了罗棠笙蹦下来,马车离地面足有一米来高,罗棠笙还穿着繁复的罗裙,说实话,她拎着裙角无所顾忌的往下跳时,谢行俭的一颗心都提了上来。 他急忙走上前,将手臂伸出,搭在罗棠笙手旁,“夜里黑,小心跳下来崴了脚,罗小姐还是扶着我的手,慢慢下来吧!” 罗棠笙眉眼一扬,很是意外谢呆子会有开窍的一天,竟然连读书人最爱挂在嘴边的男女授受不亲都抛之脑后。 罗棠笙不假思索的将柔若无骨的手放下谢行俭的手腕上,借着少年臂力,轻松的跳下马车。 罗棠笙乔装打扮了一番,外人是看不出来走在谢行俭身侧的会是武英侯府的嫡女。 谢行俭是真的很少出来游玩,除了之前因为考察京城书肆市场,他不得不将京城逛了两圈,他能清楚的点出京城哪哪哪有书肆,却不能像罗棠笙这样游刃有余的在灯笼晚会上穿梭。 罗棠笙看着不像是久居家中的样子,似乎对这一带颇为熟悉,连哪家商贩买的糖葫芦更酸她都一清二楚。 谢行俭偷偷的瞄了一眼身边悄悄撩开轻纱,小口小口啃咬糖葫芦的小姑娘,怎么看,也看不出她长期被禁足在侯府不得外出啊,反倒他这个大男人,一路走过来像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似的,看啥都稀奇。 再过几日就要到一年一度的大节元宵,这条街应该盛行举办元宵佳宴,灯市上到处上演着杂耍技艺,高跷、舞龙舞狮、过桥摸钉等等除外,最惹眼的便是京雀楼的灯谜了。 街上人多,谢行俭担心罗棠笙一不小心与他走散,所以将右手长袖递给罗棠笙,让她抓着别放。 罗棠笙微笑不语,乖巧的一手拿糖葫芦,一手揪着谢行俭的衣角。 谢行俭今日穿的外袍颜色青白,和罗棠笙藕荷色的外杉相得益彰,晚风习习,将两人的衣摆缠绕在一块,远远望去,就如一池莲花荷叶翩翩起舞。 * 罗棠笙对猜灯谜颇感兴趣,谢行俭便带着罗棠笙挤进去,京雀楼的灯谜是长年不休的,每日来访猜谜的人络绎不绝,尤其是元宵佳节前后,京雀楼的猜谜盛况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