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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将程寡妇接进府,然后就是把太子给得罪了,连累她没脸。 “……是我让三婶cao心了,若不是我,三婶也不至于吃这挂落。”萧宝信话还是会说的,舔着脸就上前安慰王夫人去了。 要是她去,指不定就打起来了。 ——不是她想打上门,太子都放不过她。 王夫人心口那气顺了些,有这话就好过没有。 “跟你没关系,要怪就怪扔茶盏下来的那个,不打回去,咱们情等着挨砸吗?”她叹道:“我就是也四十来的人了,老脸上挂不住。” 谢母笑: “挂不住让你侄媳妇给你提上去,都是因为她——也不是因为她,全是因为我,不然没那么多事。可让我一个婆母给你长脸,也不合适啊,快,宝信,给你三婶斟杯茶,不能让你三婶白为咱们跑一趟,丢趟人。” 谢母的话音儿还没落,芷兰那边已经斟满了茶端到萧宝信跟前,要么说知情识趣还得芷兰。 萧宝信捧着茶斟大跨步走到王夫人跟前,笑盈盈地递了过去:“劳烦三婶,让三婶为我受委屈了。” 不只奉茶,人家还想学着丫环伺侯她给揉揉肩膀,谁知她一手下去,王夫人那茶几乎没喷出来,娘哟这是嫌弃她话多抱怨了吗? 就这手劲,感觉项上人头不保,分分钟被她给从脖子上拧下来的赶脚。 “可不用,可不用,你这大着肚子,有谢家宝贝金曾孙,可不敢劳动你,快坐下吧。”王夫人连忙摆手,可不敢受她这殷勤。 人家殷勤顶多附送个笑脸就行,萧宝信的殷勤可能要命啊,便是不要命,她也怕自己这颈椎受不住。 萧宝信是谁,别人不知道王夫人的意思,她有不知道,听了个透透儿的。 知道王夫人真不是客气,她也就如人所愿退下了,本是好意,可别给吓病了。 “可能我手重了,但我是真对三婶抱歉。谁成想,太子癫狂成这样。” 萧宝信这话绝非推脱责任,任谁也是这么想的。 让谢显设计的那么惨,皇帝拿他当眼中钉一般,失势是早晚的了,一般人搁谁想不得猫着?说好听点儿叫韬光养晦,说难听点儿叫夹起尾巴做人。 偏偏太子不是一般人,他就没按别人眼里应该的样儿活过。 第332章 事儿大了 “二伯这些天也都在家里养着?”王夫人瞅了眼蔡夫人。 蔡夫人这胎怀上了之后鼻子都变大了,一天天脸色都不大好:“每日喝着汤药呢。” 自从太子被皇帝训斥,谢二爷回家崴了脚之后就一直在家里休养。旁人看来,便是与太子彻底划清了界线。 谢母叹了口气,“在家好好养着吧……少往太子那边凑了。”话到嘴边留了何止半句。 有些话就不用说太明。 太子的处境大家都看在眼里,被废也只能说是早晚的问题,何苦这时往前凑搭个折角顺风小牛车下野? 众人没在太子上面着墨太多,毕竟涉及储君大位,他们这样的人家还是不宜过多口舌,万一传扬出去只怕不用他们站队自然不有人帮着他们给站了。 萧宝信等谢显下朝回家就问,肚子里那点儿问题都没隔宿。 “太子这是要倒了?” 一边问一边往谢显手里递过去荔枝,她吃的照常还是吃了吐,但水果就好多了。可能也是就靠水果这点儿补着,虽然看着瘦了,但气色还算不错。 两人在屋子里,一般情况都没有旁人服侍,聊起天来也就肆无忌惮,什么都说,什么都聊。 政治朝局那就不是敏?感问题,而是常规问题。 谢显就像个好为人师的夫子,只要你问,只要他懂—— 主要他不懂的东西也少。 “快了。”谢显不爱吃荔枝,勉强吃过一个就不再接,到一边备好的水盆里洗洗手。“眼瞅着潘太后的生辰就到了,皇上怕是不想在这之前扫了太后的兴致。” 潘太后虽然待新安王和宣城公主不薄,还将十七大王养在身边,但太子也是她身边长大的,尤其头三岁以前可是她常带在身边教养,对王皇后也很满意。 就因为皇帝和王皇后闹别扭,潘太后都没少帮王皇后说话,一向的婆贤媳孝。 “明日你进宫且小心些着,”谢显嘱咐,“别管潘太后说些什么,你只管装不懂,不用掺和进去。和宣城公主也一样……有时候对一个人好,也未见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些东西只能意会,真说透了,怪没意思。” 萧宝信点头,“我知道,在宫里谨言慎行。” 谢显没吭声,拿帕子擦擦手,坐到她旁边沉思半晌。 “按说不会有危险的,但是若真有不开眼的对你不利,你只管往大了闹,不管下手的是谁,知道吗?凡事有我给你兜着。” 就这一句话,萧宝信能念他一辈子好。 皇宫那是什么地方,皇帝的家,天下最威严之所在,虽然是在自己家里关起门来说话,普天底下也没几个男人敢这样和自家娘子说。 没那实力,兜不起;没那胆量,兜不住;没有那份心的,忍忍就过去了,谁在皇权之下不是一个忍字? 你想张狂,也得有张狂的本钱不是? 可谢显就敢。 不只敢想,萧宝信知道他肯定能做出来。 这么一想,眼泪都快出来了,抱着谢显往他怀里一钻,没等把感动的话说出来,谢显却先开了口。 “太子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当前的时局谁都看得清——太子虽然是草包,这点不会看不透。” “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不会甘心就这么退位让贤,再者太子也不是会退下去的人。就他那性子,是宁可鱼死网破。” 玉衡帝还在等,他频频向嫡亲的儿子发难,胜利在握的时候,突然产生了一种胜者的悲天悯人。 至少他不想一直追着太子打,把太子打到死。 毕竟太子也并没有犯下十恶不赦的罪状,他废太子不过是更喜爱另一个儿子,至于将孙侧妃的兄长安排进了工部,其实没造成多大的损害,真要按律法追究,也追究不到太子头上。 “……我也不知道太子何时会发难,但是。”谢显摸摸她的头,“不论在任何地方,你要保护好你自己。” 萧宝信点头,他心里比他说出来的甚至还要更复杂。 有些是有根据,有些甚至是胡乱揣测,他甚至怕宫里的妃嫔乱斗,以至于她跟着吃了挂落,总之各种担忧,甚至可以说是杞人忧天。 简单来说,把她放出他的视线之后,他就担心万一有个天灾人祸。 就他这身体,合该死在她前边儿啊。 “……”萧宝信无语了。 如果说怀了身子之后她一时之间难以适应,有方方面面