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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棵树的时候,这样暖和的阳光过后,就是寒苦的严冬。很大的雪,压断我的枝条,封冻我的躯壳。那段时候,我会变得浑浑噩噩,枝条断裂时的声音是我的噩梦。但是我躲不了,走不开,即使是想晃一下身子把积雪抖落都做不到。一年又一年,不知道捱了多少年。我又回到了那个山头。但是却又不对。这个山头只有我这一棵树,周围都是光秃秃的,一片荒凉。但现在我身边却多了一棵树。开满了艳红的花朵,花瓣如雪般不停飘落。我很惊奇,直觉地想靠近看清楚些。我动了?我才发现我不是一棵树的样子,而是一个人。那这棵树?是我的原身?但是,我记得我从前开出的花朵,是粉红色的啊……大地忽然晃动,我惶惑不安地四顾。天地都在晃动。脚下突然裂开黑色的大洞,我直直坠落……“醒醒,醒醒……”我茫茫然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暧昧地模糊。他像是松了一口气,“下次可不许在外头睡觉了。”我在外头睡觉,然后……然后做了个梦?我想不起来梦到了什么,只觉得黑暗的空虚感让我喘不过气来。他安慰地摸摸我的脸。诶?这样的触感?我瞪大了眼睛。我恢复了人身?他一笑,“高兴了?”高兴?我当然高兴!我一下子跳了起来,凶神恶煞地抓住他的领口,“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他被我抓着,却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反而笑得更加欢畅了。我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我没有穿衣服!我马上松开他,刺溜就钻回了被子里。“抓你的可不是我,是封书。”他坐在床边,脸上看不出来什么,眼中却是笑意盎然。我突然开始怀念做狐狸的日子,可以蜷成小小的一团,把脑袋完全藏起来。“封书不是你的弟子么?”我努力摆出凶恶的表情来,尽力让自己脸上的温度降下去。“封书是我的弟子不错,但这并不代表他想做什么我都必须知道。”我咬牙切齿。我才不信!“庄主,闻先生求见庄主。”外头忽然传来了这么一声。他挑了挑眉,伸手过来摸我的头,“我让人送晚膳进来,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我已经不是小狐狸的样子了,所以我毫不客气地甩开了。他也没有生气,就走了。看着他消失在门口,我心中涌起一阵奇怪地感觉……我四下看看……我没有衣服……你回来!把衣服给我!!!最后我是裹着被子吃的饭。也许是变成狐狸的后遗症,手指有些不灵活,但这一点也不妨碍我的好心情。我吃完饭,又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他才回来。我气鼓鼓地看他。之前我已经把这个房间都翻遍了,没找到衣服。他却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直看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你在看什么?”我受不了他这种看法,像是把我剥皮拆骨一般,喝了一声,虽然色厉内荏得明显了些。他却笑了,摇了摇头,“有趣……”我寒毛直竖。“你想知道封书去做什么了吗?”他忽然这么问。我当然想知道!就是封书把我抓来的。他悠悠然坐下来,示意我也坐下。我谨慎地搬了张凳子坐到他对面,离他两臂远。他挑挑眉,“封书去找了清溪。”他去找清溪?我想了想,再想了想,好像是很合理的事吧。“你可知封书和清溪之间有什么纠葛?”他们之间的纠葛?我愣了愣,当初清溪只说过封书对他有不一般的情感,具体的,却没说。“说起来,封书会拜我为师,也是为了清溪呢。”他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勾了起来,眼中却是讥诮。“只可惜……”“可惜什么?”我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口。“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悠然靠倒在椅背上,“封书当初只是想让清溪多看他一眼才来修道,到了现在,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在修道了。”为了让清溪多看他一眼我暗暗思忖,看来封书果然是恋慕清溪的。只是不知道清溪是怎么想的。“唉……”他却忽然叹气,“看起来,清溪也忍不了多久了。”“什么?”我莫名其妙地看他,“什么忍不了多久了?”“你很快就会知道的。”他愉快的说。为什么,他们说话就是喜欢说一半露一半呢?我满腹的好奇被他这一句话打回,就像是一只憋足了气的青蛙,就快被那口气噎死了!“我也是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他忽然感叹,“看起来他的脾气好了不少。”“清溪本来就是好人。”我看着他,嘟囔道。“是呀,他可好人。”他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让我不舒服,“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现在你可不是小狐狸的样子了,总得有个名字,你叫什么?”我不想告诉他,所以我转过了头。他倒是无所无谓的样子,“如果你不说,我只能给你取一个了。”我眉毛一跳,有不好的预感。“叫什么好呢……”我用余光瞄他,他一脸的苦思冥想,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就在他眉目舒展时,我脱口而出,“我叫桃夭!”他一脸的可惜。我却很是庆幸,想了想,不满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么?”他笑,“我叫洛淮初。”13下雨了。我坐在廊下,看着秋雨沥沥。洛淮初带了几本书给我,说是于我修炼有益的,我很认真地修习,如果有什么不懂就去问他,每次他都是很有耐心的为我讲解。难道他是看出我骨骼清奇天赋不凡日后必定能成大器想收我为徒?费解啊费解。洛淮初从回廊那一头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在想什么?”我看着廊外,“我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打败你。”洛淮初一笑,“以你的修习进度,大概还需练上一千年,才能及上如今的我。”我翻翻白眼。“那,你和清溪,谁比较厉害一些?”我忽然有些好奇,转过头看他。他一顿,似在认真思索。我看着他的侧脸,忽然觉得他和清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