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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桑榆站在那儿,忍不住全身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心道:我是任桑榆,我是任桑榆!“桑榆?”李镇正好经过这里。在那一刻,任桑榆差点将“叔叔”叫出口。他按捺下气息,道:“田二夫人!”“怎还这般客气!”李镇一笑,“这儿有甚热闹可看?”“没有,”任桑榆不好意思道,“只是一时想事情便走了神。”“这孩子!走路可不兴走神的!”李镇道,“赶紧过去吧,马上就开宴了。”“是,二夫人走好。”任桑榆道。李镇便没再多说,走去女宾处。任桑榆到宴客厅里的时候,宾客已来的差不多了。他正欲走去长榆星榆那里,却被前首的田相叫住。“这便是老夫新收的学生了,任桑榆。”田相与一旁的人道。“先生。”任桑榆过去行礼,他看了看田相身旁的人,知道这一些都是朝廷三品以上大员,可以任桑榆原本的资历是不认识这些人的,他便含笑着笼统问好:“各位大人好!”田相笑了:“我这书呆呆学生老实得很,以前不怎么出门,现下更是一心求学。”他为任桑榆一一引见于同僚。各官员自然知道那只是谦虚的言语,田相收的学生哪里有资质不好的?此子他们也有所耳闻,任尚书家的嫡三子常年卧于病榻,还是近来才有起色的。短短时间之类能得田相的眼,必是好的。两厢话语,倒是颇为热络。李盛誉在远处静静地看过来,才明白方才撞了他一下的竟是田相的学生,任府的嫡三子任桑榆。突然,外头来报,皇上携皇后驾临。众人纷纷让出正中位置,站在边上恭候。任桑榆在一个转眼之间,看到不远处的李盛誉,那人正定定地看着他。李盛誉似是没想到会被任桑榆看个正着,一时间有些尴尬。任桑榆透过人来人往,对他淡淡一笑。他一直都比李盛誉优秀,今时不是往日,更是不必将他放在心上了。想到这一点,他的笑容更加璀璨。第33章喜宴虞清溪环视一周,大多都是女眷,只有零零落落几个男妻散坐其中。双儿是可以嫁人,但成正妻的只在少数,而象虞清溪这样不是双儿,以男子之身冲喜做正妻的更是绝无仅有。他自觉身份特殊,便没有与她们多说。任范氏见他一人端坐着,便问:“清溪,闷了吧?”“还好。”虞清溪一笑。任范氏知道他性子淡,商户庶子很难认得这里的人,便道:“开席还有一会儿,不若苑子里走走。奚将军虽是武人,可将军夫人文雅,这府里景致还是不错的。”“好。”虞清溪点头,“那母亲安坐。”任范氏点点头,最后还叮嘱一句:“也别走太远,一会儿就过来。”虞清溪应了,连奴仆都没带,独自一人走着走着便到了假山边,这儿处在男宾区和女宾区中间,显得清静许多。假山旁边有一条游廊,檐下挂着一长串灯笼,天上的星辉与游廊下的灯火倒映到湖水,轻轻晃动。天色已暗,虞清溪站在假山背后,面向着湖水,来来往往的人都无法见着,倒是舒畅了许多。还没清静一会儿,他便感觉到有人上了假山顶,从气息来看还算均匀,却不知隐匿,应是没学过武,但比任桑榆强一点。还没等他抬头去看,便听到了不远处有人走来。假山顶上的人立马下来,落脚的地方正是虞清溪所在。那人似是不知道这儿还躲着个人,加之地方又小,下来的时候避之不及差点就栽进湖去。虞清溪无奈,伸手拉了他一把。那人很快稳住身形,与虞清溪挤在一处,他看了虞清溪一眼,也来不及说什么,有人已走到这假山边上。虞清溪听着假山边缘悉悉索索的声音,稍稍侧脸一看,来人是一个男子。那男子站在假山边似是在等什么人,一直在这处徘徊。虞清溪考虑着是不是要出去,给他们腾地方,才一动便看到不远处有女子走来,只那么一顿就错过了离开的最佳时机。因为这两人一见面便抱在了一起,虞清溪顿觉无语,木然地看着一池荡漾的湖水。身旁的人隔着虞清溪,没看到旁边一幕,却是听到些声响,再看身旁人的脸色,差不多已了然。“流锦,听我母亲说,有人见着李府派人去你家了?”男子的声音,“这是不是……”“是啊,”女子的声音听不出欢喜还是难过,“户部侍郎嫡长,李府家的公子,李盛誉。”那男子似乎喉口有些干涩:“那你应下没有?”“还没有。”男子听到这答语好似一喜,却又听女子道,“儿女婚姻想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我来做主。母亲没有立马应下,存着相看一下的意思。还有,大约是想多看看,替我选个更合适的。”她的言下之意已十分明了,应当是盼着面前这人上门提亲的。“流锦,我……”男子的声音更加压抑,“我与父亲母亲提了几回了,可现下他们对我看得很紧……若不是今日有这喜宴,还是见不着你的。”又是一阵沉默,最后女子道:“初鸣,我想可能真是我们没缘分……”“流锦!”男子惊呼,“等着我,我回去再与父亲母亲说,务必要他们马上来提亲!”女子没有再应什么,只道:“出来久了,母亲要寻我了。”那男子好似拉了拉女子,最后还是放了手:“流锦,你等着!一定等着!”他站在那儿,直到女子走远才长叹一下离开。“你是男宾还是女宾?”虞清溪身旁的男子问他。“女宾。”虞清溪不欲多说,正打算出去,却是又见人过来。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觉得还是得再站一会儿。这处僻静的地方,挤着两个人,他男妻的清誉还是得考虑一二的。可是,这地方是风水宝地吗,各个都往这处挤。早知如此,他倒是情愿坐在厅里,最多只需要笑着一一打招呼。虞清溪目无表情地看着湖水。身旁的男子倒是也配合,安安静静地站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虞清溪偏过脸,只见一鹅黄色衣裳的女子握着一柄珠钗正在地上寻。她看了看四周,赶紧将珠钗扔在草丛里。“敏娇meimei,你在寻什么呐?”有人远远喊了一声。“流萦jiejie,我一柄珠钗掉了,过来寻一寻。”鹅黄色衣裳女子便是叫乔敏娇,她一边应着,一边作势寻着。“黑灯瞎火的看清吗?来,秀儿,借个灯笼给乔小姐。”那流萦让身边的奴婢上前去。“谢谢流萦jiejie!”乔敏娇笑道。没找一会儿,倒是被那个叫秀儿的奴婢给找到了:“乔小姐看看,是不是这柄珠钗?”“我看看,”乔敏娇接来一看,笑道,“还真是!大约是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