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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 谢母:听琴,同装没看见。 ### “二叔是想我给九郎安排个差事,再无进益,还是等他自己的机缘,青云直上?” 叔侄俩进到船舱里,丫环都被遣出去后,谢显坐到桌案后开门见山。 谢二爷皱眉,直觉这话里玄机。 “你,什么意思?” 谢显垂眸,丝毫没掩饰唇角勾起的笑:“我以为九郎早和二叔通过气呢。最近他与何家八郎、郗家十八郎,还有蔡家七郎都玩儿的很好。” 这几个人如果在两年前或许未见得人人都听闻。 可是现如今,这几个虽然只是各世家的小郎,却也无人敢小觑,都是永平帝的心腹人,两个进了门下省任黄门侍郎,剩下的两个年纪还太轻,便挂着将军职,在秘书监任秘书郎,谁都知道,只要这几个不作死犯事,以后少不得的好前程。 谢二爷倒是常在家,谢九却见天儿的往外跑啊,他只当谢九是被养在外面的大肚子狐狸精给迷住了,为此没少说谢九。 父子俩坐到一处的时间本来就少,大半用来被谢二爷用来说教,谢显说的什么永平帝的心腹人,他根本连听都没听过。 “你也知道,二叔……不行了,也没有你三叔那么多精力去外面交际,大多都在府里读书画画,外面的事真不很清楚。” “九郎,大了,什么也没说。”谢二爷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和你二婶急的跟什么似的,上蹿下跳,他倒是半句也没漏。” 谢显:“这倒怪不得九郎没与二叔二婶说,毕竟还没落实。”顿了顿,他又道:“皇上提过九郎两次,我没搭这茬。” “二叔,有些话我与三叔没法说,可是二叔是个明白人,该知道谢家现在的形势。外人看着鲜花锦簇,实则烈火烹油,已经被架到了高处,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拉了下来。” “九郎的差事我能安排,”谢显很坦率,没有半点儿推诿,灿若星辰的眸子直视谢二爷:“不过依皇上对我的防备,只怕职位很长时间不会再得到升迁,长久下来并不划算。” “反而是九郎因为与蔡、郗两家的恩怨,间接导致宝信早产,我与他并不和睦可略作文章。” “九郎是有才能的,这一点蔡七几个人一向引为知交,甚是崇拜,若由他们与皇上举荐,效果定然是好过我。” “我将底牌交与二叔,二叔考虑好怎么做,我照做。” 坦荡的一塌糊涂,可又犀利的骇人。 方方面面都算计到了,谢二叔分明看出来谢显的意图,可只能顺着人家的剧本走。 毕竟,谢显算计的不是他,也不是九郎,而是利益最大化。 皇上的顾虑,与频频小动作都和谢显所言不谋而合,永平帝并不想任由谢家作大,如果是谢显兴茬九郎,皇上固然不会因此不许,但也如谢显所说,也就那样了。肯定是不如皇帝自行提拔,用起来顺手,而且是谢家自己人,面子上给足了谢显,私下里又将谢九揽为己用。 谢二爷庶子出身,深知这种渴望得到旁人认可赏识的心理,若一切照谢显的剧本,的确谢九前途不可限量,可做牵制谢显之用。 谢显安排的明明白白,可谢二爷听着却冷汗直流。 自家兄长二十来岁的时候也是出人投地,甚得器重,可也没这么犀利,城府这般深啊。听他这分析,竟是方方面面都算计到了。 心思咋就这么深呢? “二叔,”谢显缓缓端起微温的茶盏,亲自给谢二爷倒了一盏,双手递到跟前:“当初您未遵废太子之意对显下手,因此而被废太子弃用,显一直放在心里,铭记于心。” 这算啥? 你这是亮剑给谁看呢? 吓唬谁呢?! 谢二爷不得不承认他被吓到了! 眼睛瞪的老大,没成想自己所谓的自我牺牲全都被当事人看在眼里,没半点儿感动怎么破,就觉得慎人。 被彻底镇住了。 第604章 不沾锅 当初废太子可没少威逼利诱他冲谢显下手,可他始终念着骨rou亲情,宁可崴脚装瘸,被废太子弃用。 眼看着谢家雄起没自己的份,背地里能不心酸吗?可是想一想到底守住了底线,又是自豪又是骄傲,总算没因利益失了品性。 他不是能力不行,他是出身不行,人品太好,不忍骨rou相残哪。 结果现在告诉他,一切尽在人家掌握? 玩呢,亲? “你,你——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谢二爷气急败坏。 都没等谢显出声否认,他就先自己否定了,那事儿太隐秘,他也怕被有心人拿去说事儿,连枕边人都没透露半个字,谢显何以得知的原因就暧昧了。 “你你你、”谢二爷倒抽一口凉气,这侄子也太敢干了。“你居然在太子身边安插眼线!” 要知道,当初的谢显还不是现在的谢显,不过才踩着废太子的肩膀升了散骑常侍,朝中刚刚站稳脚跟,居然就敢在国之未来储君身边做手脚。 废太子被逼的没路了,想冲谢显下手,他身边谢家庶子,谢显庶叔那是第一人选—— 这种丧心病狂的提议自然不会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提出来,那是只有少数太子心腹人的集会,可想而知谢显的眼线是什么样的身份,能参与其中。 谢二爷除了震惊谢显的心计手段,浑身出了一层白毛汗,暗自庆幸当初是真没打算向谢显下手,否则可不是有心算无心,自己的底牌人家门清儿。 服! “二叔顾念骨rou亲情,我又何尝不是?”谢显笑着举起茶盏轻呷一口。 事到如今,谢二爷再无二话。 你安排吧,老子不插手了,反正逃不过算计。 以前能在琅琊王氏重重保卫之下还能插进去人,现在的永平帝身边照样也能。 他还是别多嘴了,反正对谢九,谢显已经有安排了。 “那就听你的吧。”谢二爷深深叹了口气,看着谢显忍不住眼眶都湿了。“长兄该当欣慰,玄晖……青出于蓝胜于蓝。” 至于自己,拍马都赶不上长兄,这胜于蓝的谢显他也就不比了,比不起。 四十岁的人了,早该看开了。出身一辈子也改不了,他纠结半世,又有何用? 就像他拿来说嘴的郗三,何尝不是庶子?人家也有不错的前程,这里面固然有郗三本人的才能,可是更多的天时地利,还有人和,否则空有抱负,也不过是怀才不遇。 他要怨,也只能怨天不我予,生不逢时。 多余的话没有了,摇着头就走了。 谢显愣是坐到了最后,把茶水给喝了个半饱,眸色渐深。 理由冠冕堂皇,理直气壮,可是也只有谢显自己心里有数,完全可以由他举荐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